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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朝为名,攻城掠地,其中犹以农民义军力量庞大。 原本前往沛县支援秦军的各路苦工队伍,因大雨延误行程,按照秦朝法律规定,误期当斩。陈胜、吴广便趁着天下百姓怨愤难当,义军云集的时候,杀掉押送监军的将尉,利用“鱼腹丹书”“篝火孤鸣”等计策发动戍卒起义,更有“且壮坏死则已,死则举大名耳!王侯降相宁有种乎?”的豪言壮语。 陈胜自立为将军,吴广为都尉,以响应真龙天子之名,培土筑坛,宣布誓约,号称“大楚”起义军随即占领大泽乡,招收义兵,准备攻打蕲县。 同时彭越在巨野抗拒官府,杀死监押的军官,响应沛县起义,英布、蒲在番阳与淮阳各自起兵抗秦,响应四方义军,当真星星之火,燃成燎原之势。 龙天羽见四面八方相应起义,秦朝廷自顾无暇,知出兵时机已然成熟,当即召开军事会议,作出扩大起义范围的战略布置。 曹参等认为应集合主力直取咸阳,推翻大秦暴政,然后称帝为王安抚天下,萧何沉思不语,一时举旗不定。 龙天羽摇了摇头,神秘一笑给人高深莫测之感,因他毕业考古系,对历史文化自然精通,深知秦朝力量犹在,决计不可掉以轻心,否则傲兵必败,而且自己要克服农民革命的局限性,西攻咸阳,自会有其他义军不自量力,要先辩清形势,稳定根基不迟。 龙天羽见吕臣已过六十花甲之年,怕经不起南征北战的行军之苦,便由吕臣、吕泽留守沛县、丰邑,并制定南下与东征的战略方针,扩大根据地,同时分兵两路,由曹参、灌婴率兵主力二千人,东征泗水郡,龙天羽亲自带领樊哙、萧何、夏侯婴、吕胜,率军主力三千人马,先取薛郡、昌邑,然后两路汇合攻打彭城。 翌日三军整装齐发,由于长途跋涉露营辛苦,龙天羽没有随身携带吕稚和萧湘儿,累得二女挥泪送行。 同年八月初,曹参、灌婴幸不辱命,攻陷泗水郡,并沿路招兵入伍,已由二千人发展到三万人,骑军二千,战车百辆,而龙天羽广施仁义,每到一处严令不可扰民,并宣布废除秦朝苛政,施行红军长征时期的“八大”方针,获得百姓拥戴,使龙军达到五万人,铁骑五千,战车千辆,成为义军中最大的队伍。 与此同时,陈胜、吴广招收义兵,攻打蕲县,夺取蕲县后,即令符离县人葛婴率军攻打蕲县以东,相继攻陷踯、瓒、钴、拓、礁等郡县。义军沿路收收人马,等到兵临陈县时,已有战车六七百辆,骑兵千余,步兵六七万众。 这日龙天羽与曹参等两路大军汇合,驻扎彭城外三里外,准备次日攻城,夜里举行作战会议。 萧何道:“彭城守军只有四五万人,攻陷城池不足为患,只是半个月来,我军连夜征战,旧兵已乏,新军训练不足,硬攻只怕会伤亡惨重,长久下去疲兵不能长远。” 龙天羽点头道:“不错!上兵伐谋,其下攻城,屈人之兵非战,拔人之城而非攻,次谋略之法,不知守将何人?” 曹参想了想道:“听说守军主将是位年轻有为的将领,名叫纪信,副将周苛均属良将之列,可惜立场不同,甘为暴秦所用。” 龙天羽听到纪信之名,心想这不是历史上楚汉荥阳之战,甘心为刘邦一死的忠义之士么?此等人才定要收为己用,乱世没有比人才更重要的了,当下询问道:“我欲收降此人纳为己用,不知诸位将军可有良策?” 樊哙心直口快道:“那也好办!给洒家拨兵点将,杀入城内,活捉那纪信小儿,不就成了。” 龙天羽微笑道:“我想要他心甘情愿的臣服,最好上礼不动干戈!” 樊哙闻言一瞪,搔头道:“冲锋陷阵,带兵打仗,我老樊决不服输,出谋划策当说客,可是万万不通。”众人看他的怪模样,无不莞尔。 龙天羽淡淡一笑,向萧何问道:“岳丈可有良策针对此人?” 萧何叹道:“纪信与周苛皆是忠君爱国之士,更不为金银财宝和美色歌姬所动,恐难以说服,唯有晓以大义,噢,是了,听闻纪信乃是一个大孝子,其母知书通礼,识得大体,如今居住砀县,若是能说服纪母做税客,纪信必降之。” 龙天羽点了点头,疑问道:“为何纪信人在彭城任将,而其家人却在砀县居住?” 