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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有什么,是没有说的?”陈澄说的话能兜住之前绝大部分的谎言,但他不确定的是,薄胤究竟猜到了几分,他只能凭着记忆去思考自己话里的漏洞,然后尽量全部兜回来。这个时候,不可以反问,一旦反问就代表着他的确还有事情隐瞒着薄胤,薄胤就算不说,也会有疑虑压在心底。陈澄思考着,又透了个底:“昨天晚上的事,是我安排的。”薄胤神色之中没有意外:“你想支走薄羲?”“对。”陈澄说:“还有暗器,也是故意的。”“昨晚的事,你笃定我会为你解毒?”“不确定。”陈澄老老实实地说,然后又扬起嘴角,语气带上笑意:“很意外,也很,高兴,哥哥对我会有想法。”“狼照呢?”“狼照?”陈澄一边问,一边皱眉,心里有些不爽,敢情他之前编的瞎话,薄羲根本没怎么信。“狼照便是那日出深渊时,唤你主人的那个。”又是陈述句。陈澄怀疑他在故意套自己,他权衡了一会儿,忽然又在薄胤的‘想法’上面挪了挪,状似不经意的碰到般,道:“哥哥真的想知道?”薄胤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,道“你不愿说,我不会逼你。”“我不说,是因为我怕。”陈澄环住他的脖子,在他脸颊上亲了亲,软声道:“我怕你觉得我是坏人,我想在哥哥心里做个好人。”“嗯。”薄胤捏住他肩膀的手微微用了力,语气低低的克制:“不要再动了。”他摸索着拿衣服裹住陈澄,隔绝了他和自己‘想法’的亲密无间,陈澄乖乖任他动作,又道:“你会无条件的相信我么?”“不会。”“……”陈澄又给气的鼻子一歪,不甘不愿道:“为什么不信我?”“你解释了,我才会信。”“那我刚才说的,你都信了?”“或许。”“什么叫或许?”陈澄琢磨自己难不成又演了个寂寞:“你一点都没听进去?”“你今天解释的太多了。”解释的过多,就更像极了掩饰,陈澄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。他就知道,薄胤这家伙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,他衡量所有事情的时候,都不掺杂任何感情,就凭他方才的那段告白,是个人都得给他告感动了,可到了薄胤眼中,竟然成了在掩饰什么。陈澄没有掩饰自己的生气:“我问你,你喜不喜欢我?”“……不。”薄胤又被他问住了:“我不知道,怎样才算,喜欢。”陈澄看了他一会儿,慢慢把嘴唇贴上他的嘴角,道:“我对你好的时候,这里,会上扬。”他的手抚上薄胤的胸口:“我对你不好的时候,这里,会变得难受。”洞外刮起了风,落叶顺着洞口飘了进来。薄胤感受着心脏处的跳动,慢慢推开了他的脑袋,道:“回去吧。”陈澄的确需要清洗,他被薄胤收拾妥当背着下山,对于自己居然在这种破地方结束了处男身份相当不爽。一番折腾下来他的确累了,于是就在薄胤肩头耷拉下脑袋,昏昏欲睡。就在他快要完全迷糊过去的时候,忽然听到了有人艰涩的喊了一声:“皇兄。”陈澄:“……”他抬头,看到原本应该被他赶走,理应不会再出现在自己和薄胤面前的人,正苍白着脸站在一侧。狼照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。“三殿下,在这里呢?”陈澄对他笑了笑,道:“我正跟哥哥说要去找你呢。”薄羲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,又安静的停在薄胤身上:“我有话,要跟皇兄说。”陈澄攥着薄胤的衣角,在经过那种事后,薄羲还能站在这里,陈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要干嘛。得不到就要毁掉??薄羲人设不是这样的啊。“回去再说。”薄胤开了口:“他需要清洗。”薄羲的脸色又白了几分,他低下睫毛,没有接话。一直到薄胤背着陈澄走很远,他都没跟上来。陈澄偷偷摸摸往后看,然后把脸往薄胤肩窝一卡,细细开始琢磨。如今他为了把薄胤跟其他人分开,已经下足了血本,无论如何,这船他是上了,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去,既然如此,他就要利用个够。他们找了间新的客栈,让陈澄清洗身子。随即又托小二去买了两件衣服。薄羲还没过来。陈澄坐在浴桶里,隔着屏风看着薄胤的身影,手拿着舀子,有一搭没一搭的往身上泼。他改变了跟薄胤的关系,但薄胤对他的态度似乎没怎么改。陈澄思虑着,忽然道:“哥哥。”“嗯?”“你过来下。”薄胤从桌前起身,快来到屏风前时,他伸手虚虚扶了一下,准确无误的绕过了屏风,来到了氤氲着湿气的后方:“何事?”“我不太方便,麻烦你帮下忙,把东西清理出来。”陈澄观察着他,看到他微微愣了一下,随即,脸颊慢慢泛上了薄红。陈澄扬了扬嘴角,伸手拽着他的衣角把人拉过来,然后将他的袖口挽起,拉着他的手探入水里,道:“谢谢哥哥。”薄胤抿着唇,神情未变,一言不发。陈澄挪了挪身子,方便他动手,一直到他缓缓将手缩回去,他才放松身体靠在浴桶。他的脸也有点红,尽管薄胤老实的很,并没有借机对他做什么。“还要擦背。”陈澄道:“够不着。”薄胤没有拒绝。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倒也算是个老实人了。陈澄双臂交叠,趴在浴桶边缘,长睫低垂。从昨晚到今天,事情的发展完全在陈澄的意料之外,但却并未到无法接受的地步。虽然薄胤的确蛮会气人,但陈澄觉得,他有时候,还挺好玩的。他朝身后看了看,瞬间有种聘了个盲人按摩师的错觉,这个想法让人莫名愉快,陈澄掩饰住又开始小人得志的嘴角,状似不经意地道:“你弟弟又找上来了呢。”“嗯。”嗯是个什么意思?陈澄不太满意,他镇定道:“我们私奔吧。”薄胤:“……私奔?”“对,不要见你三弟了,其他兄弟也不要等了,就我们两个,找到宝珠之后,我们找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,就这样过一辈子,好不好?”薄胤取过木舀,缓缓往他背上浇水,道:“理由呢?”陈澄眼睛也不眨地道:“我想把你藏起来,只有我自己能看。”水流不大不小的从背部漫过,薄胤的动作十分细致,陈澄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,他知道薄胤有时候思考的时间会比较长,但他是个死心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