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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唯一的光源恰到好处地契合在一起,好像听了一首昏昏沉沉的晚间音乐,品了一杯醇香的红酒。房门被关上,仅发出细微的声响,室内唯一的喧嚣就是正在运作的灯盏,它的光线越来越昏暗,越来越浅淡,因为急于汲取黑暗渗开的颜色,因为月亮快要爬上树梢,会把颜料替换成崭新的一色,因为完成一幅水彩,需要夜晚的露珠,需要月华,需要黑夜,需要碾成星尘碎屑的繁星,还需要一点缱绻的喜欢。沈芜弋裹着被子翻了个身,他的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味道,味道很淡,需要他将头埋在被子里,鼻尖抵着那股香,才能完完全全地辨别出这股味道来自哪里,属于谁。于是沈芜弋很满足地用侧脸蹭蹭被子,嘴角露出一抹笑容,任凭睡意涌上心头,放任意识环游太空。卧室里的灯也慢慢地自己关上。……――沈芜弋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,第二天的时候,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,喉咙也不疼了,又因为休息充足,精气神也比平常好了不少,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焕然一新。但对刘子顺来说,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。昨天沈芜弋和余暮渊双双消失,他不问不知道,一问才明白,余暮渊带着沈芜弋去医院看病了。许应澜提起这件事时语气云淡风轻,仿佛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。小事个屁!简直见了鬼了。一整天下来,刘子顺都坐立难安,想找余暮渊问清楚,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。于是,一天就这么过去了。第一节晚自习下课,江孝涵来找沈芜弋:“芜弋,要不要去小卖部?”沈芜弋双手撑着桌子,站起身来说:“去。”放在抽屉里的柠檬糖刚好吃完了,沈芜弋想再去买一些。两个人前脚离开,后脚刘子顺就窜上来说:“余哥,去小卖部吧,”他的脸上收起平时的不正经,破天荒带了几分严肃,“我有话想问你。”余暮渊看着他的表情,微微抬起下颌,放下笔站起身来,表示答应了。高三校区到小卖部需要经过横跨在中间的那座桥,再沿着绿化带旁边的小道走上一段路,两个人并肩走着,沉默着,和旁边嬉闹的人群十分格格不入,像是在酝酿,又像是在压抑些什么。缄口不言地走到桥中段,刘子顺开口,打破沉默,他无意识地攥紧自己的衣角,迟疑地说:“暮渊,你告诉我,你是不是……”身旁忽而跑过几个人,大声地说说笑笑着与他们擦肩而过,将刘子顺剩余的几个字湮没在喧闹中。他说完之后,有后知后觉的慌乱失措涌上心头,还夹杂着几分侥幸,他既希望余暮渊听清了那几个字,也希望他没有听清。他偏过头,看见身旁的男生面色平静,带着熟悉的冷静自持。看来是没听清了。他不知道为何,一直吊着的一颗心倏然放下,但放松的里头又掺了几分失望。小卖部已经近在咫尺了,地面上倒映出从小卖部里透出的光。“是。”男生的回答沉稳,嗓音低沉。刘子顺一愣。他们两个停在了小卖部前。小卖部里拥挤成一团,狭小的空间被过度地撑开,易进难出。小卖部外,余暮渊转过头,看着他的好友,脸上是黑暗和光亮交织着,眸色闪烁着光,薄唇轻启,他说:“喜欢。”是,我喜欢沈芜弋。他的语气平淡坦然,像是在陈述一件日常小事一般,让听了的人也会在恍惚之间觉得:哦,余暮渊喜欢沈芜弋,好像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。像那在高原上七十摄氏度的水的沸点,一杯水中出现的丁达尔效应。余暮渊转过头,目光落在小卖部中,开口道:“你在这里等江孝涵,待会和他一起走。”“啊?”“我看见沈芜弋了,我进去找他。”他的语气不容置喙,走上前去,掀起垂下的软玻璃门帘,走进了拥挤的人群之中。刘子顺在外面清楚地看见,余暮渊伸出手,将埋没在人群之中的沈芜弋拽出,将他不动声色地护在身前,防止别人挤到他,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温柔地帮他挡掉所有的一切。这让刘子顺感到诧异,原来余暮渊也会这么温柔细致地去对待一个人,会小心翼翼地保护他,为他遮风挡雨。或许并不是他不会喜欢人,不会爱人,只是他心中的那块地太小,他心中仅存的温柔也只够给一个人,陪着他一辈子,所以一直被他小心地收敛着,直到遇见沈芜弋。沈芜弋的身上,满载着余暮渊所有的柔和,所有的温存,所有的喜欢。沈芜弋就是他的温柔,他的光。第28章余暮渊拥着沈芜弋从小卖部里出来时,刘子顺已经和江孝涵离开了。“江孝涵呢?”沈芜弋问。“我让他和刘子顺一起先走了。”余暮渊迈开步子,长腿向前走了几步,回头看了一眼沈芜弋,示意他跟上。不知是不是快上课的原因,一路上人很少,遇到的少数几个人也是步履匆匆,走路带风地向教学楼走去,唯独他们两个人鹤立鸡群,一个走在前面,一只手插在口袋里,另一只手自然地下垂,长袖随意地挽起,堆叠在小臂上,手腕细瘦,但小臂露出的肌rou线条却流畅漂亮,修长的双腿迈出,落地时平稳又无声。沈芜弋踩着余暮渊落下的影子,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,手指攥着那包柠檬糖,注视着他俊拔的背影,心里的声音在叫嚣着:和他说说话,张开你的嘴,沈芜弋。他想张开嘴,试图说句话,打破现在的安静,但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。事实上,沈芜弋心中藏了一个问题,也是他一直以来所迷茫和追寻的,但他却始终不敢问出口,像一尾丢失了鱼鳞的游鱼,变得患得患失。他不怕摔倒,他只是怕自己摔了一次,就很难再找到可供支撑的地面重新爬起来;又或者是摔到了铁轨上,于是火车再也不会经过这里,车站随之被遗忘。手中的包装袋发出细碎的摩擦声,风也守在桥边的石柱上,等候着沈芜弋开口;连粼粼的湖面也不再摇晃,静止了流动的湖水,生怕他惊扰了桥上那胆怯又勇敢的人。于是,沈芜弋短暂地闭上眼,无声地深呼吸,然后睁开眼睛,沉下气,叫住了前面的人:“余暮渊。”前面的人没有回头,继续向前走着,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疑惑的鼻音,很沉闷,但是又很撩人,像是蹭过心尖的一枝柳条,能让人心里酥酥麻麻。沈芜弋淡色的嘴唇张开,他想问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,你会不会觉得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