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针尖纤细的银丝穿过灰狼的咽喉,又凌空向那匹灰狼后的另一匹灰狼飞去。片刻之间,狼群的嚎叫声不再。玉微漫不经心地运起内力,指尖似一柄利刃,手起丝落,划断了串起一群狼的银丝。她勾唇:“我不知道摄政王的目的为何,但若是敢惹我。”她指了指树下的一片死狼,“下场请参照这群狼。”她不管姬临的武功有多高,惹怒了她,只要她没死,她就有一百种方式让他死或生不如死。树下的狼皆被玉微手中的银丝穿喉而过,还被她的银丝拖着,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,除了没了气息,脖颈间不断地溢出血,死相倒还算能看得过去。时褚:“……”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最后还能有个全尸?玉微挑眉看向自己腰间的那双手,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时褚心领神会,立刻松开了玉微,却是忍不住扶额:“你一个女人,怎么这么凶残?”玉微笑吟吟地逼近时褚:“我还可以更凶残,摄政王想试试吗?”时褚果断摇头:“不想。”开玩笑,他又不是傻。玉微卷了卷指尖的银丝,温声细语道:“摄政王别怕啊。”“我怕。”时褚无语望天,玉微温柔下来比不温柔更可怕,没心没肺的女人,他觉得他还是睡觉算了。玉微见好就收,毕竟她现在还打不过时褚,真打起来,吃亏的必定是她。她折身回去,重新躺回枝桠上。时褚见玉微已经彻底阖上了眼,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下来,那精致无双的容颜笼罩在盈盈的月色下,犹如隔了一层薄纱的雪莲,清冷而又潋滟。他微勾起唇角,也躺了下去,刚要阖上眼,那双平静的墨色凤目里翻滚起一片波澜涌动的暗红色。时褚以手撑额,咬紧牙关,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过去掐住玉微脖颈的身体,低低地警告:“姬临,你疯了吗?”第121章太后国色(九)没有回答。时褚只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听自己意识的支配,连目光也完全不受控制地落在玉微脖颈间,他像是提线玩偶般,即便有了自我意识也根本无法自主,只能被人cao纵着坐起了身体。就在身体被支配着快要靠近玉微躺下的树桠的前一刻,时褚凝神,在心间低喝:“姬临,我不会一直都存在的,这具身体,你很快就能自主了。”脑海里那股狂躁的杀意在顷刻间如潮水般退去,眼眸里的暗红色也丝丝缕缕消散。时褚一手扶着身旁的树桠,一手按在额间,疲倦地半阖上眼,最近他似乎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了姬临了。他轻笑,这一切本也是他偷了姬临的生命而换来的时间,现在还给姬临也是应当的。而且……时褚目光一转,落在安然稳睡的玉微眉目间,比起其他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,他对玉微更有好感。他共有姬临的记忆,自然知晓姬临对玉微的杀意也是因他而起,他本就该死,现在他的死能换来玉微的安稳,倒也不枉。时褚缓步走近玉微,她的容颜在他眼底逐渐清晰,也许因为她是姬临记忆里唯一正眼瞧过一次的女人,他对她的记忆尤为清晰。今日在街上,他也是因为认出是她才故意过去的。接触之后,他才发现,她比姬临记忆中的端庄温婉更加有趣,端庄温婉不过是她的表象,真实的她该是灵动而不失高贵的。时褚像是着了魔一般,缓缓地伸出手,想要轻抚在玉微脸庞,却在接近的前一刻被一只纤细的手握住。玉微睁开眼:“摄政王殿下大半夜不睡觉,跑到我这边来做什么?”她在姬临靠近时便醒来了,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,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,没想到他却是一言不发地越来越接近,甚至直接动手动脚。时褚迎着玉微审视的目光轻轻笑开,他身后是一轮将满未满的上弦月,正红色的鲛纱浮动,遮掩了银白的上弦月。暗色的光线下,那一抹正红似葬月里的丽色,红得妖冶,红得罪孽。玉微被血红色的上弦月晃了眼。上弦月,她记得委托者似乎……时褚却是趁玉微眼前涣神的片刻反扣住她的手,一把把她带入怀里,理直气壮地道:“自然是过来瞧瞧娘子睡熟了没有。”玉微回过神,用得空的那只手一掌拍过去:“敢情摄政王是缺王妃了?见谁都叫娘子。”时褚抓住玉微挥过来的手,唇角的笑意不改:“自然不是,我只叫你娘子。”似是印证般,他低低地唤道:“娘子。”玉微抬起下颚,用目光示意时褚看看地上死去的狼群:“你娘子在地上。”时褚没理会玉微的话,再一次唤道:“娘子。”玉微头疼地半阖上眼,这个世界她怕不是遇见了智障。她闭了闭眼,选择性忽视了他的话:“睡觉罢。”姬临喜欢乱叫就让他叫好了,反正一个称呼而已,而且他就算叫她娘子,她又不是真的就因此成为了摄政王妃。时褚下颚蹭在玉微的肩头,面色温柔如水:“想和娘子一起睡。”鼻息间淡香浮动,与脂粉香味不同,似乎是一股由内而外,散发出的清浅馨香,带着沁人心脾的淡雅,时褚半阖上眼,墨色的眼眸中种种情绪翻滚。玉微强忍住想狠力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,她怕这一掌拍过去,本来就智障的他会变得更智障。不能打人不代表不能爆粗,玉微低声警告道:“滚回去睡觉。”她不太适应时褚的靠近,略微偏了偏头,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。时褚却是不依不饶地继续靠过去,怀里的身子娇软如水,偏偏性格却是令人头疼的狠戾,他微勾起唇角:“娘子和我一起过去?”玉微看着时褚没个正形的模样,忍无可忍,使劲甩开了他的手,扯住时褚柔顺的发丝:“姬临,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?”“疼,疼,疼。”时褚握住玉微的手腕,轻轻咳嗽两声,一双黑如墨玉的凤目泛起潋滟的光泽,“娘子别扯为夫头发,为夫疼。”玉微挑眉:“别扯头发?”她才不信她扯姬临头发这点力气会让他疼,装得倒是挺像。时褚眸光流转,凝视着玉微,点头真诚地道:“嗯,扯头发疼。”闻言,玉微松开手,时褚松下的气还没放进肚子里,下一刻便又被提起。玉微拧住时褚的耳朵,脸上温和的笑容漫开,语气温柔至极:“好,那我不扯头发。”时褚头疼扶额,脸色委屈:“拧耳朵比扯头发更疼。”这女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,一点预兆都没有。玉微笑得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