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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人就是再不济,再底层,好歹校园气里泡过几年,初来乍到之时,对这生存环境很有几分咋舌。 后头才自个儿渐渐地领悟了出来,原来这就是社会上女人的正常态。 那日导购员们瞧见来了她这么个新面孔,都有些蠢蠢欲动,终于在一个时间聚合到中央店铺那扇高耸压迫的拱形门下。 围着她的笑脸有些假,笑连起成一片。 让她想起小时候去菜市场时,一排排整齐挂在rou钩子上的猪rou条。 导购们搓动两手—— 第一是问家是哪儿人,第二问父母生几个,第三,就是问找没找对象。 三镇歧视链,在这过活的人心底都明数。 总不是汉口的瞧不起武昌,武昌的瞧不起汉阳。 虽然老家是在蔡甸,后来才搬到省城里,但在那种灼烤的等待视线下……她还是颤颤一笑说:就这儿的……嘿。 至于问:父母生几个?就是掂量你们家的经济负担,和你的家庭地位。 有一种牢固说法是:女生在外头如果说还有个哥哥,虽然恳求家里分点资源还是难比登天,但能被解读为有人撑腰,旁人不敢轻易欺负的。 可若说,家中还有个弟弟,就知道你还要照顾人,钱也得往家里多送些。 她如实说了,导员们的表情并未大变化,终于苦熬到这最后一问。 “谈朋友冒啊?” 她一时就有些呆滞了。 要说男人,幸好她还是有的。 178的个子,穿双厚底运动鞋,能像180。 平时衣着打扮就那两件白T,换来换去都发黄了,但五官在一堆歪瓜裂枣中还算正常,上学时,女同学一远远地瞧见了他,就要一副喜出望外邂逅天神的姿态。 从他坐在神坛上屈尊降贵地选中了她时,那档事就是他最为牵挂惦记的。沙发上,床上,任何空间里,没讲上两句话就想往里戳。 “下、下次吧。”“我感觉我没准备好。”她努力挤出颤抖的微笑,每次找的借口大差不差。 男友便会软磨硬泡,嬉皮赖脸好一阵。她还是不愿,他便找手边的东西往地板上狠狠一砸,满脸阴沉可怖得起开,接下来几天日子都会对她没好言语。 她长到这么大,总会有那档人类文明社会正道本位的大事儿,在浏览网页时剧烈跳动进她眼眶的纰漏。 在野蛮的动作下,承受与被耸动。 那根东西会像条大黑虫子一般进进出出。 让她觉得胃液翻倒,恶心无比。 然则,她总是要经历和习惯的。 也许是因为她年纪还尚轻,学校里出来不久,跨不过这道心理障碍。 现在她做不到,但也许二十五岁,二十八岁,一直到三十岁以后,她就能对此事如鱼得水了。奶奶、mama,世世代代的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了吗。 她那个半亲不亲,一年才发五次消息的唯一好友,在初中时因为家里没人管,被奶奶头也没回地丢进了卫校。那所学校的女孩儿除了花钱打扮,就是跟旁边技校的男的在床上搞出孩子,四周环境使得她学得十分拼命。 她大抵听她这朋友讲过几回,一提那些理论,就是神叨叨一长串。其实她听都不想听,每次都想朋友赶紧过过去这个话题,感觉跟要造反似的。 ……女人的生理构造其实是比男人更进化和精密的的系统,女人的性与生育是分开的。 女人真正的性器官叫作阴蒂,组织结构相当完整,具有勃起性,高达8000个神经末梢,是男人的两倍……女纳入男是生育的行为,根本不是当今普遍认准的性行为。 ……诸如此类的,她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的话。 那页充盈着男同学们揶揄与欢声的七年级生物教材上,对朋友描述的那个发达女性器官———根本没画出来啊,只标注了zigong与yindao的用途。 在她男友稳定的认知里,只以为她的下体是有一个洞。生来不是为了用来排出经血或是创造生命,而是生来给他们男人捅的。 可是……话总要说回,如果全球的女人真的再不做那个事情了,对男方伴侣岂不是很不公平吗?全球男人的性欲又怎么办呢? 唉…… 这一切也只是为了社会能稳定发展,人类能稳定繁衍而必要的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