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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虚无缥缈的存在,却也无比重要。严重一点来说,甚至可以称得上“违心者必死无疑”。岐南又插了块蛋糕塞到嘴里,盯着玻璃窗外街道上的青石砖出神。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让这座繁华城市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迷雾。连绵不绝的雨珠打落在石板上,溅出一朵朵漂亮的水花,也在这片静谧的街道中奏响了一曲轻盈的乐章。岐南忽然想起,自己上一次这般无所事事地看雨,好像还是在十岁出头的时候。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凡人小孩,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,饥肠辘辘地蜷缩在废弃神庙唯一一个不漏水的角落,看着那一朵朵水花在不远处石板上的积水中炸开。那个小孩害怕生病,害怕死亡,却也没有目标,不知未来要去向何方。他太卑微了,人生的全部愿望也只是想要一个能够歇脚的家而已。岐南咬着塑料叉子,半眯着眼睛笑起来。真是。似乎只是一晃眼,就已经三百多年了。第40章不想负责的十四天虽说岐南和峸鸿每人点了178种甜品,但事实上在上到第二十种的时候,甜品店的店员看他俩的眼神就已经十分不对劲了。岐南仗着有匿踪术在这群凡人记不住他俩的脸,愣是当作没看见。不过峸鸿在陪他磨磨蹭蹭吃了三个小时后,终于还是有点憋不住了。他迟疑看了岐南一会儿,低声问:“你觉得这些好吃。”岐南用勺子戳了戳盘子里的东西,诚实道:“不好吃。”峸鸿:“……”岐南被他的眼神逗笑了,托着腮哈哈笑个没完。凡人的吃食对修士没什么诱惑力,他一般也就会挑那些对他有特殊意义的、或最奇奇怪怪没见过的。这次会买这么多完全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消磨时间。当然,这种理由肯定是不能直接告诉峸鸿剑君的,岐南决定扯点似是而非的理由转移这人的注意力。“我老是吃这些凡人的东西,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?”岐南笑道,“其实我是因为我娘——她生前总是对我说,我本该是王孙贵胄,虽无继承王位的资格,却也理当一生富贵,衣食无忧。”说到这里,岐南略微停顿了一下,又道:“她说等我长大一点,她就会带我逃走,带我吃遍天下所有珍馐……可惜最后我没能等到那一天。”“所以,每次当我吃这些食物,我总觉得我娘还陪着我。”然而实际上,岐南只有最初二十年才会这么疯狂地思念她,再往后,他已经不怎么难过了,而这也更多的成为了一种习惯。岐南有些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挺薄凉的。他抬眼看看安静注视着自己的峸鸿剑君,继续笑着道:“大概在两百岁的时候吧,那会儿我是个元婴期修士,曾经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寻找我娘说的‘濮阳氏’。”“南天洲虽然是十二洲中最小的一个,但相对于一名元婴期来说还是太过庞大了。南天洲凡人的国度何止千亿,也每年都在兴衰更替着……我只能一点点去找、去打听,最后终于打听到了一点消息。”岐南半眯着眼睛,一边回忆一边道:“有个老翁告诉我,曾经有一个以封地‘濮阳’之名为姓氏的王侯家族。那是个有‘仙人’的家族。”“不过他还说,二十多年前濮阳氏不知道为什么背叛了那个国家的皇帝陛下,在战败后举族隐姓埋名逃走了。”岐南摊了摊手,“当时我觉得这里面水有点深,为了安全起见,就没有再继续查下去了。”峸鸿闻言微微蹙眉,问道:“可需要帮助。”皇天剑门的督天山主掌情报,可监察天下。虽因源灵潮汐影响难以与其余十二洲消息互通,主要监察范围只在大荒洲上,但多多少少也是有能力打听些事物的,而且效率肯定比岐南独自去找高得多。要不然他当年也没办法得知岐南身处南天洲。岐南:“算了,这种事儿也没什么意思,随缘吧。”他说完又擓了一勺奶油,盯着看了两秒,没吃,又把它均匀地抹回了蛋糕上。岐南歪着头继续和峸鸿剑君搭话:“剑君大人,我都把我以前的事情告诉你了,公平起见你难道不该也说两句吗?”峸鸿:“……”岐南看见峸鸿剑君露出点迷茫的眼神。他有点奇怪,问道:“怎么了,不能说?”峸鸿:“……不是。”岐南微挑起眉:“那我帮你开个头?比如你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?”峸鸿:“修炼,处理门派事物。”岐南有点诧异:“你这么早就开始处理皇天剑门的宗门事物了吗?厉害啊峸鸿剑君。那二十岁的时候呢?”峸鸿:“……修炼,处理门派事物。”岐南的表情略微有些古怪,他有了点预感:“一百岁的时候?”峸鸿木着脸:“嗯。”岐南抬手捂着嘴看着峸鸿,似乎若有所思。峸鸿沉默地与他对视。“噗。”岐南憋不住了。“哈哈哈哈峸鸿剑君,你好惨啊!”岐南笑得有点喘不过气,明明这家伙生来就拥有一切,但怎么就是有种迷一样的可怜感?他在峸鸿无言的目光注视下笑了足有半分钟,才终于止住了笑。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当年曾经在秘境里遇到过峸鸿剑君,而之前买的那副画作中,年幼的峸鸿剑君还在给自己弄烧鸡吃。所以这位大少爷说的“修炼”可能也不是他想的那样单调。岐南想到这里有点好奇地道:“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,上次那副画是怎么回事啊,画上看上去你也就十来岁吧,修为应该也就筑基期左右,怎么会一个人跑到皇天剑门外?”峸鸿:“那是皇天剑门内的一片荒野,画应该是出自宗门的外门弟子。”岐南:“哦,那你为什么会在那?”峸鸿:“算错金乌秘境产出资源,被我父惩罚,绕护山大阵边缘界石跑三圈。”岐南的神色变得有点古怪。他又问:“所以三圈你跑了几天?”峸鸿:“……九十二天半。”岐南抹了把脸,把脸埋在掌心里,努力忍笑。不行了。这大少爷怎么这么可怜。也太可怜吧。靠。过了一会儿,岐南放下手,绷着严肃的表情继续问他:“那六十年前你被困在那个禁制阵法中,难道也是被罚了?”峸鸿沉默了一会儿。岐南催促他:“嗯?”峸鸿:“……不。”他组织了一下语言,说:“那时我已突破至大乘期。”岐南:“所以?”峸鸿:“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