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掉。这会儿虽然把能穿的衣物都穿在身上,还是冻得脸青唇白,抱着肩不住发抖。等凉州盟的人捡来松枝,生起篝火,才缓过劲来,无论如何也不肯出去挨冻。 左彤芝眼波流转,轻笑道:“算上奴家,正好五人。” 无论朱老头的身份还是岳鸟人的遗物,都是不好公开的隐秘,因此程宗扬并不想和生人同行,但左彤芝一口应诺孤身而来,倒不好再说什么推辞的话。 萧遥逸豪气干云地说道:“姊姊放心!有我在,肯定不会让姊姊吃亏!” 左彤芝笑道:“有弟弟这话,奴家便放心了。程公子,咱们这便走吧。” 朱老头试探着道:“要不……我也歇歇?” “少废话!这点儿雪冻不死你!” 众人离开圆厅,不多时便看到那行足印在雪地上蜿蜒向南。程宗扬也在奇怪是谁先到了熊谷,沿着足印一路追去。 走出两里多路,雪下松软的土地变得坚硬起来。程宗扬拨开积雪,果然已经离开山地,眼前是一条铺过沥青的公路。 忽然“呯”的一声,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,众人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。 绕过一排巨松,只见一幢四四方方的建筑笔直矗立在雪原中,却是一幢巨大的楼宇,大楼前的雪地一片狼籍,两名穿着僧衣的和尚手持方便铲,正与一名守阵力士斗得正紧。 两名和尚身手矫健,招术大开大阖,气度雄浑。守阵力士只有一个,形制与程宗扬在停车场见过的有些相似,高度都在两米以上,体格庞大。当初过桥时程宗扬只远远瞥了一眼,这会儿才首次看到机械守卫出手,和那两名僧人相比,它根本没有招术,而是依靠迅捷的判断能力,做出最合理的反应。动作简单直接,目的性极强,反而更难应付。 众人赶到时,打斗已临近尾声,两名僧人落在下风,边战边退,那名守阵力士一板一眼地向前逼去,接着肘下哗啦一声,掉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,似乎要将两名僧人当场捉拿归案。 一名僧人忽然往下一蹲,方便铲横扫而出,打在守阵力士腿部,坚硬的合金外壳溅出一缕火花。接着另一名僧人跃起身来,方便铲往前暴挺,弯月状的铲牙锁住守阵力士的喉咙,深深切了进去。 机械警察合金制成的外壳破碎开来,露出一丛红色的电线,接着电线被月牙切断,猛然迸出一团火光。那名僧人如受雷殛,身体猛地向后弹去,方便铲脱手飞出,双手已经变得焦黑。 另一名僧人大吼一声,将守阵力士摇摇欲坠的头颅击飞,然后扑过去扶起同伴,叫道:“师兄!” 受伤的僧人身体僵硬,口鼻呼吸断绝,空气中弥漫着皮rou焦糊的味道。 “师兄!师兄!” 那和尚叫了几声,不见回应,不由抱着师兄的尸体放声大哭,一时间肝肠寸断,闻者落泪。 两名僧人情同手足,生离死别的情形催人泪下,程宗扬都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,小紫一双美目却闪闪发亮,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具机械守卫。 朱老头怂恿道:“把它剥开,肚子里有宝贝呢。” “别碰!” 程宗扬一把扯住小紫,“小心触电。” 朱老头道:“啥电啊?”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:“连高压包你都捡?怎么就没打死你呢?” 左彤芝凝视着那两名僧人,片刻后走过去,双手合什施了一礼,“两位虽是联手,但能击败守阵力士,实属难得,不知两位出自十方丛林哪处下院?” 那僧人垂泪道:“小僧惠远,乃佛光寺弟子,五日前与几位师兄同至太泉古阵,不意遭此大难。” 朱老头拢着手,一脸兴灾乐祸地说道:“两个小光头不学好,砸人家玻璃,想偷东西,这不是报应来了。” 惠远怒道:“小僧与师兄在阵中迷路多日,谨守戒律,一芥不敢妄取。方才闻声赶来,却遇上守阵力士,不由分说便欲锁拿小僧,因此才动起手来。” 朱老头吹胡子瞪眼,老气横秋地说道:“不是你们干的,那玻璃好端端的会碎?小和尚,想骗我老人家,再好好学几年吧。” 惠远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,光秃秃的额角绷出青筋。 萧遥逸从袖子里摸出扇子,一边悠闲地扇着风,一边仰脸看着楼上,说道:“玻璃是从里面碎的。” 众人纷纷抬起头,只见楼上一扇窗户的玻璃被人击碎,露出一个大洞。