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慈子孝(7)【父子谈心/下套前奏】
英格拉姆到底是没有等来宣判自己死刑的枪声,父亲就像失忆了一般,对他的种种冒犯绝口不提,两人仍然保持着先前的相处方式。 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,金发青年心中疑云密布……若说是没有接受自己,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样泰然自若;万分之一可能接受了自己的话,又连一点相应的表示也没有。 但他终究是没有再次袭击的胆量,只是挑了个父亲心情最好的当口探探口风——凛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,比较固定的一个时间段就是每晚雷打不动的入浴时分。英格拉姆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,他对衣食住行都不怎么在乎,唯一讲究享受、奢侈的方面,就是泡澡。浴缸是越大越好,最好是比室内游泳池还大的浴池,水温也要不冷不热刚刚好、并且24小时都要维持一样的温度。好在无论是在魔术世界还是现代,这都不是很难实现。 “爸爸,要不要柠檬水?” 借着送水的幌子,英格拉姆屏息凝神地摸进了浴室。以往他虽然也给父亲递过东西,可都是隔着门或者帘子放下就走,因为父亲本也不许自己看他身体,但现在该干的不该干的统统都做过一遍,凛也不怎么在意所谓避嫌了,他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。 浴池周围热气缭绕,水却格外的清澈,凛一如既往地放松地依靠在浴池边缘的软垫上,并没有要遮掩身体的意思。那苍白身躯上的污迹和瘢痕已全然消退,他又是干干净净的了。从客观的视角看,此时凛身上并无多少情色要素,比起有生命的物体更像某种冰冷的无机物,然而,能对着这样的他发情的远远不止英格拉姆一个,换了之前的某些人,恐怕早就扑上来再把他摆弄得一团糟了。 “加了蛮多蜂蜜和冰块的,我想应该会合爸爸的口味。” 金发青年蹲在池沿,递过手中的玻璃杯。他忍耐力过人的原因,一方面是意志坚强,另一方面就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、对父亲的一些无意识杀必死有了抵抗力。 话虽如此,父亲的神经也有够大条的……先前激烈到那程度的性爱都没让他产生半点不自在的感觉吗。 见他沉浸在思绪之中久久不动,凛眉头紧皱,出声提醒道: “还有什么事?没有就出去,在这里很碍事。” “啊、哇……!我马上……啊不,也不算是完全没事,总之,可以谈谈吗、爸爸,两三分钟就行?” “这点时间的话无所谓。” “就是之前,我和爸爸……了,还记得吧?”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白痴,果不其然,凛眼角抽了抽,压根没应声。 “那个时候的约定,还作——” 由于过于紧张,英格拉姆的目光下意识地乱窜,无意识地一瞥之后,话都没说全就喃喃道, “胸是不是变大了……” 不知是不是错觉,那随着呼吸上下浮动的菲薄胸膛的弧度似乎变大了一点,点缀在前端的粉色圆珠也有些发红涨大。 “……” 凛的太阳xue猛地一跳,额角青筋直冒,下一秒,锃亮的枪口就抵上了金发青年端正饱满的额头。可能是被夺枪夺出了应激,这一回英格拉姆完全看不清他是从哪里掏出礼装来的。 “不是不是不是我本意不是这个……”见他已气疯了,青年也焦急起来,“因、是因为我太喜欢爸爸了的缘故,不攥到手里、就觉得自己可能随时会被抛弃,所以,我既想要讨好爸你、又忍不住做出那些事……我是爸爸和不爱的男人生的,从最开始就没有要倾注感情的理由,随时被甩掉也是理所当然的。” 他心知肚明,凛不是一个多么在乎他人的人,即使有些时候处事死板,但那只是他自己给自己设下的枷锁、与外界无关,一旦他自己“想通了”,就会比谁都果断地切断联系,就像他双手空空地离开迦勒底时一样。 原以为以凛的心智之坚定冷硬,不会有丝毫动容,但他却仿似对这话题很感兴趣,竟淡淡地回了一句: “被谁甩掉只有早晚之分,再多担心也没用。” “怎么会……可能先前是有许多……但我和他们都不一样!Servant是不能久居人世的死人,但我是活着的、是爸爸的骨中之骨、rou中之rou,在这世界上、我们只有彼此能够依靠啊!” “不、‘依靠’从一开始就不存在,我不会约束你的想法,但你也最好打消那念头,除了自己以外、世上没有什么‘依靠’可言。” 父亲的语调中没有愤怒或者悲伤,但那就好像片片刀刃般凌迟着英格拉姆的心灵。无数驳斥的肺腑之言卡在喉咙里,半个字也说不出来,金发青年魅惑秀丽的脸庞痛苦地扭曲着,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嘴唇流泪。 