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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也红了,低声道:“回老爷的话,听小爷院里的人说,小爷……小爷是让那两个男戏子……让……唉。”君亓听得满脑袋雾水,问:“让他们做什么?”丫鬟年纪不大,自幼养在夫人身边,因夫人没有孩子,对她很是疼爱,当闺女养的,因此她比寻常丫鬟要更矜持一些,有些话,就也羞于说出口来,急了道:“老爷您要不亲眼去看一看就知道了。”君亓:“……”君亓饭也顾不上吃,就在夫人的催促下来到了君天赐的小院。一进去,院子里还挺安静的,没听见唱戏的声音。他本以为是戏子走了,再往里走,见守在门外的丫鬟脸色通红,偷偷地往屋里看。君亓不动声色地问:“小爷在里面?”丫鬟听得他的声音,吓了一跳,忙转身行礼,低声道:“是。”君亓便不再理她,朝里走去。丫鬟下意识想拦,立刻反应过来,低着头退到一边。君亓走进去了,就一眼,他都被惊到了。他竟看见君天赐和洛金玉在——那俩正纠缠亲热的人听到声音,转头看过来,并不认得他,只是看他很有派头,直觉是个大官儿,便面面相觑,不知该不该停下行礼。这下子,君亓就看清楚了,这俩不是君天赐和洛金玉,只是一个穿着君天赐的衣裳,一个扮成洛金玉的样子……这不更荒唐了吗?!联系到夫人与丫鬟的神情,君亓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,他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,挥了挥手,示意这俩戏子出去。戏子有些犹豫,回头看站在纱幕前的找他们来的大人——君天赐的心腹。心腹对君亓行了个礼,回头看了眼纱幕后没动静的公子,对戏子道:“先出去。”戏子们这才收拾了东西,出了屋子,去院子里等着。君亓叹了声气,直接走过去,掀开纱幕:“天赐你——”他又是一愣。君天赐靠在垫了许多软枕褥子的宽大椅子上,盖着毯子,歪着头,睡着了。可不知为何,在睡梦中哭了,脸上清清楚楚两道泪痕。君天赐又梦见了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,可却又不知为何,看得见身边支离破碎的尸体,鼻子里全是血腥味儿。他抱着膝盖,坐在死人堆里不说话。这时候,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,他一愣,抬起头来,见面前竟是一扇窗,那窗户竟被人推开了……那里难道不该是一堵墙,或者是永远摸不着边的黑暗吗?窗打开了,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,只落在他的身上,他周围还是黑的。君天赐仰着头,看着开窗的那人。那人冷淡地看着他,很瞧不起的样子,说:“你待的地方真脏,和你这个人一样。”君天赐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,又看向他身后的太阳,犹豫着,从脚边捡起一把带血的匕首,举在面前,小声问:“我把它给你,你放我出去好吗?”那人不说话,仍轻蔑地看着他。君天赐又在脚边摸了一把带血的柴刀:“这个也给你。”“这个也是。”“这个也是……”“这个也给你……”他献宝似的,将这些杀了人的东西都献给这人。这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,问:“你就是用这些东西,杀了他们?”“不……不全是……”君天赐嗫嚅道。“你杀了多少?”他问。君天赐摇头:“我不记得了。”“你为什么要杀他们?”他问。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君天赐犹豫道,“我……我生了很重的病,我要吃药,要请大夫,有些药,买不到,我就……就要……”“可是你吃了这些药,病就好了吗?”他又问。君天赐道:“可是,我不吃,我就死了。”这人问:“原来你现在是活着的吗?”问完,这人就转身离开了。君天赐急忙从地上爬起来,冲向窗子,从窗子连滚带爬地出去了,他来不及高兴,天上的太阳就不见了,四周又黑下来。他心中一惊,正要喊叫,却发现此时虽黑,可比起刚刚在屋子里还是要好上一些,勉强能看清楚四周。他此刻站在一条很普通的道路上,两边都是民居,像是天还没亮的样子,地上铺了厚厚的雪。忽然传来人踩在雪地里的响声。他抬头看去,见着一道单薄的身影,提着一个小小的灯笼,光很小,几乎照不出半步外。可那人仍坦然自若地往前走着,半丝对前路的畏惧都没有。“子石!”君天赐叫道。那人停下来,回身看他,正是刚刚推窗的人。君天赐关切道:“你换个大点儿的灯笼。”洛子石说道:“我只有这个小灯笼。”君天赐忙道:“那你就晚点儿再出来……”洛子石朝他走过来,将手中的小灯笼递给他,道:“你连小灯笼也没有,拿我的吧。”君天赐一怔,提着灯笼道:“那你……”洛金玉已转过身去,在半步光也没有的雪地里继续前行。作者有话要说:沈无疾:把老子家灯笼还回来!(愤怒)257、第257章接下来,洛金玉与沈无疾再相见,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,一吊钱一封的信并非唯一能倾诉相思之情的途径了。盖因皇帝有意宽容,只要找洛金玉会面,便必然要叫上沈无疾,还刻意给他俩制造各种独处的机会。甚至在过年那几日,皇上还变着法儿的想法子让沈无疾回家去。沈无疾见这人如此上道,自然也是“投桃报李”,好好儿地迎合他来出些主意。眨眼间,就进了暖春,小雨如酥,绵绵地下着。闲庭里栽种了许多花木,这几日也都迎着不尽的雨开了起来,一时间争奇斗艳,甚是热闹。喻长梁与几个相熟之人坐在廊下饮酒赏花,周围倒没外人,只从不知何方传来隐约的琴声。看着喻长梁仍是一派魏晋风流的样子,其他人按捺不住,一杯酒下肚,就忍不住开口:“大人,那洛金玉自去年——”“嘘。”喻长梁竖起手指,闭眼倾听那琴声。众人只得住了嘴,面面相觑。直到一炷香后,那琴声停了,喻长梁才睁眼,抚掌称赞道:“好琴艺。”又问,“刚刚薛大人想说什么来着?”薛大人道:“洛金玉他——”“不要说了,不要提这个名字,听了就心烦,晦气。”喻长梁叹气。薛大人:“……”喻长梁仰头喝下一杯酒,转向左手边一直不言语只闷头喝酒吃菜的黑衣男人,这人戴了半边面具,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