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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还有事。”“好,那6号见。”挂了电话后,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走过来,“是陶昱是吗?”“对,是我。”“给,这是你的检查报告,”护士递给他一份报告单,“你拿着它直接去找给你开检查的医生就可以了。”陶昱点了点头,“好,谢谢了。”他拿过报告单后将每一项都仔细看了一遍,他根本不需要去找门诊的医生,因为他做的是眼科的检查,而他自己就是这方面的专家。这些检查他本也可以直接在研究所做,但他担心被孙建平知道后惹他担心,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番唠叨。检查结果显示他很正常,除了视力稍有降低外没有任何其他异常。他揉了揉眉心,心里泛起疑虑,近来,他明明感觉眼睛的异物感非常明显,而且阵发性的酸痛也愈发强烈,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?难道是检查出错了?他将报告单收起来,心想:看来还是要回研究所再查一遍了。坐回车里后,他拿过人工泪液滴了两滴,眼睛的干涩感得以缓解了一些,然后就看到了车前放置的一个玩偶,是之前陶桃买给他的,玩偶是两个人牵着手,正撅着嘴接吻。陶昱的食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挲,他想到了张臻弈,他不明白叶泉怎么会知道他们俩儿的事情。“张臻弈,”默念了一声他的名字,他想到两人并不算多但都很“记忆深刻”的际遇,猛地踩下了油门,疾速的跑车声则狠厉地划破了思绪搭建的帷幕。舅舅回去的路上,陶昱刻意绕了远路,而后面一辆车则明目张胆地紧追着,一直等进了小区,他将车开进停车场,那辆车才掉头离开。在陶昱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时候,他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,随即又微微偏过头及时转了回去,没有表现出异样。有人躲在那儿!他敏锐地察觉出有个人影在对面一栋楼的拐角处。陶昱想了想,决定还是趁早找个理由搬出去为好,否则很难保证不会牵连到陶桃和他舅舅。今天的天黑的有些早,还不到7点,入眼已是灰沉沉一片,像是被人为地改动了色度值。晚风很微弱,有气无力地时不时来那么几下,光秃秃的树枝“吱吱呀呀”,像是正在清嗓准备开唱安眠曲。暗处的某个角落,一只流浪猫受到惊吓,“喵”了一声,然后跑开。“喂,老大。陶昱今天去了环海,我怀疑那边很可能已经准备对陶昱动手了。”“是吗。那给我盯紧了,陶昱绝对不能死,因为……还没到时间。”“明白,老大。”话音落下,一个身影转身向着陶昱的住处走去。而此时楼上陶昱的房间里,窗帘的一角正好被拉上。陶昱坐回书桌前,在纸上画了个三角形,三个顶点处分别是昱、一只眼睛,和一个字母,M。这时陶桃在楼下喊陶昱下去吃晚饭,普洱的爪子在门上不停地挠,滋啦滋啦地响。陶昱打开门,把普洱抱了起来,这才发觉它已经长大了不少。他伸手摸了摸,然后说:“爸爸对不住你,不知不觉间,你竟然都长这么大了。”普洱刚伸出舌头准备回应陶昱浓烈的感情,就被立刻放下了。吃饭的时候,陶昱夹了些rou给普洱。然后看向陶桃,“恋爱谈得怎么样了?”陶桃转过头,眉毛动了动,“美滋滋~”陶昱被她逗得笑起来,然后就听门响了一声,是孙建平回来了。陶昱喊他过来一起吃饭,然后就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看。孙建平在陶昱的对面坐下,随意吃了几口,浑身萦绕着明显的低气压。陶桃不解地和陶昱对视了一眼,然后孙建平抬头看向陶昱,眉眼间是少见的凌厉,“阿昱啊,我一个朋友跟我说他今天看见你去环海了?”陶昱愣了下,回道:“是啊,最近对房地产挺感兴趣的,想试试。”陶桃一下把头凑到他面前,“哥,你要搞房地产啊?”陶昱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孙建平叹了口气,苦口婆心地劝诫他,“你就踏踏实实地做科研,我也老了,撑不了多久了,研究所的各项事务,你也都带着照应下,多熟悉熟悉。别学孙建安家那一套,房地产那就是泡沫,看着大,五彩斑斓的,实际上轻轻一碰就都碎了,你又什么都不懂,就别跟着瞎掺和了。”陶昱笑了笑,说:“你就放心吧,舅舅,我跟阿莱取过经了,我也自己学了一些,没问题的,肯定不会亏。”孙建平突然猛地一下把筷子砸在了桌子上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“你这孩子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?”陶昱和陶桃都有些吃惊地看着孙建平,这么多年来,他从来没对比他们发过火,甚至从没有对他们大声说话过,而此时则明显是动了怒。但不同于陶桃的吃惊,陶昱眼神中掠过一丝疑虑,皱紧了眉。片刻后,他也放下筷子,对孙建平说:“舅舅,其实我就是想尝试一下新鲜点的东西,你要不喜欢,那我就不碰了。”孙建平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,“阿昱,我也是担心你,一来,你没有经验,二来,像马有才那些人,老jian巨猾是出了名的,你斗不过得。”陶昱点了点头,“我也是一时兴起罢了,你也别生气,我不做房地产总行了吧。”孙建平吁了口气,重拿起筷子笑了笑,说:“好了,好了,吃饭吧。”陶桃不明就里,拿起筷子扒拉着饭,偷偷朝陶昱做了个鬼脸。而晚饭后,陶昱躺到床上,心里像是压了座山一样,意识与意识在自我抗争,他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孙建平也跟这件事有关,哪怕他并不是站在恶的一方。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,完了看了眼时间,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张臻弈的号码。“喂,是我,陶昱。”“怎么,终于想好要告诉我那帮人的底细了?”陶昱轻笑了一声,说:“周三有个舞会你知道吗?”“柳菲语那个吗?知道。”“那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。还有,我给你寄了件东西,估计明天就会到警局,到时候记得一并带过来。”“是什么?”“钥匙。”陶昱停顿了一下,随即解释说,“看到他们真面目的钥匙。”真面目?真的能就此一举把那帮人挖出来吗?这么想着,张臻弈不自禁握紧了手机,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,那是猎物在狩猎前都会有的兴奋和躁动。收回思绪后,张臻奕又想到今天在环海的事情,便问他:“今天你为什么去环海?”“谈生意。”“提出要合作的人可是你,所以这就是你对待自己合作方的诚意吗?”“呵,”陶昱笑了下,“我就是去试探一下,好把他们逼出来。”“那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?”“我们今天的动作,肯定会惊动他们,因为他们绝对没有料到我们会找到环海这一环,所以我相信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行动。”张臻奕皱了皱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