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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雪面前,残存的腥意让墨雪下意识的就是一舔,再看男子似笑非笑,登时面上便变了颜色,噔的打翻了杯盏,怒气冲冲。“算下近百年时间,我本食过最多不过牛羊虎豹,何曾与人有过沾染,你若要,你自喝,不过是舔舐一二,谁还曾当真想过入口,还为此自伤,疾!”扭身就走,兀自还愤愤不平,踢在柱上,硬生生的踢出了个小凹陷,袖子摔得虎虎生风。男子留在那看着摔倒的杯盏,质量倒好,竟一个裂缝也无,只是血液浓稠鲜亮,自盏中划出,沾湿了小片桌面。想想阿白的目光虽然总是盯着那被她咬出来的地方看,却除了自己怼到眼前的那次下意识舔了舔之外,对于盏中血液和腕上伤痕毫不动心,心知多半是自己会错了意,这般下场称得上咎由自取,却止不住想笑。不愧是阿白,当真是阿白,这种脾性心气,怕是再来个一生,也改不掉喽。推开院门的时候,虞青尘也恰好完工,连着几天流逝的指尖血对于虞青尘还是稍稍的有些影响的,图已经改完了,面色却微微白了一些。白的这些并不明显,当仲怀卿踏入屋舍时,便见到了侧首含笑,单衣散发的尊者,忍不住后退两步,看了看门框,才又进来。虞青尘才懒得管那些,精力损耗早让她有了些微疲累,身姿舒展,颈首扬抬,立起身形,足下未着丝袜,只是汲着一双烟色云履,松散随意,是仲怀卿从来未有见过的模样。素手洁净若瓷玉,松松将发髻半绾,流淌满地的青丝就这般顺着动作收起,直到垂及脚裸,恍若暗锦幽光,惊心动魄。长裙单薄宽松,却也尽显了尊者身姿,细细腰线影影绰绰,贴及肌肤处,还有柔光似雪,朦胧可察。黛眉细细,宛转飞扬,肤似膏乳,唇如桃樱,素日里极尽清丽明澈的眼眸,仿佛为了此刻随意的装束,也笼罩了点水光烟雾,绰约含情,婉和动人。受不住这般情态,几步上前,捧住虞青尘的长发若云,指间划过的凉滑舒适,更是让仲怀卿不禁揽住了虞青尘腰肢。“莫要嬉闹。”安抚性的扭头摸了摸仲怀卿面颊,恍惚间佳人便已不复在怀。“我如今方才忙罢,装束未整,若是实在有心相拥,也且待本尊更衣后再说。”恨长生第一百四十三章讪讪让开,望向佳人背影,却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。“尚不知凌崖今日,可愿与璟琯同眠?”顿住脚步,诧异回首。“怎么今日多出了这些想法?”一不做二不休,胭红染上了耳根,目光却极是委屈。“常闻寻常人家,投契者皆可抵足而眠,数十年来,璟琯尚未能与尊者同榻而卧,一时心有戚戚,故此问卿,同榻可否?”他只求能够并卧一榻,至不过相拥而眠,修道者相结为侣,本身便多选为寡欲一世,少有行周公之礼的,毕竟不是妖族,修道后天然情欲淡薄的修士也因此少有后嗣,只得以宗门绵延。他也从未枉生旖念,尊者接纳了他的靠近,许可他的陪伴,却势必不可能允许他迈出更多的步伐,事实上他也觉得,如果将那些念头在尊者身上略想一想,都是天大的亵渎与罪过。这次也当真只是想要将尊者同自己的关系更拉近一分,为自己挣些福利罢了,修士孤寡一世多,伴侣恩爱一世死后也都是童男女的也多,但是几十年连共枕席都未尝有过的他还没有听说过。而看尊者的架势,他若是不挑开了,怕是直到自己的寿元枯涸,都不能知晓相拥而眠是何等滋味了。皱了皱眉头,本能的不怎么感冒,只觉得同眠麻烦烦琐,一不小心作息不谐与彼此皆有干扰,只是看向仲怀卿的耳尖,便不由得多出了几分趣意。也罢,反正修士无需睡眠,干扰本也不大,抽出一两日来一同躺躺也就是了,尽管在自己这边算是一无是处,但看怀卿的样子,倒像是甚为期许呢。只是想起刚刚完工的图卷,倒是不好当真这般迁就,这两日还需得稍加观察,十拿九稳也需有备无患。“璟琯不妨另抽个时日,今日诸事方毕,吾尚且无有休憩之意。。。”忍住摸摸仲怀卿的冲动,别过了目光,那委屈且又控诉的眼神实在太过水灵,第一次见到仲怀卿这般,这般不顾仪态?总之让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苛刻了。好像璟琯当真极为期许的样子,让她都不忍心搪塞了,不对,她本来也是认真的啊。点了点仲怀卿额间,硬生生的将原先盘算咽下,都十拿九稳了,也不急着立刻检验吧。“如你所愿,今日便今日,左右今日也无甚急事。”唔,其实是有的,画卷的事情说重不是太重,说轻也绝对算不上轻,她总觉得此事关联甚广需要谨慎相待,但其实已经检验过好些遍了,短时间内的确闹不出幺蛾子来。“如此,便承凌崖美意了。”仲怀卿当真以为虞青尘没有什么事情的,毕竟这几十年来几近朝夕相处,虞青尘偶尔是需要出手炼制什么,或者应人邀托,但从来没什么真的连数日宽闲都无法容下的,何况虞青尘之前还有一句是今日诸事方毕。只怕是凌崖刻意推脱,或者准备着准备着就遥遥无期,他也算是豁下面子,人设都崩了,若是尊者不吃这一套,他就该担忧需要多久才能重新将印象刷回去了。耳上晕红却不泄,逐渐弥漫至脸,薄若光霞,映照肤色白皙,成功的让虞青尘彻底放下了几日忙碌带来的观感,心底一松,哑然失笑。素手抬起贴在仲怀卿面上,灵气一涌一动间便化作凉意丝丝浸透,极大的缓颊仲怀卿脸上的烫热,虽然一时还有微红残余,却不会发酵出更大规模了。“难得见怀卿如此面貌。”“余还以为,凌崖当已习惯了才是。”微微一怔,继而笑着开口。“也是,相处数十年间,怀卿的种种面貌,吾也都当习以为常了才是。”“不过,”垂下眼睑,笑的纵容,睫毛打出轻盈的影子,冰肌雪骨,软玉萦香。“似是怀卿适才那般期盼,本尊尚还是首次得见。”脸皮一厚,忽视了那若有若无的调侃,神态从容自如,气度温润宽和。“我辈修士,自不如常人喜怒哀乐言于表处颇多,偶有一二尊者从未见过的,亦是情理之中。”浅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