萧何解释道:“这是秦王赢政当年分封三十六郡时,定下的严令,凡将领带兵过三万者,五年轮换守地,家眷不得同行,为了更好地控制将领,教他们不敢有异心,否则家族老小处以极刑。” 龙天羽哪想到尚有这么多苛刻条令,不禁暗骂秦始皇他娘,生出这样的暴虐枭雄,致使天下民不聊生,他却独自享乐。 沉思半晌道:“明日灌婴、周勃、吕胜各率兵一万将彭城南北西三面围住,独留东门方便城中百姓逃生,劳烦岳丈亲笔一封书信,上写暴秦罪状,且素知纪将军为人忠贤,故留下东门给逃生百姓,免得殃及池鱼,使百姓受苦,本将给他五日期限,考虑是继续助纣为虐还是改为天下苍生谋福。” 周勃不解道:“既然要围城困住守军,却为何要留下一门,岂不任由守军突围和援军供应粮草,既无后患之忧,纪信如何能降?” 龙天羽环顾众人,告戒道:“此人越是忠义之士,便绝不会轻易招降,倘若重重包围,更会使城中守军百姓上下团结一心,攻城则难上加难,如今留下东门,网开一面,使百姓免受战祸之苦,造福于民,由此可以瓦解守城军民团结,动摇军心,试想有路逃脱,谁还会誓死抵抗呢?何况我等义军反秦目的不是遗祸百姓,相反正是为苍生谋福,更要让天下人知道龙军的仁义,得一城是小,得天下民心才是根本。” 曹参等听得目瞪口呆,没有想到攻座城池还有这么多劳什子道理,同时把龙天羽的地位推向圣人一般,实在非是常人能与。 萧何拍案赞道:“好个网开一面,也唯有贤婿想得出来,如此定会使纪信等人心生敬意,又可赢得城中百姓的拥戴,果然好计!” 龙天羽说道:“这无非是心理战术,对己在关键时刻绝了逃生之念,置死地而后生,攻敌则令对方心存侥幸心理,不战自溃。明晚曹将军领精兵一万轻装上路,夜行昼宿,不可让人发现踪迹,两晚即可抵达砀郡城下隐伏,稍后我则与夏侯婴连夜赶到,岳丈坐镇此处,樊将军统兵三万缓行在后,上午行程下午安营休息,走到半路时则速回彭城围困秦军。” 众人面面相觑,心想这主帅完全不按常规出牌,使人难以猜知他的想法,指挥军队如同变戏法一般神奇玄妙。 第四卷鸿渐於陆第二章夜取砀郡 曹参按命率军夜里急速行程,白昼则躲在山谷或阴坡下安营休息,全军每人只带着三日口粮,轻装上阵,此万人义军,大部分都是从沛县便已入伍了的,训练时间较长,体能素质与作战实力远胜其他几支队伍。 两个夜晚的行程,早已悄悄来到砀郡城下百丈远处暗伏不动,同时已经准备好绳索软梯等爬城工具,弩箭上弦,只等主帅的命令。过了片刻又下起了大雨,但隐伏在城下的义军却文丝不动,风吹草晃,从西面快速窜来五百名黑甲军,身手敏捷,整个低身行走既快又任何声息。 龙天羽来到曹参的身旁,吩咐他几句后,审时度势静观城头动向,原来砀郡主帅派出探子回报后,得知义军由樊哙带领,每天半日缓行,以此速度至少要十余日方能到达砀郡,守军主将程绰熟读兵法,认为趁敌军来到之前养精蓄锐,以逸待劳,出奇制胜,故此这几日命两万守军争取休息时间,要以精锐之士破对方疲倦之兵,巡城士卒也较平日少了一些。 龙天羽观察好城墙守军的相隔位置,以及前后两轮巡城士兵交替相错的时间后,觉得要无声无息解决掉哨卫,并借着相错时间攀上城头对于精英部队来讲,应属日常训练的范畴。远闻得更楼上鼓交三更后,守城上放哨的秦兵又少了一波,龙天羽斗然知晓时机已到,向夏侯婴发出行动的指示。 夏侯婴微一点头,打出分组行动的手势,随后阵行一变,百名精英战士率先背着攀城用具和短剑,潜伏到城墙石壁下,跟着另波百名战士,双手持弩也来到城墙下。 夏侯婴看准一组巡兵刚过。另一组尚未到来之际,发出攀城的命令。“嗖嗖”攀城用的飞钩铁头处垫有软布,落在城墙上扣住时竟无任何声响。 百名背剑的战士以其干净利落的身手,毫无费力地攀到城墙顶部,互传眼色,蓦然一个翻身跃上墙头,待守城士兵尚未转过身时,已拔出匕首,一手掩住秦兵嘴角,在勃颈间轻轻一划,放倒哨卫后,随即向另一侧的守军甩匕刺去。 接着夏侯婴与四百名精英战士,相继飞身而上,立即猛向城门攻去,每人均有弩弓在手,尚未接战交锋,便已射杀六七百人,守城士兵本就不多,一轮弩箭强攻后,只有千余人,如何能抵挡住这批午夜凶灵的扼杀。 远处哨卫一瞧大事不妙,忙吹动号角,只可惜援军尚未赶到,城门已被斩关开启。