他不爱自己,这是一早就知道的——因此,不是为此而哭。虽然凛从不提及,但他也旁敲侧击地从地下社会的消息网中搜集到了不少父亲的过往,多是些讲述他有多么恐怖的流言,但也能从只言片语中抽象地总结出几点共性。 10岁以前当真是没有半点情报,之后有大概四年左右都活跃在地下社会,名气也原来越大,然而,这暗面上的“第一杀手”却不声不响地突然销声匿迹了,在这期间也有不少人雇凶追杀,但看现在凛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够看了,直至六年后、他才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之中,只是、这一次就变成所谓的“拯救世界的御主”了。 在这段时间里,究竟发生了什么……如今已不可能有当事人以外的人作出解答。他也就更痛切地明白,自己来得太晚了。但是,“英格拉姆”这个人物,是凛经受非人折磨之后的产物,不可能在他受伤之前诞生。这个无解的矛盾,让他的泪水久久不止。 凛便静静看着他哭,半晌,才随手收起枪,把那颗金灿灿的脑袋按进了水里: “吵死了。” “唔唔、呜噜噜噜噜……呼、哈、咳咳!那、那有什么办法……” “我没有无能到把自己的境遇怪罪到别人身上。” “是是……”英格拉姆愣了一下,从后方环抱住父亲的肩膀,他的身躯虽削薄、却绝不易碎,强大得令人羡慕,“但是,即使抱怨了、怪罪了,那也不是无能,而是人之常情啊。” “原来如此,你们的常情?” “……喂!” 嘟嘟囔囔地又抱怨了好久,金发青年才怨念地扳过对方的头,斩钉截铁地道: “我要做,那天答应过我的。” “……没办法,但不能在这里,而且、也要有分寸。” “诶?”本已准备好了一堆撒泼打滚的台词,但进展顺利得不可思议,“这就可以了?真的?” “不然、你又要哭起来没完,很吵。” ……当我是什么吃不到糖就哭的小屁孩吗,虽然依稀有类似的记忆,但那都是多久以前……自己不到十岁的时候了吧。他面上多少有些赧然,但想了想,心里又渐渐甜蜜起来: “嗯,那去床上?” “我先回去,你洗个澡再来。”凛不置可否地顾左右而言他。 他乐意配合父亲的爱洁,挥手与对方暂时告别后,就高高兴兴地洗刷起自己来,其积极程度,不亚于古代翘首期盼皇帝垂怜的嫔妃。 …… 弹指一挥间,英格拉姆漫长的假期就已过了将近一半,这一个多月时间里,他过得比过去的十几年加起来还要惬意,可谓是春风得意、扬眉吐气,原本稍嫌阴郁的气质也荡然无存,灿烂得像个小太阳,配合上超凡的美貌,简直是光彩照人。偶有几次出门,均收获了比平时还要多几倍的回头率。 而与之相对的—— “诶?暂时不做……?为什么?啊、莫非是那个,生理期?” “不、那倒是……”鲜见地吞吞吐吐起来的辛辣科学家扶了扶眼镜,“只是、频率可能有点……” “哪里疼吗?但我应该是没有连续做过……”父亲再没有不省人事或是卧床不起,单从双方反应,英格拉姆认为目前的性生活姑且算是彼此都有享受到。但不排除凛死要面子,痛了也不言不语的情况。 看他一脸担心,凛又推了推眼镜,抿着嘴唇道: “痛……也不算很痛,但是、稍微,每天都做太多了,zigong那个……一直都麻麻的、又很涨……” 早上一睁开眼就做,吃过早饭后,如果凛上午安排了工作或是研究就无事发生,否则一般会继续做个一两次,中午就视饥饿程度饭前或者饭后做,下午正常的工作和外出,一天的正经事都结束差不多是八九点左右,在那之后就全是在家的各个角落变着花样zuoai,睡觉的时候也非要插在里面过夜,第二天晨起再接着循环……几十天下来,即使是经过改造的器官也经不太住,整天都酥酥麻麻地发着热,深处不碰也偶尔会习惯性地出水,把衣服和椅子搞得黏答答的。 因为很便利,凛的确是有把英格拉姆当成魔力供给器的想法,但燃料供给得太多也不是办法,不、到了这个地步,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失算了。没想到,不作限制或是干涉,这家伙就真的能做个没完没了,一个多月硬是搞了他两百多次……就算是普通的医疗行为,也该有个术后恢复期什么的。凛的女性器官是后天勉强安上的,再加上他的身体常年虚弱,所谓生理期可能也就三四个月一次,最长还有半年的,他都有些自暴自弃地羡慕起女性的经期来,起码在这方面能有一周左右的休息时间。 迟迟找不到合理的“借口”,身体又实在是受不住,因此、凛也只能向对方“认输”,承认自己完败,暂时竖起休战旗。 “我不进到那里面去也可以的。” “也不要……总之,让我休息几天。”被他玩弄宫口只会更难受,凛还不至于忘记那些“精彩”的回忆。 “我知道了……那权当是补偿,今天下午爸爸陪我一起看电影吧,虽然有点长,但我们争取一口气把它看完。” “呃……”他对又臭又长的人类扮猴戏画片丝毫不感兴趣,要是看得睡着了,免不得就触到英格拉姆的哪根弦,不由得有些为难。 “是经典的间谍题材,主演可是巨星云ji……” “好。” 凛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