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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扣下扳机——无数子/弹夹带着潮湿的雾气向他飞射而来,他抓住一根藤枝,身体腾然跃起,像是翻飞在夜空中如闪电流星的鹞子,转眼飞跃到另一棵树上。换弹/夹,上膛,再瞄准,十字线过处,鲜血迸溅,生命如长在荒烟里的蔓草,被轻松收割……有欢呼的喊叫直冲苍穹,有惊恐的声音突破云霄,还有一个紧贴在他身后,一开口如同毒蛇缠绕上脖颈,让他颈后的寒毛都炸开的轻唤,所有纷杂难辨的声音无一例外地都在耳边重复着两个音节,“判官”……顾擎惊慌失措,靳尧再次陷入了魔怔里,他直勾勾盯着前方,但是双目里却没有焦距,他整个人透出浓郁的阴森冷厉的气息,顾擎觉得那甚至是一种杀意,顾擎只是看着,就觉得刺骨的冰凉从他的脚底心直冲袭上大脑。靳尧变成了另外一个人,不,他像是变成了一把刀,锐利寒凉,他又像是一杆枪,冰冷沉硬,他目光中满是肃杀狠戾,嘴角甚至浮起诡异的残忍的冷笑,那冷意和杀意都是从骨头缝里浸出来的,他像是死神附体,撒旦临世。他想起了什么?顾擎心惊rou跳,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去碰他,甚至不能惊动他,顾擎缓缓移动自己的脚步,靳尧的视线居然直勾勾随着他的动作莸移,顾擎的心脏都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!顾擎无声地唤:靳尧,靳尧……然而靳尧只是跟随着他的动作转移着目光,好似他是一个只会感应热源的机器一般,他们两个就这样僵峙着——“铃铃铃——”猝然而起的铃音尖锐得如同一把利刃划破凝固的空气,随即有男子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大响:“顾先生,有一位许先生拜访,您同意他进入电梯吗?”——就在物业保安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,靳尧像是被雷电击到一般狠狠战栗,继而他瞳孔一缩,膝盖就弯了下去。顾擎先是被吓得差点跳起来,看到靳尧倒下去他又连忙想上前扶,然而他只有一只手臂能自由活动,只能用肩膀撑住靳尧的额头,靳尧就那么跪着,抵在他的肩膀上。顾擎只得对着客厅的对讲机方向大喊:“让他上来!”许泽恩在楼下等了太久,越等越心慌,这大晚上的两个男人独处一室,顾擎对靳尧的心思他是看得分明,要是对方借着受伤提这求那的,许泽恩甚至都脑补出靳尧帮顾擎洗澡的画面来了。他最后实在忍受不住,亏得顾擎这公寓的开发商就是海恩旗下的公司,他直接打到地产公司老总那,告诉对方自己要进入其中一间公寓,让那老总看着办。这可把那老总愁坏了,这房子虽然是他们公司开发的,但是房子既然卖出去了,那就是人家业主的,别说他们只是开发商,就是法律还他妈的保护私人财产不受侵.犯呢!老总急得团团转,辗转到最后,县官不如现管,居然是物业的保安直接连通了业主的对讲机,光明正大地求拜访,许泽恩就这样得以登堂入室了!许泽恩得了顾擎公寓的密码,电梯一路上行,门打开就是宽敞明亮的客厅,许泽恩刚在心里骂这男人真他妈变态,全屋子都是透明的大玻璃装饰,活似怕人不知道他是个“玻璃”,就一眼看见了靳尧和顾擎相对着跪在地上。那一刻血流都冲到了许泽恩的脑袋里,他冲过去一把把靳尧抢到怀里,厉声问:“你干什么?!”“他又发病了!”顾擎没空计较许泽恩的无礼,“赶紧给钟燃打电话!”许泽恩一看靳尧脸色苍白双目紧闭,有一刹那脑子里都空了,他抖着手轻拍靳尧的脸:“靳尧,靳尧?”顾擎已经拿电话拨号,钟燃那头却没人再接,晚上十点半了,钟燃这个时候都睡下去了。“要不要送医院……”顾擎的声音戛然而止,许泽恩已经把靳尧抱了出去,放在客厅的地毯上,顾擎隔着厨房的玻璃,看到许泽恩正在给靳尧做人工呼吸。这时候也顾不上拈酸吃醋了,顾擎跟出去,也在靳尧身边半蹲下,许泽恩吸一口气就俯下.身去,把气息渡在靳尧口里,他一边做人工呼吸一边说了一个十分拗口的名字,然后喝问:“在哪里?拿过来!”“什么?”顾擎莫名,“什么东西?”“钟燃开给靳尧的药!”许泽恩口气很冲,“药呢?”顾擎赶紧道:“药在车里,我下去拿!”他慌慌张张跑下去,两分钟后上来,许泽恩还在坚持给靳尧一边做心肺复苏,一边不停做人工呼吸。顾擎撇开眼,胸口一阵□□,难以言喻的闷痛让他狠狠皱着眉头,有些呼吸不过来,但他还是哑着嗓子急问:“哪个药是?”许泽恩接过顾擎拿上来的袋子,从里面取出药液和针管,拉起靳尧的袖子,熟练地给他注射。顾擎心里有点奇怪,许泽恩这么一个养尊处优多年的人,注.射的手势极为娴熟,好像他曾经这么做过许多次一样。靳尧依然闭着眼睛,但是心跳和呼吸都渐渐平缓下来,苍白的脸色也恢复红晕,许泽恩刚把他抱到沙发上,他就轻咳了一声,转醒了过来。他的眼神很是茫然了一会,直到许泽恩手掌搭上他的额头,他才不自在地坐了起来。“你怎么样?”许泽恩和顾擎同时问出声。靳尧捏了捏额角,他不是第一次陷入回忆,但是这次的画面带给他的冲击力太大,他有些缓不过来。“你想起了什么?”许泽恩单膝跪在沙发前,靳尧坐起身的时候,他就仰着头担忧地看他,“你可以告诉我,我能给你解释。”靳尧伸出自己的手掌,明亮的灯光下,他的掌心边缘厚实的茧泛着暗朴的颜色,但是他的指腹却很平滑,明明他记得那个人食指压在扳机上的时候,指腹坚硬,那是经常用枪才能磨出来的茧。是幻觉吧?那个不会是他,那铺天盖地的黑雾,那浓稠腥臭的鲜血,那天崩地裂的枪.炮声,那飞舞在半空中的残肢断臂,那大朵大朵从人的身体上绽裂而出如同罂.粟般艳丽的花……这和平年代的,哪里会有那样的地方?但是靳尧只觉得有陌生的惊惧蹿过脊背,心头滑过森寒的冷意,那太真实了,鲜血和死亡,硝烟和仇恨,还有那个孩子尚带着稚气的不甘愤恨的眼睛——他想得太出神,完全没意识到许泽恩把他的双手合拢在掌心,靳尧的手太冷了,许泽恩握着都觉得心惊胆寒:“靳尧?靳尧?”“别叫了,”靳尧烦躁地抽回手,搓了搓脸,“叫魂啊!活着呢!”顾擎担忧地说:“你的脸色很难看,不然就先在我这里休息吧,有什么明天再说。”“我们还是先回去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