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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拿着一袋药,看着女子背影,眸中掠过淡淡的笑意,医院行人,纷纷侧目猜测,这两人看起来很像是情侣,兴许是闹了小别扭。有病人小声嘟囔道:“男朋友长得这么好看还生什么气,看着就赏心悦目。”这话被阿笙听到了,她无意识撇了撇嘴,好看又不能当饭吃。“走那么快,腿不疼吗?”悦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却让阿笙心头倏的一跳。停下脚步,转头看他:“再痛也要忍着,谁让没有人每天抱着我上下课。”“阿笙,真不了解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?”有时候心狠放任她去成长,又何尝不是在变相关心她?阿笙微微一怔,侧眸看着他的脸,微不可闻的笑了。笑容柔和,带着嗔怪,显然她并没有生气。也对,她一向聪明,她只是面子抹不开罢了,这孩子在人前还是很爱面子的。走近,握着她的手,她没挣开,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。阿笙说:“老实说,我当时真怕你会跑过来。”陆子初挑眉看着她:“真心话?”阿笙笑了笑:“好吧,不是发自真心的,我刚摔倒的时候,幻想过你会跑过来送我去医院,但我发现,剧情发展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,所以有点小失望。”紧了紧她的手,他毫不客气道:“电视情节都是骗小孩子的。”“我19岁了。”听语气,她有些不满。陆子初勾起嘴角,这孩子认真的时候,总是这么有趣。阿笙沉默了一会儿,想起田径场那一幕,陆子初必定看在了眼里,又想起之前他听说她被同学孤立,阿笙不愿他为她的事烦心,所以犹豫片刻,对陆子初说:“……我和楚楚之间可能有点小误会,但不是大问题,我自己能解决。”“我知道。”停了一下,陆子初补充道:“你做的很好。”简单称赞,却让阿笙笑意欢喜,轻声道:“这次长跑,我是第49名。”“祝贺你。”这一次,陆子初直接付诸行动,在医院大厅里,飞快的吻了一下她的唇,如此快节奏,倒让阿笙有些意外了,心脏跳得欢快,察觉有面容愁苦就医的病患哀怨的看着他们,阿笙忽然觉得他们在医院里公然亲热,似乎有些罪大恶极。陆子初倒是神情无谓,他是不会在意这些的,握紧她的手,带她离开医院大厅时,嘱咐道:“这两天膝盖别碰水。”……有一位中年女人站在一楼大厅里,望着陆子初和阿笙的背影,若有所思,那不是淑惠的儿子吗?他身旁那女孩是谁?女朋友吗?六月末,文字生暖-5-189:44:333235膝盖上留着淡淡的疤,如果不细看,几乎和皮肤颜色融为一体,像是一朵朵衰败凋零的小花。江宁在床上看到,下床走到柜子前,在里面来回翻了好几遍,找到一支药膏,扔给阿笙:“涂涂这个,兴许疤痕能淡下去。”一支祛疤药膏,静静的躺在薄被上,江宁站在床下,仰脸对阿笙说:“女人要懂得爱自己。”这话是江宁自己亲口说的,但几天后,在宿舍暴饮暴食的那个人却也是江宁本人。小男友脚踩两只船,这对江宁来说,简直是天大的讽刺钰。她没想到,和女性朋友逛一次街,竟然会邂逅小男友和别人卿卿我我,江宁有些受不了,但她毕竟是江宁,懂得在最愤怒,最痛苦的时候回避现实,只因那些现实里有她不愿触摸的心事。508宿舍,已经深夜了,她们还在聊。聊什么呢?聊男人和女人,聊爱情走到极致,便会迎来穷途末路。那么笃定的语气,似乎再坚硬的爱情,一旦遭遇时间,必定会墙体崩塌,到最后收场的必定是断壁残垣咬。江宁说这场恋爱,她谈的很失败,因为发生这种事情之后,她在太阳下坐了一下午,那么烈的太阳,却始终没有温暖她冰凉的手脚。她把下巴支在膝盖上,语气少了以往火爆,谈起小男友,仿佛在谈天气好坏一般,看得出来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,只可惜……江宁还不是一个真正的情绪掌控高手,因为表情出卖了她的内心,她越是想表现的无所谓,就越是漏洞百出。可她毕竟是成长了,至少她开始学会了伪装坏情绪,她躺在床上,对她们说:“天亮说分手,这次恋爱谈得时间有点长,以至于就算发现他背叛我,依然想安稳的呆着。”阿笙发现,江宁是真得变了,怎么说呢?是变得成熟了,关童童安慰江宁:“我比你凄惨多了,眼看大二就快结束了,可连个男朋友也没找到,看来只能寄希望在大三或是大四了。”一句“大二快毕业”,引来薛明珠连声叹气,“一年过去了,我好像有很多计划都被搁置在了各种琐事和借口里。我跟你们不一样,虽然期望能够发生一段大学恋爱,但我每次想到父母就觉得很难过,那种难过可以击退我所有的幻想和浮想联翩。我记得很清楚,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我在乡里面读书,一个星期回家一次,每次回去,父亲都会把皱巴巴的钱塞在我手里,让我拿到学校里面买粮票买食物吃。吃着饭菜,我从未想过这些钱的出入,直到那次,我看到爷爷和父亲趁我上课的时候,拉着一车木柴前往学校食堂,卖了之后换成钱,两人舍不得吃饭,就一人买了两个馒头,蹲在食堂外面狼吞虎咽的吃起来,我躲在一旁,不是觉得难堪,而是很难过……我不能对不起他们,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,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,让全家过上好日子。”薛明珠湿了眼角,开口说道:“江宁,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,你看,就算你失去了爱情,但你还拥有很多东西,比如说亲情,比如说我们……”对于阿笙她们来说,这还是薛明珠第一次谈起她的家事,她们虽说不是出身豪门,但仔细想来,这一生确实没有为温饱和上学发愁过,但薛明珠不一样,以前觉得她性格有点古怪,但古怪的背后又何尝不是隐藏着伤痛?江宁内心是感动的,她温暖的笑,笑着笑着,却是长久的沉默。最后她对阿笙说:“阿笙,说不定七月份你就要毕业了,你跟我们说些什么吧!”阿笙认真想了想,这才说道:“学会爱身边的人,它会让我们变得很温暖。”又是好一阵沉默,然后薛明珠声音响起:“阿笙,考研吧!我们还住一个宿舍。”黑暗里,阿笙笑了,这就是薛明珠,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所以她活得很有计划性,“未来毫无头绪”六个字跟她毫无关系。那天晚上,外面在下雨,雨很大,仿佛老天在呜咽。深夜时分,依依给阿笙发来了短信:“睡了吗?”“没有。”“不忙或是不困的话,陪我聊聊。”最近依依似乎状态不太好,很少登QQ,也很少主动联络,偶尔短信联系,总是寥寥数语,用最简洁的话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