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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嵌在墙壁里的壁灯,不熄的微光,与在囚禁者的控制下不定时开启的头顶光源。囚禁者其实可以做的更绝,让地下室始终黑暗,在其出现时才亮起灯光。被囚者长此以往会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觉得,囚禁者如神,为他带来了光,就是他的光。但正如樊天被江赫然气到胸闷,冷脸放狠话,行动上却始终没能狠起来。就如他不按常理行动的阶下囚,曾不止一次试图砸破壁灯灯罩,渴望更深的疯狂,渴望黑暗。先前对江赫然爱答不理,这会儿团在江赫然的身上拿江赫然当加热垫的蟒,懒洋洋的将头颅扭向门口的来人。江赫然闭眼装睡,脑中想着百种杀人的方式——在来人靠过来后,投怀送抱,在其放松警惕的瞬间,将对方的脑袋磕在墙上,再用脚下的铁索缠住对方的脖颈,将人踩死在脚下。脚步声比以往拖沓的男人远远的立在一旁,喊着:“mama。”江赫然闭眼装死。梦游时的樊天这次记得如何开门,然而挨了江赫然许多打,唯独这点不长记性,没捞到搭理,又一步步挪到床边。但仅仅是靠近床边。樊天仿佛被拴住的是他一样,站在与江赫然一步之遥的地方,语气逐渐焦急,可却像知道江赫然憎恨他靠近似的,不敢僭越。“醒醒……”“你醒醒好不好,你醒醒,别不要我……”江赫然被念得忍无可忍,“滚,有病就去治,在我这嚎什么丧?”樊天被吼住了,哽咽着摇头,真的安静了下来。江赫然不会再有任何一点同情或者不忍的感觉了,尽管梦游时的男人哭的真的很伤心。曾有人诗意的形容过厄莱斯的眼睛仿若莫奈笔下潋滟的莲池,原来当池中蓄满水时,才会真正溢出感情。江赫然看向敞开的房门,按下杀念。“过来。”江赫然的语气忽然友善了起来,于是梦游的樊天不记打的应召唤上前。江赫然扯着袖子,在男人哭红的眼尾仔细的擦拭。他不心疼樊天,他只是看不惯这双肖似厄莱斯的眼眸掉眼泪。樊天走过来的时候步伐有些跛,江赫然以审视敌方身体状态的心理,看向男人的小腿。在他睡衣之下露出的腿上有着成片的淤紫。樊天抓紧时机告状,指着霸占江赫然床的蟒,“它咬我——好疼。”江赫然由衷祝贺:“活该。”梦游时的樊天区分不出好赖话,搓了搓手上做饭时被油烫出的红痕,“这里也疼。”将爪子举到江赫然跟前,“呼呼”。先前身上被流弹击中的江赫然,曾给磕破手的樊天吹过伤口,然而当时乃至他伤愈,不在梦游状态的樊天都没管过他疼不疼。江赫然展开樊天的掌心,没找到脚镣的钥匙,又打掉了樊天求拥抱的手。并仔细的在男人衣服里可以放东西的地方贴身搜索。樊天的呼吸粗沉,捉住了江赫然在他身上游移的手,含住了江赫然的指节。“zuoai……”江赫然将樊天的视线引到脚踝,谎言欺骗同样张口就来,“把脚铐的钥匙拿给我,我就跟你做。”樊天很认真的在听江赫然讲话,梦游时宕机的脑子却无法执行主观外的复杂指令,索性直接把江赫然推倒在了床上。胆怂的蟒蛇眼见风向不对,弃窝而逃。江赫然本想还击,樊天将他抱住后,却并没有其他动作,只有从温热的泪水滴在他的颈窝。“你变成我的噩梦了,好可怕。”江赫然嗤笑,仿佛说给自己般轻声,“都是报应。”这晚江赫然默许了樊天的留宿,他被疯癫想法占满的脑子在长久的自我冷静下来,终于有了正常的理智。他曾问过樊天要把他关到什么时候。——“直到你再次接受我,再次爱上我,不会离开我。”江赫然能稳坐首领位置那么多年,凭的不光是一意孤行的脾气,论起演技算计,他从来就不在好人的行列。他虽然处于劣势,眼下敌我心境颠倒,赢家的位置很快就会轮转回去了。江赫然动了下脚腕,这上面的镣铐不会禁锢他太久了。第29章好梦樊天醒来时,一度以为自己还在梦中。江赫然推开樊天的手,“好困,别打搅我休息。”不是梦。怀中与他肌肤相亲的人,有温度,有心跳,以先前的亲昵胡乱的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。不是梦——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样的美梦了。江赫然神色森冷清醒,从被子里探出头时又假意出迷糊的睡眼惺忪,“起开。”江赫然拿捏着变脸的尺度,态度虽然还是凶巴巴的,却更像是闹脾气般的别扭,“做饭去,我想吃松饼。”樊天跟只大狗一样埋在江赫然的怀里蹭,被吩咐后,言听计从的乖乖起身。“我不会做松饼,但我可以学,你多等会儿可以吗?”“算了。”江赫然随便道:“吃什么都一样。”得不到想要的又不能怎样,“爱欲嗔痴”全凭一颗心去衡量。他终于等到他养的“白眼狼”回头了,在将他的心咬碎以后。江赫然猜对了,屋中是有监控的。在他被囚禁其间,做出过激举动时,男人总是会匆忙赶回。于是他在收留梦游的樊天过夜的当晚,虚假的说着原谅,前提是要医治好鹤井。过后复看监控的樊天,便真的以为江赫然愿意与他冰释前嫌,于是不再在江赫然查看视频时,用麻醉剂控制已经苏醒过来的鹤井,真切的与态度缓和过来的江赫然修复感情。他不再讨厌梦游时那个失态的自己,亦不讨厌自己梦游时的“战绩。”梦游时的潜意识与他的本心已然融合,表达出的是他真实的内心。权势能带物质,尊重,和安全感,但带不走内心深处的孤独。看惯生死的亡命之徒们提议为江赫然举办葬礼,推举继任者。樊天居于副手位,看向空下来的首领位置,脸上不加演绎的表情,有温柔也有落寞,“我等他回来。”江赫然“满足”他的那些东西,“权势”,“地位”,那些他一直以来追求的一切,他都可以不要,他只要一个江赫然。这是江赫然被囚禁的第二十八天。入秋后气温降低,多雨的国家迎来连绵的雨季。浴缸旁的地砖缝隙里长出了霉花,像是被人遗忘的墓碑上腐朽的苔藓。不允许他人进入自己领地的“兽”开始学着打扫卫生,很不专业的弄了满屋的泡沫,从不在外弯身的男人跪在地上,用抹布清洁着每一块瓷砖。面无表情又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