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奕枫立刻道,“没有!哪来的浑报!”“九殿下,奴才也是拿着牌子办事。您老看,”说着,武方展开手中一张木牌,上头扎着红缨,是内务府大太监的令牌,“这敬事房的案子也不能是一天两天的事儿。原本是赶了明儿早来拿,只是北五所难得退人,头所前些时已然退了一次,这又有报,李公公吩咐不能再耽搁,方派了奴才来,早些给主子您省心哪。”武方阴阳怪气、前后牵扯,显是有备而来。奕枫虽心似火燎,却是不敢再闹大,恐自己再争,一定伤了她的性命。尹妃顺水推舟道,“劳烦公公了。就是这个丫头。砸了主子的东西还混赖!”“多谢娘娘,奴才这就带她走。”“公公,这等欺君罔上的东西,留着何用!”“奴才遵旨。”☆、第56章,从宫里回来已是到了起更的时候,本是换了衣裳要歇了,江沅又推开卧房临水落地栏窗,坐到廊下。亦洛知道这一场家宴又绷足了他的精神,睡不着。便吩咐人煮了一壶安神茶来,陪他坐在了水廊上。细月如钩,淡淡地落在水中;没有风,水似平镜,映着楼台勾栏,静静的,水天合一。深深吸一口,夜清凉带着花丛暗香,亦洛亦觉精神好,扭头看夫君,目光远,似是若有所思,便问道,“何事又劳费我西南王的心神啊?”她一句俏皮,江沅笑了,伸手捏了捏她的腰就势揽了,“七弟从前会这西洋的乐器么?”“不会。从前他性子静,最不喜热闹。宴上歌舞尚忍不得,怎会自己碰乐器呢。”江沅微微点点头,“看来这三年他果然是不同了。”“嗯。”亦洛说着抿嘴儿笑,“今儿他的琴奏得真好呢。原先这乐器来的时候,伯伦特也带了西洋的乐师来奏给皇父听,不知是那曲子古怪还是怎的,就觉着不如桢儿呢。”江沅笑,“偏心!”“呀,”亦洛不依他,“你说不好么?”“好。不过,更好的是他今儿的为人。”“为人?”“是啊,你不见他是在陪衬庄瑾玮么?”“嗯,这倒是。瑾玮的琴我听过,尹妃虽是夸耀得厉害,不过尔尔。今儿倒让她大出风头了。”亦洛想起将才宴上那一对璧人琴瑟和鸣,不觉蹙了蹙眉,“你说会是桢儿动了心思了?”看夫君微微含笑,不置可否,亦洛不解,“怎的?”“今儿那曲子并非我中华乐曲,虽说七弟是做陪衬,整场却是他的律调。至于瑾玮,显是新学,谁教的谁,谁和的谁的音,只有他两个知道了。”亦洛闻言轻轻点头,又道,“我虽不喜翊坤宫,可瑾玮这女孩儿从小儿就乖巧,心也善,只是……生在庄家了。你说咱们是不是该跟桢儿提个醒儿?”“做什么?”“看上谁都罢了,咱们是不与庄家做亲的。”“咱们?”“jiejie、我还有奕桢啊。”江沅挑挑眉,这三姐弟的怨恨源于母妃病逝后尹妃的即刻得宠,很快就封了皇贵妃,那可是在三姐弟心里皇父唯一留给母妃的宠爱,心生嫉恨自是难免。江沅道,“庄之铭自有他的盘算,不会轻易布子。”夫君的话字字在理,庄之铭眼中怎见儿女情长?如今他们姐弟三人可不似从前,二姐远嫁不说,添了驸马西南王,奕桢也长了起来,明眼人都瞧得出,重拾皇父的宠爱只待时日,想要与他们结亲并非妄谈。“咱们也得早与桢儿合计,莫等得他动了心思,收拾不得。”江沅想了想,点了点头。亲手给夫君斟了盅热茶递到他手中,亦洛又道,“今儿瞧奕枫的功夫真真是好,看得我都血热。”江沅抿了一口茶,“我倒觉得杀气有些重。”“可惜桢儿功夫不如人呢。”“排兵布阵又未见得非得会拿枪使棒。”噗嗤,亦洛笑了,“说的是,正是咱们这书生王爷比哪个将军都强呢。”江沅抬手就捏她,亦洛越发笑个不住,夫妻二人正是逗趣,外头有家人小厮匆匆来报:“启禀公主、王爷:宫里敬事房送了个人来!”“什么??”“那人受了伤。来送的人要见王爷和公主,说有信传!”“知道了。”江沅立刻起身,亦洛赶紧给他披了外袍,匆匆往前院去。送走江沅,亦洛也忙换了衣裳跟了出来,待来到前头,见他正与宫里的太监说话,打眼瞧那架子上抬的人不觉吓了一跳,竟然是个小宫女!亦洛走过去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,惊道,“呀!是沐芽!”江沅吩咐道,“你先把她安置下,传大夫来瞧,我随后就来。”“哎。”……待把宫里人打发走,江沅匆匆来到西跨院的客房。大夫正在房中验伤,江沅便暂且候在外间厅中。大夫离去,好半天,亦洛才走了出来,江沅忙起身问道,“如何?大夫说伤得不重,可都上了药了?”“说是不重,可女孩儿家的身子我怎能让他细瞧?横竖没伤了骨头、内里也就罢了。板子打得狠,整个后头都是血,干了黏着皮rou,唉……”亦洛说着红了眼圈,“平日看着倒机灵,怎的就……”“你认得她?”“这就是奕桢之前让我从浣衣司调出来又往他身边要的那个小丫头,沐芽。”江沅闻言蹙了眉。“这些敬事房的狗奴才们!”想起刚才那嫩皮嫩rou的,亦洛恨,“一个小丫头子能犯什么天大没了王法的错,下什么狠的手!”“不是敬事房打的。”“嗯?”亦洛一怔,“什么?”“人是敬事房从头所里抬出来的。”“啊?”亦洛惊讶,“我当是奕枫把她退回敬事房,那起子奴才又没了脸做人情儿。难不成……”江沅没有接亦洛的话,只轻声自语道,“九弟怎么会动私刑呢?”“是啊,”亦洛也疑惑,“奕枫虽说顽皮,却是个心软的,从来都不打骂下人,怎会对一个小丫头动刑?”又想到一桩,“将才敬事房的人怎么说?”“哦,那不是敬事房的人。是李瑞身边的人,说是应着七殿下的话给送来,并未多言旁的。”亦洛闻言立刻拧了眉,“是李瑞??他是内务府的总管大太监,这么晚了怎的会往敬事房去生事?”江沅吁了口气,“看来是出事了。七弟用了李瑞又用了咱们,必是情急。”亦洛听了反倒生了恼意,“情急?他急什么?将才家宴上还好好儿的,这一会子的功夫,怎的就出这么个乱子?一个小丫头,早就跟了奕枫,能惹得主子下手必是她犯了错。奕枫是个有分寸的,关起门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