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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她。”昼晦却又不想谈澜南,闷声不吭。“人非草木孰能无情,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久,听到她的死讯,应该也不好受吧。”墨珑继续道。“死就死了,有什么好难受的。”昼晦顿了片刻,终是按耐不住心中怒气,咒骂道,“什么心怀天下,什么苍生为念,愚蠢之极!她死了又怎样?!除了一场大雪,还有什么?等明日雪一化,还有谁会记得她澜南……”墨珑听其话意,追根溯源,昼晦如此愤慨并非当真厌恶澜南,而竟是在为她抱不平,认为山海大陆的众生灵根本不值得澜南来守护。这样的愤慨,莫非就是昼晦发兵玄股的缘由?若当真如此,澜南上仙在昼晦的心中,想必分量极重。墨珑心中暗忖,卓酌就因为看过澜南上仙的一副画像,便为之神魂颠倒,以堂堂北海二太子的身份,竟去学修复书画,就是为了能进天镜山庄看澜南一眼。而昼晦与澜南数千年朝夕相处,很难说他究竟对澜南产生了何种情感,也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。☆、第一百零四章玄股海边,东海众兵将遵从清樾之命,将海水尽数退回。清樾又命聂伯等人前往玄股城谈赔偿事宜。“虽然灵均是被昼晦所cao控,但他毕竟是东海太子,此事我们东海负全责。”清樾吩咐聂伯,“但一码归一码,玄股城内依然有人贩卖鱼翅、鱼皮制品,包括买卖鲛人,你也必须逼迫玄股国拿出相应的措施。”“微臣明白。”聂伯仍为失手杀了灵均之事而耿耿于怀,“大公主,我……”“去吧,其他的事情莫再多想。”聂伯领命而去。随即,定涛将军拖着个渔网来找清樾:“大公主,这个玩意儿怎么办?”清樾看渔网中,躺着一只圆滚滚的小兽,身上长着闪闪发光的鳞片,小尾巴一个劲儿地甩来甩去:“这是……”聂季忙道:“大公主,这就是灵犀那头水麒麟,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,它突然就长大了,还帮了我们好些忙儿呢。”“既是如此,就放了它吧。”渔网解开,小rou球打了个滚,站起身来,使劲甩了甩水,立时撒开蹄子朝灵犀奔去。灵犀正在为追踪墨珑的踪迹而犯愁,海水所漫过的地方,足迹不清,很难追踪,而且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海腥味,掩盖了其他气味。想要找到墨珑,甚是困难。在东海众兵将合力之下,海水退去,雪兰河从泥泞中捡到金铃,叹了口气。若金铃还在墨珑身上,他还可以藉由金铃上残余的灵力追踪到墨珑,可现下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。小rou球奔到灵犀身旁,热络地直往她身上蹭,灵犀乍然见它,吓了一跳,听到聂季的解释之后,才明白过来,又惊又喜,伸手去摸了摸它。雪兰河看见小rou球,先是一怔,他知晓这头水麒麟颇有灵性,还知晓从东海水府把丹药带出来,继而想起那日在玄股城街道上,小rou球毫不费劲就能找到墨珑。眼下已别无他法,不如试试,这般一想,他立时蹲下身,柔声对小rou球道:“你能不能找到墨珑?”闻言,小rou球身上鳞片扎起,脑袋左右摆了摆,立时撒开蹄子,朝北面奔去,正是方才白曦所指的方向——雪兰河大喜,忙朝灵犀道:“快,跟上它!它能找到墨珑!”灵犀闻言大喜,连忙追上。雪兰河紧随其后,夏侯风背上东里长,还有白曦,尽数追着小rou球而去。聂季犹豫片刻,先向清樾禀报了一声,然后显出蛟龙之身,在空中追上他们。众人追出甚远,发觉小rou球所引之路并非常用的大道,而是已经废弃数千年的古道,蜿蜒曲折,一路向北。渐至荒野无人处,莽莽雪原之中,蹄印甚是清晰。最前头的灵犀看见路上除了小rou球的蹄印之外,还有一行马蹄印记,想来便是墨珑应是骑马而行。雪兰河半蹲下身,细察马蹄印,见蹄印颇深,且蹄印之间相隔甚远,想来这匹马一直处于狂奔之中,却不知昼晦究竟有何用意,只能一路继续追下去。聂季见雪兰河还甚是虚弱,还有白曦也一副跑得快吐血的模样,便将他二人,还有东里长一并甩到自己背上,从空中腾挪往北。其后,清樾亦很快追上他们。她无法阻拦灵犀,但知晓昼晦极其危险,生怕灵犀出意外。如此,一直追到新月初上,星辰漫天,雪兰河伏在蛟龙背上,看着天际寒星,意识到昼晦始终没有改变过方向,一直在往北走,而顺着这个方向,正是天镜山庄。昼晦要去的地方是天镜山庄?难道他知晓君上此时已与凡人无异?雪兰河骤然担心起来,连忙从袖中掏出金铃,想要速速联系雪五。与澜南在一起的数千年,昼晦对天镜山庄早已熟稔像自己的手指一样,设在镜湖边上结界,他捏诀念咒,很快毫发无损地穿过结界,轻车熟路地进入谷中。上次墨珑来时,谷中杏花盛开,绿草茵茵,一片生机盎然世外桃源的景象。而今日再入谷中,他不由怔了怔,杏花早已谢了,草木凋零,天际一轮寒冰,叫人一望之下,不免心生冷寂之意。栖息在树上的银喉长尾小山雀最先看见墨珑,连忙飞过来,落在他的肩头喜道:“你回来了!”墨珑微微一笑,展目四顾,此时的谷里不仅萧条了许多,连之前负责警戒的苍鹰似乎也少了好些。看来澜南上仙离世这场变故,对于天镜山庄影响甚大。早有人去禀报了雪心亭,雪心亭一怔,心下亦满是疑惑,匆匆出来见墨珑:“你怎得来了?是雪九让你来的?”他既然这样问,昼晦便顺水推舟道:“算是吧。”雪九不用金铃,而特地让墨珑跑一趟,想来是大事,雪心亭忙追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“灵均死了。”昼晦说的也算是实话。“死了?”雪心亭一凛,“怎么死的?”“自戕。”目光所及,昼晦看见了从前的芥园已经被封,目光黯了黯。雪心亭奇道:“自戕?怎得会发生……”昼晦不耐烦再与他纠缠,遂打断他道:“我想去拜祭澜南……上仙。”雪心亭怔了怔,说起来,君上虽然命天降大雪,将澜南离世的讣闻昭告山海大陆,但谷中长年与外界隔绝,根本不会有人前来拜祭,故而事先也并没有设下灵堂。“她在哪儿?”昼晦追问道。“她……”雪心亭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“她”是指澜南上仙,“澜南上仙已用冰棺收殓,仍在雪峰之中。”昼晦听罢,转身大步朝老风口去。雪心亭连忙喊住他:“君上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