玻璃的碎片散落在雪地上,上面依稀还沾着血迹。 左彤芝沾了点血迹,在指间一捻,然后嗅了嗅,“人血。” 惠远一抹眼泪,便要过去推门,程宗扬扯住他,“小和尚,看清楚些,门前有脚印吗?” 那楼的一层是一整排落地玻璃,只不过里面挂着帘子,看不清里面的设置。 门前的雪地众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,厚厚的白雪上,除了两名僧人的足印,再没有其他痕迹。 左彤芝道:“既然没人进门,楼里为何会有人打碎玻璃?” 萧遥逸合起折扇往掌心一敲,“后门!” 惠远一听,拖起方便铲就往楼后赶去。萧遥逸向程宗扬使了个眼色,叫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!” 左彤芝应声道:“我也去!” 三人连袂走远,剩下程宗扬、朱老头、小紫和地上一具守阵力士的残骸。 程宗扬道:“老头,你的夜明珠在哪儿摘的?” 朱老头呶了呶嘴,“就在这上面。” 程宗扬抬头看着楼顶,“你不会是飞上去的吧?” 朱老头道:“可不是嘛。俺使尽浑身解数,一口气飞到楼顶,才找到入口,结果刚进去就被守阵力士围住,只来得及摘了颗夜明珠就逃了出来。” “里面有守阵力士?” “从外面来的。” 朱老头神情间难得露出一丝凝重,沉声道:“此地房舍多半都设有禁制,而且不止一重。只要碰触门禁,就会惊动守阵力士的耳目。”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,说道:“死丫头,帮我看个东西。” 小紫正远远审视那具机械守卫,头也不抬地说道:“看什么?” “墙上有没有红线?” 小紫抬头看了一眼,“没有啊。” “怎么会没有?你仔细点,别敷衍我。” 小紫眼中泛出奇异的光泽,片刻后回头看了程宗扬一眼,笑道:“让你猜对了,有三根极细的红线。程头儿,你怎么知道的?” “红外线警报器嘛。干!怎么看不到发射源呢?” 小紫摊开手,“我怎么知道?” 程宗扬拍着额角,“玻璃不会无缘无故破裂,大门进不去,楼外有红外线报警……” 他琢磨半晌,忽然间恍然大悟,“我知道了!” 萧遥逸、左彤芝和惠远先后掠来,“没找到门户。” 程宗扬胸有成竹地说道:“这边!” 程宗扬往公路奔去,片刻后在路旁找到一片微微凹陷的积雪,他伸手一拨,下面露出一块黑沉沉的铁板。 “呯”的一声,数百斤重的铁盖被掀到一边,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。 程宗扬点燃松枝,伸进去试了试空气的含氧量,然后垂下绳索,当先进入洞内。 洞xue比自己以前见过的深了许多,用了将近五丈的绳索才到洞底,程宗扬估算了一下方位,然后举着松枝往旁边一个洞口走去。 “这洞xue好生古怪,” 萧遥逸摸了摸洞壁,“看起来和我们江州的士敏土很像啊。圣人兄,这是什么洞?” “下水道。” “骗鬼啊!哪儿有这么大的下水道!” “这还是小的,你到主城区,几丈高的下水道说不定都有。” 萧遥逸抽了口凉气,“单是这条下水道,便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?” “一条下水道算什么?这座太泉古阵当年兴盛的时候,生产能力是你想像不到的。” 程宗扬停顿了一下,“连我也想不出来。” 眼前的下水道极其宽敞,比起一般的隧道也不遑多让。不时有融化雪水从头顶滴落,发出“叮叮咚咚”的水声。左彤芝、惠远都一脸的怀疑,但当走到通道尽头,看到嵌在壁上的铁制长梯时,众人的怀疑都变成了惊讶。 程宗扬摸了摸铁梯,回头道:“看来已经有人抢先了啊。各位,要不要上去打个照面?” 萧遥逸道:“我先来。” 话音未落,惠远和尚便跃起身,猿猴般攀援而上。 钻出洞口,已经大厦内部,松枝的火光映出潮湿的四壁,还有几个白色的物体。惠远伸头去看,低声道:“这是什么东西?倒和瓷碗差不多。” 瞧着他的光头伸在里面拧眉琢磨,程宗扬忍不住笑了起来,恶作剧地说道:“那是便池。撒尿用的。” 惠远赶紧退到一边,合什道:“阿弥陀佛,施主切莫打诳语。” “你不信就算了。喂,小和尚,我们是来寻宝的,你跟来干嘛?” “敝师兄因故惨死,小僧自然要一究根底,好向师门禀报。” “你们出家人,怎么也来太泉古阵凑热闹呢?” 惠远道:“不敢欺瞒施主,敝寺月前接到消息,说有一个大魔头要在太泉古阵出世,敝寺便派了十几位师伯师兄,前来察看。不成想在阵内屡遭凶险,一来二去便与众人失散。如今师兄也被守阵力士所杀,只余小僧一人。” 