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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手收回去坐好,继续抬头观望夜空。不知何时雪已停。林逸想了想方才那冰凉的手,还不忘调侃轩辕坤笑道:“堂堂七尺男儿,怎么这么怕冷。为师记得你小时不是已经在冷池里冻习惯了么,难道以后出门,还要学女子般捧个手炉?”“先生自然不懂,我是……”他是受的寒凉多了,可林逸并没有太当一回事,轩辕坤眸色一瞬略显黯然。“忘了,先生不似常人……”“为师不过随口一说,你这幅神情做什么,难道还放在心上了?放心罢,你的体质可比为师好,未来谁先……”话欲不对,林逸一噎,将剩下的话生生吞回腹中。他摇头笑笑,折身将温好的酒酌出两盏,一盏递给轩辕坤。轩辕坤接过那盏酒,喝下入腹果然身子暖了许多,沉沉换了一种方式道“不是,只是一想到和先生的差距。您现在是不是还将我当孩子看?”轩辕坤现下说这话委实是没自信了些,其实自很久之前,他早就明白林逸是能看懂他的心意的,林逸亦是给了他回应,所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并非如传闻中的那般差。遣散私塾,他果然成了他一个人的先生,甚至轩辕坤毫不怀疑,林逸当初建立这私塾,可能也只是为了‘他’。这句‘孩子’,包含了别的意思。林逸自然是听不懂,以为轩辕坤开始又患得患失了。可叫他酸溜溜的说什么‘我爱你’这种话,又说不出来。除夕寒夜,轩辕坤偷偷从府中出来与他温存,说批判教育的话委实又太煞风景。两人离的很近,但也有些距离,林逸眼神飘忽着,动了动身子,离轩辕坤近了些,低头道“为师冷了。”“嗯?”轩辕坤没听清林逸说什么。但见林逸别过头去,连神色也看不到了。“……为师冷了。”声音细小如蚊,让人觉得意义不明,轩辕坤见林逸离自己近了不少,以为林逸是真的冷了,当即将自己身上的裘衣披风解下,给林逸披上。林逸:“……”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!林逸在一旁叹气,轩辕坤不知自己哪里做的又不对。“先生,我哪里惹您不开心了么?”“难道这样你自己不觉得冷?”林逸回头看他,轩辕坤里面衣裳虽不薄,但在此境分明是凡人体质,一会儿肯定就要冷的打颤了。林逸一想到轩辕坤生病便觉头疼。“你把衣服给为师,自己如何?”轩辕坤略显委屈道“不是先生说冷……我不觉得冷……”那件衣裳带着余温,又回到了轩辕坤身上,轩辕坤有些愈发的搞不懂林逸了,更见林逸面色渐渐有些发红,轩辕坤担心林逸是真的不舒服。林逸重新坐回,扯开披风围拢将两人纳在一处了。冷寒月色下,气温渐升。“你果然蠢笨,不知……”林逸与轩辕坤交臂,紧握他那冰冷手掌,暗中渡了些灵力过去,十指相扣,神氛流转。那方才入腹之酒,似乎从内由外,又从外由内,转了几转。“这样,不就暖了。”轩辕坤一时怔忪,只觉他所有的热意不是来源手心,而是这颗心脏乃至灵魂“林逸。”他唤道。他可以拥有他对吧,不管这份情感来源自何处,此时拥有林逸的,都是在林逸身边的这个自己。抱着林逸的,感受林逸温度的。都是他。言不尽落在唇齿交融中,酒意月色满满,除夕夜的爆竹声在长安的街道各处响彻,徒然天上炸开烟火,斑斓色彩明亮了整个天空。林逸没有喝酒,眼中却盛着醉意“新年快乐。”轩辕坤亦道:“嗯,先生若在,我就快乐。”朦胧中的烟火味让人心燥,那年在锦溪城一同看过烟火的人,此时都已变幻了心境。“听说王家与轩辕家在商议订亲了。你现下这样跑出来,委实不礼貌。”“先生在意?”轩辕坤低声道。林逸闻言轻笑,缓缓抽了身,裘衣披风下顿时少了一半儿暖意。徒留背影给轩辕坤,折身回房将门关上,平淡道“不在意。”烟火还在继续,在天空中炸开数朵不停歇,身边没了那人,轩辕坤竟然笑了,笑的愈发开心。再起身去找林逸说话。门内另一头,林逸关着门道“许个愿,为师让你进来。”轩辕坤认真想了想,说了句最通俗的福气话“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。”未听到林逸回答,再看林逸已不在门前了……轩辕坤轻轻一推,发现那门也并未关实。……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然后他们回小房间,进行了一些令人无比愉悦的事情。作者的嘴角疯狂上扬。春亭冬去春来,林逸抛开那些有的没的,日子是越过越舒坦,以前他是总想太多,现在是什么也不想。偏要当个糊涂人。照理说安安静静的在这画里过完一辈子,也没什么不好。林逸没将那王家小姐放在心上,虽说某种程度上有些吃味儿,但他相信轩辕坤。轩辕坤倒是很乐意看见林逸吃醋,没事儿找事儿一样偏要各种念叨念叨,林逸抬抬眼皮,面上愈冷,心中偶尔槽下轩辕坤幼稚,以及他自己好像也没聪明多少。私塾没了那些人来人往,林逸除了与轩辕坤两人偶尔亲热一阵子,其余空闲基本在清修,权当是在这个世界中闭关修炼了。日如流水,不失温柔。但总是有人看不惯他们这样闲适的。直到自某日开始……有位不速之客,隔三差五的登门造访,频繁来寻林逸探讨人生哲理。如此下来,时间一久,反而两人变的知根知底。两人春庭对弈,黑白子落,围局相困,你来我往。风浮他拂尘几许,眸中打量神色不再棋盘上,看向对面人,稳稳落下一子“您真的打算在此处过完一辈子?”“卞若。”林逸唤他名讳,这是他数不清第几次面无表情回道“你如果觉着下棋无聊,我陪你做些别的,这个问题出现的次数太多了。何必非要给我不痛快?”林逸自盘中掐起黑石,一子落下,满盘风云都已尘埃落定“你是怕我留恋于这法器,答应你的事,出去后不作数?”卞若正是那观主的名字,也是作这‘桃源画’法器之人。从凌霄道馆相遇后,林逸与他日渐熟了,实在是对方频频出现,想不熟也不行,林逸曾几度怀疑,这厮应当是寂寞太久,总想找人说说话。“哦,又是您赢。”卞若看着棋盘笑笑,不以为意道“您不会不守诺言。”“天证言灵,你又在担心什么。”两人将那些纵横交错的黑白子一一敛起,卞若缓缓起身,看向远处来人道“您已经彻底打乱了轩辕坤在此间的命数,我也不过寄生在此的幽魂,无法再管您更多。外来人,您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,就没有想过法器会排斥您么。”林逸:“事在人为。”卞若:“您若是这样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