龙天羽见南门大开,抽出宝剑身先士卒,与曹参领兵冲进城内,里应外合势如破竹。 入城后首先占领南城门、随即分兵两路,直捣东、西两门,夏侯婴则带领黑甲精锐避过重兵街道,潜入守城将军府邸,只用了片刻的工夫,便控制住程绰及其亲兵。 守军没有将领指挥,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,根本抵挡不住义军勇猛的冲击,或降或散,混乱中已成一边倒的局面。 由于龙天羽有军令,不杀降卒不得扰民,战事并不激烈,有许多义军的兵器尚未沾血,胜利便已来临,控制住三个城门后,有数千逃兵从北门一哄而散,溃不成军。龙天羽认为城池已得手,目的便已达到,并没有派兵追击对方敌兵,而是清肃战场,占领四面城门、粮仓、兵器库等。 天色未明,龙天羽来到程绰府中,数百名龙军士卒已守在院内,等待上级前来检阅,龙天羽见状微微一笑,走进内府客厅,夏侯婴和五名精英战士押着守将程绰正等候他来发落。其余黑甲军则不喜见光,都隐在府内房顶等重要位置的黑暗处,好象午夜的幽灵。 龙天羽提剑坐在厅中主将之座上,笑道:“还不快给程将军松绑!” 夏侯婴手一挥,自有手下为其松绑,程绰不知对方在搞什么名堂,如今败兵失城,即便义军不杀自己,恐怕朝廷也不会放过自己的罪过。 龙天羽淡淡道:“程将军今后有何打算?” 程绰叹了一口气,泄气道:“败军之将,何足言勇,龙将军用兵如神,明道大张旗鼓半日而行,实则暗设袭兵,轻而易举攻陷砀郡,守兵连义军从如何攻来都不清楚,可悲可叹,希望龙将军给程某个痛快。” 龙天羽微笑道:“程将军不为自己着想,难道不为一家老小着想么?明日不说暗话,我义军志在反秦统治,而不是要杀尽秦人,秦人也好六国旧民也罢,并无贫贱之分,待天下一统后,便又是同一朝子民,何必细分彼此。 “今日义军来攻砀郡,一是为救城中百姓免于暴秦统治,二是来保护纪信高堂,彭城纪将军明白大义后本欲加入义军,又恐秦兵为难其母,便央求我等先来解救,倘若程将军没有伤害纪母分毫,我便放你一家归去,天下之大,携着家人避难去吧,平淡悠闲的生活无非也是一种福分。” 程绰本知纪信是个大孝子,朝廷派出监军便有以纪母威胁纪信死守彭城,此时得知纪信要加入义军,又派人前来营救其母,定然错不了,连最后的心理防线也被攻破,忙道:“程某岂敢伤害纪将军的高堂,卑职本想接老夫人到府上,可惜纪母生性怪癖,不愿离开祖上老院,至今仍居住在延平街老巷的绿柳前,未敢打扰她老人家的清幽。” 龙天羽微微一笑,向着夏侯婴道:“派人准备良马和足够盘缠与程将军,并送将军家人出城,等将军领路见到纪母后,自会赶出城外与家人汇合。” 程绰感激道;“龙将军大恩大得,程某莫齿难忘,事不宜迟,我这便领两位将军前去接纪母。” 夏侯婴心中好笑,暗赞主帅的机智,软硬兼施使程绰完全受气势所慑,心悦诚服地合作,否则杀了他也问不出个究竟,当下吩咐下去,有两名精英战士领人立即去办。 龙天羽吩咐人找来两件破旧的衣衫,与夏侯婴跟着程绰向延平街老巷而去,骑马不足半盏茶的工夫,便已来到老巷转角处,前面数十丈远处的三间草房建在一排绿柳前,篱笆外有溪水从小桥下流过。房舍前黄菊被夜雨吹打,落得一片金色,见到如此清幽的居所,当知主人非寻常老妪。 程绰在马上指着那所房舍道:“这便是纪母的居所,鄙人立即去唤她老人家。” 龙天羽阻止道:“不必了,即便纪信亲来也未必请得动她,我自有主意,多谢程将军带路,时辰不早,尽快出城见人家吧,有我的命令,义军不会难为你的,后会有期!” 程绰感叹道:“不能与龙将军共事,实是程某平生遗憾,他日有需要程某之处,必会赴汤蹈火,在所不惜,告辞了。”转身策马向北门而去。 夏侯婴崇敬道:“龙大哥,我们该如何说服老夫人呢?” 龙天羽浅浅一笑,下马让亲兵牵住后,拿出破旧农衣换上了,并在英俊的脸上抹了泥土,把另一件扔给夏侯婴道:“快穿上,我们两人过去,其余人在此隐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