程宗扬与萧遥逸对视一眼,然后道:“那个大魔头,是什么来历?” “这个……师伯却未曾说过。” 又是岳鸟人的仇家,他们早来了几天,结果到现在还没能出去。这鸟人死了还害人不浅。 惠远道:“施主既然能来此地,不知走了几日?离出口还有多远?” 朱老头吹着胡子道:“哪里要几日?我们今日刚到!从这儿走,要不了半日就能出去。” 左彤芝道:“老爷子莫诳人家和尚。我们凉州盟运气好,从古阵进来,就在第二层的入口处,比别人省了一两日的路程。若是出去,只怕不易。程公子,你们来得倒快。”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,还没开口,萧遥逸便笑嘻嘻攀住他的肩膀,“要不说是圣人兄呢?生而知之,给咱们带了条好路。” 程宗扬与萧遥逸交往已久,只看他目光闪动,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,微微摇了摇头。 萧遥逸苦笑一声,松开扇柄。这小和尚虽然是来找岳帅麻烦的,但对双方的恩怨一无所知,这么杀了他,未免刻毒了些。 惠远浑然不知自己的小命已经被人掂量几遍,他提起方便铲,“小僧在前开路。” 萧遥逸最后一点杀意也荡然无存,牢sao道:“这和尚也太老实了,居然都不问问咱们的底细!” 惠远愕然道:“你们不是凉州盟的吗?” 萧遥逸xiele气,“就算是吧。佛爷,你先请。” 小紫招了招手,萧遥逸立刻凑过去,两人咬着耳朵说了片刻,小狐狸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点了点头。 程宗扬道:“你们嘀咕什么呢?” 萧遥逸道:“我出去办点儿事,就不陪你们进去了。” “哎,这死狐狸,怎么跑这么快?” 小紫笑吟吟道:“不用管他。程头儿,先出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?” 这座巨大的卫生间让程宗扬也大开眼界,坐便器足有半个浴盆那么大,而且是加厚的,真不知道是供什么样的庞然大物在上面方便--程宗扬也不想知道。 从卫生间出来,外面是一道楼梯,上下都看不到尽头。程宗扬发觉这座大厦和外面建筑一样,都是一半建在地下,从建筑物的结构判断,恐怕地下的规模更加庞大,不知道是因为习俗,还是出于现实的考虑。 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上行,毕竟上面的建筑露出地表,万一遇到危险,还能跳窗跑路。 走过两层楼梯之后,眼前的光线变得明亮起来。夕阳最后一点余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,照在宽阔的大厅内。不出所料,这里的东西也差不多被人搬空了,只剩下几张足有卧床大小的沙发,静默地沐浴在阳光下。 程宗扬道:“这是一间酒店。” 朱老头立刻来了精神,“有酒?我老人家这一路可累坏了,先来口酒润润嗓子。”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:“没酒。这地方是住宿的。” 朱老头大失所望,“住人的叫啥酒店啊。” “这边是客房。” 程宗扬指着走廊里一排房间道:“既然已经有人进来,估计能搬的都搬得差不多了。” 左彤芝道:“弄碎玻璃的,应该是这一间了。” 惠远伸手一推,门却是锁着的。他举起方便铲正要去劈,却见程宗扬握着把手,轻轻一拧,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。 一股寒风从房中涌出,众人都打了个冷战。 房间无论高度还是宽度,都比平常人住的大了一倍,房内摆着一张大床,被褥零乱不堪,上面似乎还沾着血迹。 惠远握着方便铲慢慢走近,忽然表情一呆,接着脸上像火烧一样胀得通红。 大床内侧的地上伏着一个女子,她衣衫半裸,一条小腿蜷屈着,腿后有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,似乎是被玻璃划伤。 惠远闭上眼不敢去看,忽然又觉得不妥,连忙扯了被褥掩在那女子身上,然后蹲下身,小心道:“女施……” 话音未落,那女子猛然翻身,手中寒光一闪,一枚细长的利器深深刺进惠远胸口。惠远闷哼一声,捂着胸口踉跄退后,指间涌出的鲜血瞬时便将僧衣染得血红。 左彤芝翠袖舒展,臂上的彩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