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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澜急忙伸手阻止,“诶!别了,你虽说不在意落地的点心,可是吃完了东西还是要擦手的吧?”说着自袖中抽出手帕,将自己那块点心吃了,擦擦手然后踮着脚递给他。孟渊皱着眉头,一只手扒着墙,一只手接过手帕,想了想干脆使力骑在墙头,两手解放开,看着黑乎乎的两只手,他撇着嘴,“你们女孩子真麻烦,我这手本来就脏了,擦不擦有什么要紧?再说了,我很爱干净的!每日练武之后都会洗浴,这会儿就脏一会,很快就洗了。”“这本是自然习惯,你刚刚说了两家家父的事,想来,你便是镇国公的长子,孟渊世子了?”“对对对!我爹和你爹是拜把兄弟,咱俩也算兄妹了,往后本世子会罩着你的,谁也不能欺负你!”他又洋洋得意,骑在墙头昂着脑袋。孟渊如今不过十一岁,读书勉强到平均水准,但是军事天分极高,就是这性子,约么是镇国公府大都是雷厉风行、杀伐果断的主人,从上到下都是一副军营做派,他也实在糙的很。“既然你知道你身份显赫,更要明白,越在高位,越是要注重行为。镇国公府不需要逢迎讨好,但它的主人,也应当自有风骨。”她轻声慢语的,孟渊难得没有不耐烦,便听她一笑,故意又道:“而且,世子爷如今靠的是祖荫得来的权势,本身只是个小孩子,我可不稀罕你的照拂。”他一下不答应了,偏过头来,十分认真的鼓着眼,“你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朋友,配做我的meimei,敢这样和我说话!”“不过我可不是小孩子了,本世子是男子汉!往后要做闻风丧胆的大将军!”她微微一愕,摇头含笑,“什么闻风丧胆,明明是让敌人闻风丧胆!”末了又道:“罢了,你如今便是很好的,我不该多说什么的。”“诶!你都知道我的名字,我只知道你姓祝,却是不知你的名字,你说,你叫什么?”他想到什么,又眼神发亮的来问。女子闺名不会轻易外传,但高门大户的去打听打听还是能知道的。孟渊这样,足以见得他并没有私下乱打听,且一直自己偷摸扰她。君澜脸颊微红,抿了抿唇,轻轻垂眸道:“我闺名唤作君澜,君子问苍生,何妨起波澜的——”“啊——!”她还没说完,就听一声惨叫,她一愣,抬头那人已经不在,隔着一堵墙,听见对面有人在说笑。“哈哈哈,孟渊这小子,又去攀墙头!本宫倒要看看,你想看哪家的千金。”应当是太子在说话。“哪啊,没见咱们世子爷看见太子来了,一下就从墙上摔下来了嘛,哈哈哈哈……”语气调笑,并不是讽刺,应当是与孟渊玩的好的。君澜没听见他开口,有些担心,别是摔坏了。“胡说!我才没有看什么千金,那些千金小姐有什么好看的?那么爱哭还娇气!”孟渊立马跳起来否认,做出十分不屑的样子,同时背着手悄摸将她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帕塞进袖子里。这个年纪的男儿似乎都这样,明明偷偷观察小姑娘,但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总是装的不屑一顾。君澜听他中气十足,这才稍稍松口气,看了一眼那墙头,便就转身离去了。下学之后,君澜出了国子监,再有一年祝老爷子就会病亡,她叹了口气,问过长息,祝老爷子已经快要七十了,这是自然命理,改变不了的。当年祝枫是祝老爷子的四十老来子,还是独子,祝老夫人也是因为多年来没能给祝家诞下一男半女才心怀愧疚,毕竟祝老爷子就算都三十大几了,也没有提过一句纳妾的事,和她成亲多年没去过花天酒地,而她自己身在古代,受的教育让她更加渴望有一个骨血。所以祝老夫人当年好不容易有孕,这才拼了命要生下来。后来身子受了影响,没几年就没了,祝老爷子一下就老了许多,但还是将儿子好好抚养长大,一直一个人单着。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儿子和自己是一个命运,不过更不幸的是儿子还中途死在了战场上,他这辈子苦,送走了爹娘,送走了妻子,又送走了儿子儿媳。若不是孙女幼弱,他怕是一刻都坚持不下去的。戴好了面纱,已经是八岁的姑娘了,祝家又是大儒出身,更加注重这个,说来,若非她此次回来,她是断然不会与孟渊说自己的闺名的。好在,一切还来得及。【长息君子,多谢你带我回来,能够再看一眼祖父,为他尽孝一年,仅仅如此,君澜已经觉得,十分满足了。】她在脑海中轻叹。【不必,你魂魄清透,只是身怀遗憾,我不过是让你更加圆满,待到后来收取之时,更加满意罢了。】长息冷道。她两手敛在腰间,行走婀娜挺直,小小年纪已经极有气度。前生君澜因为家境缘故,小小年纪便十分懂事,无法像旁人家姑娘一般肆意,她一直努力让自己优秀,让祖父更高兴一些,能够给祝家长脸。立于武门外,马车哒哒的赶过来。她微微侧首,“丹儿,祖父可说过,什么时候回去?”丹儿才十三岁,看着稍大些,一张脸儿圆嘟嘟的,格外惹喜。“回小姐的话,老爷子说了,让您下了学只管先往家去,他呀,与镇国公约了酒席吃呢。”君澜收回目光,不再问了,镇国公孟安一直心怀愧疚,且与祝枫是拜把兄弟,一直都在暗中帮衬着祝家,若不是碍着皇帝,怕惹来结党营私的麻烦,他一早就认了义父,给老爷子尽孝了。车夫下了马车行礼,搬了凳子与她,“小姐请。”君澜微微颔首,敛了罗裙踏上凳子,“砰——”她脑袋一动,又是重重一下,君澜一顿,抬手捂住那处,有些痛了,她忍住条件反射微红的眼。低头去看砸中自己的又是个什么,弹出去的是个木质小马,打磨的十分光滑,她行了几步捡起,这马儿精雕细刻,不过她半个巴掌大,却是眉眼有神,妙极了一件好物什。“嘿嘿!”孟渊的笑声传来。君澜看过去,他骑在一匹大马上,她认得这马,往后她到了镇国公府,他还拿这来显摆过。孟渊脊背直直,脑袋扬着,见她看过来,特意收了神色,做出高冷的模样,昂着头就打马走了。当着兄弟的面,他若是太过殷切,岂不是自打脸?反正礼物已经送出去了,她定然十分高兴了吧。“嘿,这人还真是!”丹儿想说,可想到自家身份差别,又愤愤闭嘴,只是扶着君澜上了马车里,嘀咕道:“小姐,您瞧瞧那人,全是个纨绔子弟模样,可怜了镇国公一世英名!养出这样的儿子来。”摸着手里的小木马,她唇角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