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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的高汤。薛亦不知这一道不起眼的烧豆腐竟然工艺如此复杂,不过他很喜爱,将豆腐吃的一块都不剩。吃饱喝足,文羽穆泡了壶淡茶,两人坐在一起抱着茶杯啜饮。“明日休沐,想必娘和嫂子定要问起药效的事,可要告诉她们?”文羽穆拈了一块果脯放进嘴里,与薛亦闲谈。“先不要说,只说才用了两天,还未感觉到太大效果。”薛亦答道。文羽穆点点头,理解他的想法,这是怕薛母和陆氏希望过高,最后若是好不全也只是落个失望。“那便等你全好了,再告诉她们一起高兴。”他道。薛亦觑着他,他语气很笃定,仿佛对这件事无比确信。文羽穆笑道:“你看我作甚,难道你还觉得好不了?”薛亦苦笑摇头,“我心里也感觉这次真要好了,只是……我竟不知我也有这样优柔的时候,我总不敢一定确信。”文羽穆拿起一块果脯放到他嘴边,“先不说这个了,过一会儿便又要敷药了,先甜甜嘴,也好忍着疼。”薛亦就着他的手叼走了果脯,一口一口的嚼着,笑道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再甜的果子也解不了疼,何况还是提前吃的。”“待到疼痛发作了,你哪里还有力气咬果子。”文羽穆轻笑着调侃。薛亦望着他,一脸撒娇的表情,“我才不要果子,要你抱着我。”他拉住文羽穆的手,捏着他三分之一的手指,“你要陪我。”文羽穆道:“这是自然,你在我旁边受疼,我哪里能睡得着。”只恨他不能把加多了的灵露收回来。薛亦闻言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。文羽穆被闪了一下,掩饰般的抽回手,起身道:“我去烧热水,你且把茶喝完。”“好。”薛亦点点头,乖乖应了。热水烧好,洗漱,泡脚,敷药,然后睡觉。后半夜时,薛亦果然又被疼醒,心里一直存着事的文羽穆也没有睡沉,听到一点声响时便醒了过来,侧过身抱着他,一声声的哄着,陪着。熬到天光亮起,薛亦不再疼痛,沉沉睡去。文羽穆也跟着睡了会儿,因为是休沐日,所以没有急着起床,而是睡到了日上三竿。今日起来,明显就比昨天状态好。文羽穆看着洗漱好,正在穿外袍的薛亦,笑道:“娘在家都要等急了,本来昨儿晚上就该回去,结果拖到了今日快晌午了。”薛亦一边对镜整理着衣服,一边道:“不妨事,还能赶上一起用午饭。昨天回去未免太赶了,晚间还要上药定是又睡不好,早间你还要早起给娘请安,我怕你累着了。”文羽穆含着笑道:“我哪有那么娇气。”却没真怪他。到了山下,小满早早便已赶着马车在那里等候。想到回去老夫人定是一顿排头,小满就满脸苦色。可他又惹不起这两人,只好唉声叹气的赶着车。薛亦听了几声,不耐烦地挑起帘子,“休要如此惺惺作态,不过就是晚了些时间下山,我自会同娘亲说,怪不到你头上。”小满苦哈哈的闭了嘴,叹气声也憋进了肚子里。回到家里,薛母果然一顿念叨,“怎的回来的这样晚,是不是小满偷懒耍滑到的晚了,没接上你们?昨日晚间就该回来,偏生你们要拖到今日,休沐日才拢共两天,明日下午便又要走,掐头去尾竟是只剩下一天,你们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?”文羽穆对长辈念叨丝毫无措,眼睛巴巴的看向薛亦。薛亦笑着拱手认错,十分熟练,“是是是,都是我错了。这不是书院要小考了,我第一次出卷子怕做不好,才留在书院向山长讨教。”“今日也怪我,昨儿晚上忙的忘了时间,早上竟睡过了。文氏心疼我,便没叫醒我,我醒来便同他说了,叫他以后不许自作主张,误了回家的时辰。”“罢罢罢。”薛母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,没好气的笑骂道:“你少在这里用这一箩筐子话哄我,这些日子你们在山上也辛苦了,多睡些时辰也无妨。”薛亦笑着扶着她,“我就知道娘最是通情达理不过了。”陆氏站在一旁,掩唇而笑。都是有过夫君的人,哪里听不出来薛亦的说辞表面是训斥,实际上是护着他媳妇。想不到,当年那个骄傲稚嫩的小弟如今也撑起了一个家,学会了回护自己的妻子,可是她的夫君却……她想起亡夫,眼中不由得一酸,险些落下泪来,忙侧过头掩饰了,跟在薛母和薛亦他们身后往正堂走去。文羽穆落后她一些,见到她伤怀,不免唏嘘同情,可是又很无奈,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。入了正堂,众人依次坐下,薛母取出一张请柬,交给薛亦和文羽穆,“你们两个看看吧,早几日便送来了,你嫂子已经备好了礼,明儿你们便一起去吧。左右你们也不是去帮忙的,只是去做客的,面子上总要过得去。”薛亦打开,拿到他和文羽穆中间,文羽穆也凑过去看,只见竟然是文羽柔和张文启的婚礼请柬。那张文启,就是文常氏后来看中的张举人,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就要办婚礼了。文羽穆惊讶道:“怎么办的这般着急?”薛母:“不知道。”文羽穆:“……”他讪笑一下,问薛母,“娘和嫂子去吗?”薛母觑他一眼,答道:“我身子不爽利,便不去了,你嫂子也不去。”文羽穆点点头,安静如鸡的坐着不说话了。他不说话了,薛母倒先憋不住了,率先问道:“穆儿,你去云崖寺求的那药,可有用?”文羽穆忙答道:“才只用了两天,还看不出什么效果来。”薛亦笑了,插话道:“娘你怎么不问我,敷药的是我嘞。”薛母笑着问,“那你倒是给我说说,可有用啊?”薛亦道:“我用了药,感觉伤口发热,麻痒,第二日起来走路也好似轻快了一些。不敢说十分有效,总是管些作用的。”薛母顿时喜笑颜开,双手合十的拜了拜,“菩萨保佑啊,若你真好了,我定要请一座金身回来,早晚三炷香的拜谢。”她也顾不上别的了,只一个劲的拉着薛亦询问细节,问一遍高兴一回。……用过了午饭,薛亦和文羽穆携手回到自己院中,文羽穆好奇他怎么突然改了说法,便问:“不是说先不告诉娘药效,怎的又说了?”薛亦闲适的歪在贵妃榻上,笑看着他,解释道:“我看娘还是迁怒你,便说药有用。”“而且看娘那样开心,我便觉得也无需隐瞒什么。她是我亲娘,就是我好不了,她也不会失望嫌我,但凡我好一点,她却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