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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,飞扬的红布,风吹的麦浪,一切都不应该是在画中会出现的。就在此时,那稻草人忽然动了动,她的目光不自觉便吸引了过去。稻草人的草帽原本是盖着半个头的,根本看不清低下什么样子,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换成了挂在了脖子上,露出了整个头颅,它没有被按上鼻子嘴巴,却独独挖出了一双眼。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马慧月,马慧月完全移不开视线,只能傻傻地与它对视。忽然,那左眼的眼眶上扒上了几根手指,然后一整只布满鲜血的婴儿手臂穿过画作径直抓住了她的头发,企图要把她抓紧画里。不要!不要!马慧月在心中疯狂地呐喊,但身边的同学却像是看不见般仍然嬉笑着向前走去,她的半个头已经进入了画作,慢慢的……慢慢的……整个身子也进入了,她化作了稻草人旁边的少女。“呀!你看,这幅画里的女孩子好像我们班的马、马……马什么来着?”在马慧月后面走过的女生惊喜地叫出声,激动地指给了身边的好友,但落在嘴边的名字就是说不出来,她疑惑地蹙起了眉,好友也奇怪,问:“像谁啊?我怎么看不出来,不过这人物画的真不错,你看这惊恐的表情,只是……为什么惊恐,跟这幅画好不搭啊!”“是、是啊!”女生忽然觉得有些寒意,拉着好友往前走,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。不要走!求求你们不要走!马慧月落下泪来,然而她的嘴角却在缓缓勾起,耳边有人说,‘这可不行啊,这幅画的意境你要大笑才行!’,此话刚落,她的脸已经扯出个艺术夸张的笑脸,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根,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泪水完全看不见了。她,融入了名为[麦浪与稻草人]的画作。这幅画作的名字也改了,叫做[麦浪、稻草人与大笑的女孩儿]。没有任何人发现有谁不见了,大家仍然言笑嘻怡地向前走。女生紧紧挽着自家闺蜜顿住了脚步,她自小第六感就很强,一进这间美术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,到看见那幅画后更加明显,总有种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但又很想占便宜,想着这么多人能发生什么事,最多来个抢劫的,男生们也能制服掉。“没有什么好怕的……没有什么好怕的!”她喃喃有词,望了望四周,却恍然发现人群好像少了?他们班应该有四十余人,怎么现在看起来才、才不到二十人。咦?班里到底是四十多人还是不到二十人?女生疑惑地想,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。“咕嘟——念、念希……”她大口咽了咽吐沫,更紧地抓住闺蜜,“大晚上的,我们回家吧,这里感觉……”“感觉什么?”名叫念希的少女发声,声音很奇怪,女生颤抖地回过头,并没有看见好友,但手上挽着的重量明明还有,她两股战战,咬着牙低头一看——她的臂弯处只血淋淋地挂着一快小臂!“啊!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”女生尖叫着丢掉胳膊,退后想去找别的同学,却蓦地发现四周没有一个人,全美术馆似乎只有她一人了,她的尖叫回荡在整个美术馆,显得空荡又可怖。“啊、啊——别吓我啊大家,呜呜别吓我啊念希……”“你在叫我么?”念希的声音再次响起,疯狂往外跑的女生忽然觉得肚子如同炸开一般,她低下头,发现自己的闺蜜从她的肚子里冒了出来,血rou模糊间笑嘻嘻地看着她。“好朋友不分开!好朋友不分开!我们终于合为一体了!”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女生眼白一翻,晕了过去。孟晓默默地跟在后面,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落在了她的眼中,所以她的耳朵也饱受摧残,她并没有去管,因为能感觉到阴气最重的就在美术馆深处,在经过八字胡道人事件后,孟晓也知道要保存实力了。等干掉最厉害的后,再回来慢慢收拾这些小的也不晚。虽然有的可能受不住嗝屁了,但又不是她的作为,为何要她去管,于是她迈过趴在地上抽搐的男同学,又轻描淡写地拍飞一只上来咬人的小厉鬼。后面的月琛也同样轻松地一路跟着。他们这一班的人拖拖拉拉了近十米,一路上尖叫着往回跑的无数,只是都没跑出去就倒在了地上,或者搞笑的像猫追尾巴般一圈一圈地绕,孟晓十分担心等他醒来后会不会吐出个里海来。于是当她走到了[麦浪、稻草人与笑着的女孩儿]画作旁时,已经过了不少时间。孟晓抽着嘴角望向画中咧开嘴大笑的少女,有些不淡定了。“你特么竟然想逃到画里躲债,还钱!你个欠钱不还的混蛋!”第49章马慧月原本在看到孟晓发现她时,还开心的情绪逐渐消失。在之前安小慧事件时,孟晓的确说过一人给五千元救命钱,还说什么是学生价,但深觉是被拖累的她根本不想拿钱,于是就当没听见的度过了剩余的暑假。开学后,对方也没提过,她就当这事儿过了,不料是在这等着她呢。“那、那啥,孟晓亲亲你最好了,先把我救出去,我叫我妈给你打钱。”马慧月毕竟是学生,又不像赵妍似得是个壕,于她来说五千元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了,但相比命来就不多了,然而对面的孟晓却眯起了眼,冷哼一声。“我救了你两次,学生价共一万,立马打钱!”“……”马慧月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,感觉回家会被自家爸妈混合双打有木有,可惜为了活命也不在乎这么多,于是她咬牙点了点头。下一秒,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自画中往外拽。马慧月大喜过望,却在半途中,那力道忽然又顿住了。是有什么东西拽住了她的脚腕,马慧月回过头,只见那稻草人眼眶里伸出的不仅是只婴儿手臂了,而是一整个小小的婴儿。那婴儿全身都是血,双眼被挖去了,空洞洞的,嘴巴大张着如岩浆般滚滚落下鲜红的血水。“jiejie……别走,求求你别走。”他双手紧紧扒着马慧月的脚腕,声音凄苦又可怜,马慧月心中不忍,但是脚却毫不犹豫地使劲蹬着那婴儿的手,“嗷嗷嗷,滚开啊!滚开!”她还在使劲自救,前面的拉力却在渐渐消失。马慧月惊恐地望过去,发现孟晓松开了她的手,慢慢地收了回去,“不要!不要放弃我!”她哭着哀求,心中漫上了绝望,脚腕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。在即将要被拉回去时,她抬起头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