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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,盯着她的左边眼角看了许久,忽然问:“为什么要整容?”☆、第9章赵平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,盯着她的左边眼角看了许久,忽然问:“为什么要整容?”西棠知道他在看什么,动手术日夜煎熬的那些日子,纱布一层一层揭开,她早已不惧怕任何目光:“为了上镜呗。”赵平津不置可否:“你以前不也挺好么。”西棠面上依旧笑嘻嘻的:“医生说了,开个眼角,五官立体一点。”赵平津语气颇不赞赏:“你还是以前好看点。”“承蒙赵先生看得起。”西棠也不介意,笑笑道,仿佛他说的是别人。赵平津却没打算放过她:“整了容,怎么还是拍那么多烂戏?”西棠谈到演戏,反倒显出了诚恳:“唉,别这么说,这一两年大环境就是这样了,出戏入戏,看深看浅,观众能够看个热闹,那也是功德一场。”这气度,无懈可击,这般陌生的黄西棠,连赵平津都佩服起来。她变得太多了,性格,容貌,待人,什么都变了。当初在横店一片乱糟糟的片场,重新看到她的时候,那一瞬间的感觉真是难受到了极点,她音容笑意仿佛仍然藏在他记忆深处,却又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,她背弃了一切,哪怕不惜换张脸,他就是喜欢她原来的样子,即使在这些年刻意的遗忘之下,他自己几乎也都快忘记她原来长什么样了。那是他那么喜欢过的样子,她凭什么去动刀子,一想到这个,他就生气。保姆眉姨在客厅外面喊了一句:“赵先生?”赵平津对黄西棠说:“出来吧。”外面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,两副碗筷。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,西棠闻了一下,眯了眯眼,忍不住悄悄咽口水。赵平津将碗筷推到她面前:“自己来。”西棠自觉地说:“我不吃了。”赵平津抬抬眼:“你饿不饿?”西棠直接反应地点点头,而后愣了一下,又坚决地摇了摇头。女明星四点之后,几乎水也不喝,大家都是这样熬过来的。赵平津冷淡看了她一眼:“爱吃不吃。”西棠看着他,细面,宽汤,金黄的两个荷包蛋,赵平津优雅地一口喝了半碗汤。她要走了。“站住。”赵平津用筷子挑面,慢悠悠地说:“看着我吃。”香气四溢,西棠想杀人。赵平津取了碗,拨开了鸡蛋,把碧绿的青菜叶子留给了她,然后舀了半碗面,放到她面前。西棠小声地说:“现在过了十二点了吗?”赵平津抬腕看了一眼表,点了点头。西棠取了勺子,在汤里搅拌,小小地吸了一口,熬出的鸡汤美味至极,她自己催眠自己:“这算明天的份。”赵平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:“别瞎折腾自己,你没那命。”西棠埋头小口小口地吃了几根面条,忽然抬头望着他:“赵平津,你结婚了吗?”赵平津取了瓷碟里的手帕擦手,闻言手一顿,深潭一般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:“你问这个干嘛?”西棠的声音特别的平静:“以前你家里就特别希望你结婚。”赵平津将手帕往桌上一扔,站起来指了指她的碗,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:“吃完它,吃不完这个月扣你一万块钱。”第二日赵平津外出办事。西棠独自在家。她向剧组请了两天假,好在她不是主演,剧务把她的拍摄时间往后对调了一下,她一早起来在二楼客厅背台词。将近中午时分保姆眉姨进来:“西棠小姐,门外有人找。”她声音有点激动。宅子里的司机跟在保姆身后,嘀嘀咕咕地说:“赵先生不在家,不允许别人进来。”保姆神气地对西棠报告:“她是吴贞贞,大明星,我看过她的戏。”吴贞贞找上门来。西棠下楼看到她,一身高级时装,摘下戴太阳眼镜,妆容发型都是整齐的,怪不得保姆一眼就看出来了。吴贞贞看到她的光脑袋,眼睛瞪大,顾不上其他,先笑出声来:“哎呀,你还真下得了手。”西棠不好意思笑了一下:“贞贞。”吴贞贞四处打量:“赵先生在不在?我知道他在上海,昨晚有人看到他的车在金茂君悦。”西棠说:“他出去了。”两个人干站着也不对劲,西棠想了想,只好说:“请坐。”吴贞贞坐了下来,黄西棠一句话,俨然已经是女主人姿态,她终于回过神来,有点发酸地说:“我来就是想看到个明明白白,你在公司两年多了,我竟然看走了眼。”西棠无从辩解,吴贞贞以为她交了好运,实际不过是任人cao纵,她早遭过一回了,跟在他们这样的人身边,梦里不知身是客而已。赵平津待女人的手段简单粗暴,不花半分心思,但行之有效,华服珠宝的虚荣幻觉,自以为被隆恩盛宠关照过,他日来翻脸不认人的时刻,才叫你摔得血rou横流。吴贞贞说:“听说这一幢房子,上一个女主人,是伍美瓷。”伍美瓷,影后,大美人。“铁打的金屋,流水的阿娇。”“你也看得开。”“贞贞,向你学习。”两个人对视,忍不住笑了一下,吴贞贞这一笑,艳若桃李,她红了这么些年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吴贞贞有点诧异:“这些日子公司提起你多了些,翻起旧资料,我竟然不知道,是你。”西棠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陈年往事了。”“片子获奖时我还在大三,这部片子没有在国内公映吧,但我也有点印象,业内评价非常的高。”“不敢当。”吴贞贞有点好奇地问:“后来怎么不继续演电影?”西棠愣了一秒,随后淡淡地答:“出了点事。”吴贞贞是老江湖了,也不多问,只环顾了一下房子,话倒是好心的:“你如果手上有资源的话,挑一下剧本,你其实——很适合演戏。”西棠只专心地答:“我是挺喜欢演戏的。”吴贞贞将这一幢房子奢豪摆设家居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:“赵平津到底是什么来头,他是北京人还是上海人?”西棠摇摇头:“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西棠暗自叹息一声,吴贞贞好歹也算是跟他谈过一场,看来完全不清楚他是什么身份,也是,赵平津一层一层的人脉关系,身份被保护得重重叠叠,一般的人,又岂能轻易看透。花园里忽然有汽车响起来,两个人顾着聊天,却忽然听到司机大声的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