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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调整情绪一向很快,但终究是强装镇定,脆弱得很。靳简细心地把热饮的吸管插好,方才递给玉微:“给你买了一杯饮料,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,我就随便点了一杯。”像是怕玉微觉得他不知道她喜欢喝什么,不够体贴,少年紧张地补充道,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:“女孩子还是少喝冷饮的好,所以给你买了热饮。”玉微伸手接过,吸了吸鼻子:“靳简,谢谢你。”靳简靠近玉微,从袋子里掏出了那两块包好的冰块,轻柔地敷在她的眼眶上,辗转滚动。他解释:“哭了以后用冰块敷敷,会好受一些,还能消肿。”这些都是他听家里的张妈念叨的。沈媛经常在他面前哭,最开始的时候,张妈还会怜惜沈媛,跟他说要怎么安慰女孩子。他听得多了,自然也就记下了一些。……靳简送玉微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七点。他将所有礼物都放在了沙发上,却不舍得离开。这一次离开,就是几年。他还想再看看她。少年的目光真切而渴望:“微微,我能再抱抱你吗?就要离开了。”玉微扬起笑容:“好。”少年用力抱住玉微,紧紧扎住她的腰身,将头埋进她的秀发间,深深呼吸着,贪念着她的味道。玉微回抱住他,一本正经的教训道:“要叫我老师,没大没小。”少年执拗地喊道:“微微,微微,微微……”玉微无奈拧眉,强调:“老师!”少年:“微微!”玉微:“老师!”少年:“微微!”玉微:“……”最终玉微败下阵来,罢了,反正他都要离开了,便依了他这一次又如何。靳简凑近玉微耳边:“老师,我会想你的。”玉微笑笑道:“我也会想你的,记得好好学习,一定不能辜负老师的希望。”时间终有尽,靳简即使再不舍,也只能离开,扣上门的前一刻,他问:“老师,等我回来,好吗?”玉微笑,灿若春华:“好。”靳简微笑着关上了门。即使知道她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但是有她这一句话,足以。……洛沉走进大厅的时候,恰好和出电梯的靳简遇上。靳简面色平静。洛沉眼神淡漠,手却不自觉地捏紧。今天老师让他自己回来,便是因为要和靳简一起出去吗?即使如此,洛沉也并不想搭理靳简,准备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。擦身而过的瞬间,靳简低语:“我要出国了,但愿你能守好老师。”洛沉脚步未停:“你该走了。”……洛沉走进房间的时候,玉微正在整理靳简买的那一堆礼物。东西太多,她已经有些翻不过来。洛沉扫视了那些礼物一圈,状似无意地问道:“老师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逛街,还买了这么多东西?”他知道她很懒,能坐着绝对不站着。让她自己去逛一天的街,还买这么大一堆东西,根本不可能。只会是有人帮她,她才会这么做。玉微仿佛并没有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,仰起头,瘪瘪嘴,解释道:“靳简要出国了,说是和我一起出去玩一天,结果还是他给我买了一大堆礼物。”她说着,翻了翻那堆积成山的礼物,而后气馁地捞捞头:“这么多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礼物胡乱堆叠着,她这样一翻动,本就摇摇欲坠的礼物,直接纷纷倒塌,砸落了一地,好几个礼品包装盒直接滚落了几米远。洛沉恨不得撕碎这堆礼物,面上却云淡风轻:“要不直接邮寄回去?”玉微迟疑:“不好吧?这是人家送的,都帮我搬到家里了,如果直接送回去,靳简会不会觉得这是我讨厌他,所以才不收他的礼物。”她歪着头,想了想,打了个响指:“啊,有了,要不我买些礼物作为回礼吧。”洛沉立刻阻拦:“不行。”老师怎么可以给那个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买礼物。“为什么?”洛沉一本正经,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反驳的话:“靳简是老师的学生,送老师一些离别礼物,老师收下便是,不用想太多。”玉微似有所悟:“好像也是……”洛沉煞有其事地附和:“事实如此。”“嗯,那我就收下吧。”玉微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站起身,兴奋地拆起礼品盒来。虽然很多都是她自己挑选的,她知道是什么东西。但是她就是对拆礼品的过程有着狂热的执着。洛沉见玉微不再执着于给靳简送礼物,方才松了一口气。……靳言双腿叠合,沉默地靠坐在空旷奢华的客厅沙发上,几个小时都没有动过一分一毫。管家看了看已经很晚的时间,走近靳言,低声询问:“大少爷,要用晚餐吗?”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少爷这般沉默颓丧的模样,上一次见还是在夫人先生去世的时候。那时候,整个靳家风雨飘摇,大少爷曾为此颓丧过,却也没有如今日一样的悲伤沉重,像是被抽去了三魂七魄般。靳言烦闷地拉了拉领带,冷声道:“不用,你关了这客厅的灯,叫所有人都下去吧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管家了解靳言说一不二的性格,挥手示意所有人下去后,便也关了灯离开了。夜越发浓厚,靳言才觉得思绪越发清晰明了起来。清醒下来后,他忍不住把今天和以往发生的事情都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,越想越是不对劲。他虽然算不得很了解玉微,但也知晓以她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出轨这样的事情的。更何况,今天她一开始看见他,显然也是惊讶不已的,甚至她对靳简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抵触。而且,那日,她看见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的伤心不似作假。这样一想,靳言觉得靳简的话和他的行为处处皆是漏洞。他眼中迸射亮光,所以,微微只是气愤他劈腿了吗?他厌恶他人对他的猜忌,至今也是。但玉微是例外。那日,他第一反应的确是厌恶,所以才默许了她的分手。不过是一个他稍微有些兴趣的女人,并不值得他动摇底线。他以为他很快就能忘记她,毕竟他公务繁忙。但他发现,他错了,分开后的这几日,他对她的思念不减反增,越发欲罢不能,甚至一度到了无心处理公司事务的地步。这种思恋在今天看见她的时候达到了顶峰。可是,他气急之下,却口不择言的气走了她。便是靳言再迟钝,再不解风情,此刻,他也反应了过来。她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