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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里闪现出大写的“走为上策”几个字。虽然超级不想打退堂鼓,但他也没有准备好应对很可能有黑帮参与的毒品交易。还是把目前查到的情况告知警方最好,让他们接手处理。而且,他最好趁着小命还在,赶紧开车走人。他朝自己居住的社区驶去。等来到城里治安较好的街区,他在一座加油站前停下,先给卡洛斯的车子加满油,又跑到便利店里买了个墨西哥卷饼、一包薯片和一根香蕉——因为吃了这么多垃圾食品他有罪恶感。他从便利店走出来,大口吃着卷饼,另一只手拎着刚买的其他东西。凯美瑞的挡风玻璃上有什么东西被雨刮器压着,多米尼克哀号一声:他现在可没那么好的心理状态应对赌场传单。他继续向前走,等看清挡风玻璃上的东西后,突然停住了脚步,满嘴的卷饼怎么也咽不下去了。那不是传单。是一张扑克牌。哪怕隔着这么远,他也能看出那是一张黑桃七。他强行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,把剩下的卷饼放回袋子里。他仿佛走在梦里似的,来到车前把纸牌从挡风玻璃上摘下来。牌本身并没有任何异常,美国各地都可以买到的大众牌子。也是出现在古德温被害现场的那种。他把纸牌翻了个面,大声呼出一口气。牌的背面是红色的抽象花纹,上面用黑色马克笔画了一张笑脸。[1]Don’taskdon’ttell,美国军方在上世纪1994-2011年奉行的消极对待军人性向对策,要求不得打探军人性向,而同性恋军人也不得自曝性向。[2]此处原文写的是西班牙语“LosAvispones”。第九章“利维,”斯坦顿说,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?”利维猛地将视线从他那杯古典鸡尾酒上拨开,迎面撞上斯坦顿的灼灼目光。“抱歉,你说什么?”斯坦顿叹了口气。“你这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。如果你还有工作要做,那你就待在局子里好了。”“我不能再取消跟你的安排了。”利维说。反正今晚上他也找不出更多的事情来做。缉毒组那边提供的几条线索显示,最近有两三家兽医诊所报案称遭到了入室盗窃,结果引发了一场地盘争夺战——缉毒组、盗窃组和凶杀组三个部门都搅了进来,到现在还没理清楚。至于那个根据犯罪记录来拟定的嫌疑人名单,可说是每小时都在加长。虽然他很讨厌这么去想,但就目前而言,最能起作用的莫过于一起新的犯罪现场。等斯坦顿来接他去吃晚饭时,利维毫不犹豫就下班走人了。可是眼下,坐在位于威尼斯酒店内的德尔莫尼科牛排馆里,身处在这样一个格调高雅而不张扬的餐厅中,他却满脑子都是那桩案子。“准备点餐了吗,二位?”之前的女服务员回来问他们了。“谢谢,是的,”斯坦顿说,“我们的前菜要金枪鱼和三文鱼的塔塔。然后我要羊排,他要阿拉斯加大比目鱼。”利维怔了一下,但他咬了咬牙没说什么,默默等服务员记下所点的菜并收回菜单。对方前脚一走,他马上说:“你知道我讨厌你那样做。”“做什么?”斯坦顿一脸困惑,不像是装的,利维因此更气了。“替我点菜!”利维说——嗓门挺大,因为隔壁那桌的人对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。他压低声音说:“有没有搞错,斯坦顿,我们以前讨论过这个的。”“那你想要吃别的吗?”斯坦顿问,说着就要转身去把服务员招回来。“不,我——”利维欲言又止,深吸一口气。斯坦顿为他点的菜刚好就是他自己想点的。就算这样……“问题不是这个。我又不是小孩子,我可以自己做主。”“对不起。”斯坦顿伸手过来握住利维的手。“你好像另有心事,我都不确定你有没有在看菜单。我以为这样可以省时间。”突如其来的疲惫袭上利维。这说明两人交往至今,斯坦顿对他了解达到了可以准确猜到他想要吃什么的程度——然而就算已经这么了解,他难道还不知道利维会讨厌他擅自做主点菜吗?“真的对不起,”斯坦顿说着捏了捏他的手,“我以后不这样了。”“你上次就是这样说的。”利维嘀咕着,把手抽了回来。假如这是斯坦顿第一次替他点菜,利维也就罢了。然而不是,在过去三年里,这种事多次发生,而他也都提点过斯坦顿,到后来就真的很烦了,受够了对方不把他的反对当回事。斯坦顿好像还想说几句,但过了一会儿后,他只是拿起红酒杯啜了一口。两人之间的鸿沟变得更深了。这顿饭吃得既牵强又尴尬。他们聊起了工作——至少是斯坦顿的工作吧——朋友,还有夏天的安排,小心回避着任何可能引发争执的话题。最近两人之间要避开的话题名单前所未有地长。利维怀念他跟斯坦顿曾经那种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,那种轻松惬意的氛围,那时的聊天是一桩愉快的事,哪儿像现在这种遍地都是地雷的感觉。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化的呢?饭后,他们坐电召车返回就在不远的住处。斯坦顿在车上说:“你还没跟我说你昨天跟娜塔莎的咨询怎么样了。”“很好。”“只是‘很好’?就这样?”“我不想谈这个。”“我只是想要——”“你没权利找我父母说这个。”利维脱口而出道。打昨天开始,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件闹心的事,憋得他难受极了,因为他很不想说出口。哪怕现在说了出来,因为私人问题与人当面对峙造成的情绪动荡也搅得他心口很不舒服。“我需要他们的建议,”斯坦顿面不改色地说,“我觉得不管我做什么或是说什么,你都听不进去了。”“所以你就背着我来?”斯坦顿皱了皱脸。“不,当然不是。我又没有瞒着你。我是在担心你,我觉得他们可能会有所帮助。”这时,车子在他们的住处门口停下了,利维多一秒钟都不想在车里多呆。他大步流星地越过门卫,把对方吓了一跳,然后他穿过大堂,斯坦顿跟在后面几步远,总算在电梯间门口追上了他。两人都不说话,就这样进了电梯,里面没有别人。利维叉着胳膊,眼睛盯着控制板。“你很内向,”斯坦顿说,“有些事情总喜欢憋在心里,我尊重你的这种个性。但在最近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