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握着手坐到身边,压了声儿道,“老八奕柠是西北王奕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奕栐当年若非有你爹爹暗中相助怎能这么快拿下西北军?你爹爹起身兵部,如今虽说上上下下多是他的提拔,却从未领兵打仗,武将不可与那些读圣贤书的文官同论,没有同袍而战,哪个认你一辈子?你二哥展容虽也在兵部领差,根基尚浅,没有至亲之人扶持,你就不心疼你爹爹么?你若当真想嫁皇家,只能是奕柠。”姑母这一番话瑾玮并不意外,虽是年纪小,却也知道庄家与二皇子奕栐的关系始终不敢露在明面上,何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,可奕栐却是个大孝子,难怪奕柠会在爹爹列出的名单上。道理懂,心里却百般不舍,泪扑簌簌掉了出来,“娘娘……我……往后表哥不也是要领兵么?缘何非要与二皇子相近……”朝中之事不宜与这女孩儿家多言,尹妃轻轻拍拍她的手,“是,缘何非要与老二相近?本来奕柠也不是你爹爹的首选。徐良徐大人的幺子……”“不!我不嫁!!”不论哪一个名字入在耳中,都像扎了她的心,满脑子都是那挺拔的身型、温柔的笑,一想到今后再不能相见,再不能亲近,瑾玮只觉自己支离破碎,扑通一声跪在尹妃面前,“娘娘,我求求你,求你成全孩儿……今生不论他是否承其权势,闲散王爷也好,樵夫渔民也罢,哪怕他就是被盖了官印流放千里,今生今世,我也非他不嫁!若不能,我宁愿一死……啊!”话不尽,尹妃狠狠一巴掌打了下去,打在这从小视若己出的女儿脸上,手哆嗦,周身发冷,心底一阵阵寒气,只觉燕妃那张妖艳的脸从阴冷的坟坑里看着她,嘲笑她,报应……果然要来了么?……芳园居。正房东厢,大开着窗,傍晚时光,正午日头的炽热终于哑去些势头,起了山风,吹进园子里惹得竹叶沙沙响,轻声细语伴在窗边。悠然美景却耐不得房中酒气阵阵,六仙桌上几个小菜、两盘点心,不时不晌的,几乎没动几筷子,可一旁的两坛子酒都见了底。林侦双肘搁在桌上,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盅。现代时他就是好酒量,从未醉过,至少,他从没有允许自己醉过。来到这个时空,宫中佳酿百味,口感醇厚,度数却不高,喝了这半天,他只是微微有些眼睛发热,脸色都不曾变。坐在他手边这位就不行了,一张漂亮的脸喝得红彤彤,不知是心情太郁闷,还是果然不胜酒力,这家伙已经完全没了形象,袍子掖在腰间,人趴在桌上,腿还不老实翘起来蹬着凳子,一眯那桃花醉眼冲着他便口无遮拦。此刻捧着酒坛子晃啊晃,生生又倒出一盅来,一手握了林侦的腕子,一手捏着满满的酒盅递到他口边,“七哥,喝!”跟喝醉酒的人说理还不如对牛弹琴,林侦抬手去接那酒盅,他一闪,酒洒了些在林侦衣襟上,他忙拿手蹭了蹭,挑了眉瞪林侦,大着舌头道,“就——在我——手上吃一盅!”看这红眼睛兔子似的东西,林侦咬了咬牙,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桌子底下去,可没办法,只好张开嘴喝下去。看着喝干的酒盅,奕枫笑,人一软,正好磕在林侦的胳膊上,这便干脆不起来了,枕了他的胳膊道,“如,如何?”林侦想抽出来可也推不动,知道这不是醉,就是心里难受,不如随他发泄。“七哥,”“嗯,”“你——一直骗我,是不是?”“骗你什么了?”“你——早就想要她了是不是?她跟我的时候,你就总勾搭她,还,还说什么是替他哥哥看着她,你就巴不得她哥走呢吧?是不是你给轰走的?嗯??”“这事儿,我骗过你么?”他应得很清淡,奕枫昏昏沉沉的脑子愣了一下,扭头看,这位哥哥无耻起来也是这么正气凌然啊?林侦看着他的眼睛道,“你几曾问过我想不想要她?从来都是冲我嚷嚷说你要如何如何,是或不是啊?”“是又怎样?她本来就是我的人!”一句话冲出去,酒又上了头,奕枫扭了头下巴磕在那胳膊上,“我弄不懂什么西洋的规矩!可我早就不当她是奴婢,打我骂我,她哪样儿没干过?如今就因着这个,说我不是人!”林侦听着,嘴角一弯,“谁说你不是人了?她是说你和她不是一样的人,早晚一处总归合不来。”“怎的合不来?”奕枫恨,“没你插手的时候,她最乖了,看我习武,给我画画,带着她下校场我俩能乐一天,夜里……夜里也相伴,说话能说一宿。哪一日合不拢了?都是你一天到晚搅合!一时让她来拿玉佩,一时又要什么自己过活。我成天地蒙在鼓里,如何招架?!”这通牢sao压在心里总算吐了出来,林侦看着这个无赖家伙,哭笑不得,曾经给你占尽先机,你却次次搞砸,可知我一旁看着有多他妈心疼?!咬了咬牙,“奕枫啊,你真的……”林侦本想说“爱她?”可转念一想,这封建的皇子脑袋怕是不能理解,便随他道,“想要她?”他趴在那儿没吭声,过了一会儿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“想怎么要她啊?”嗯??慢条斯理一句,奕枫耳朵腾地热了,“你,你说什么?”“我问你,你想怎么要她?”手臂上的人不吭声,不知道是真的害羞还是在脑子里疯狂,林侦又道,“你是想两情相悦,还是独霸着她?像以前做主子一样,不管她乐不乐意都要陪着你习武、下校场?”“自是两情相悦!我还能强她不成!”“这就是了。你懊恼之前不知情才伤了她,却不知这几次意外之后并非不可补救,可不管你怎样迎合她的西洋口味为何都救不回来?”“……你说是为何?”“为的正是两情相悦。”说着,林侦轻轻拍了拍他,“你这里两情缺了一情,她心里那个人不是你。”“她……怎样才算心里有?”奕枫很想说,她穿着小衣儿落在我怀中,不该就此只是我的人才是么?竟然心里还能容旁人不成?即便有,也该忘了才是啊,怎的就……这么死性?“你莫跟我说她在我跟前儿都是为了玉佩做戏,我不信!”“她不会做戏,你也看得真,她一直是真心真意对你,你二人超于主仆的亲近也都是真的。你若退一步,她自是念着你这位树下的主子,念着过去;你若不肯退,这么一而再,再而三地让她受伤,她说再不想见你,你恨,她心里也难受。”这一番话被人点出来,正扎在心里的痛处,想留着从前就得退,想往前走就许是彻底丢了她,奕枫撑着肘抬起头,“那个人……是不是你?”“是。”一个并不意外的字,四目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