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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!”小椫叹息道,“我方才还当你是个明白人,这会看来,你简直是迂腐到不可救药。”众人皆诧异地望着小椫,小椫幽幽道,“你只以人头数目来计治水的功劳,却不知,善用神机者,远胜过争于功劳者,越东洪流之所以长期泛滥,并非南越在治水上下的功夫少,只因长期派任不善治水者去治理洪流。”众人皆面面相觑,元牧忽然道,“善哉,小椫姑子对治水之事有独特见解,不妨随众人前往越东。”听得席上一番言论,知晓越东水患危急,小椫早已经蠢蠢欲动,想随他们奔赴越东,尽所能及为越东解决水患,但在此之前她得先确认圭石僧人和阿东的安全,于是乃道,“我也想随你们一起去,但是我眼下还有两个放心不下的人,等找到他们,我在跟随你们去越东。”东方钰道,“小椫姑子要找什么样的人,在座各位或许能帮到姑子。”小椫看看众人,皆是一副好奇之色,但也不乏诚意,于是乃道,“小椫当初出走时,认识一个僧人,他叫圭石,圭石僧人救下过一个小女孩,她叫阿东,十岁上下,半个月前,我与圭石和阿东在南河城分别,到现在没打听到他们的消息,故而心中十分担忧,想确认他们两人的安全。”她顿了顿道,“如若诸位能帮我找到这两人,小椫必定感激不尽。”“一个僧人和小孩?”墨琮摸着下巴,似有印象地重复道。小椫惊了一惊,忙问,“墨公子是否有印象?”墨琮不确定地摇了摇头,又问东方钰,“钰兄,那日我们在新阳遇见的,是不是小椫姑子所形容的二人?”东方钰道,“是一僧人带着小孩,只是不清楚那小孩是男是女。”小椫忙道,“东方兄,你可再仔细想想。”东方钰皱着眉,萧公子笑道,“十来岁的孩童,是男是女很难分辨。”小椫点点头,又补充道,“阿东长得可水嫩了,只要见过一次,应该就忘不了。”东方钰转过脸望着小椫,神色复杂,半响才道,“小椫姑子说的那位少女阿东,我跟琮弟都见过,前几日在新阳,正好目睹了阿东被街上的快马踢倒,形容惨烈。”小椫突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,以为自己听错了,又问了一遍,“你说什么?”东方钰欲言又止,十分为难。席上众人听了这番话,都已明白了大概情况,却只是相顾无言,暗暗叹息。第9章新阳的流民宴席过后,兰屏送元牧出了席厅,又嘱咐婢女们送各位世家公子到各自准备的客房休息,萧公子和魏公子已经离了席,小椫却逮着东方钰和墨琮问个不停,要求东方钰和墨琮完整描述阿东出事当天的细节,兰蕙等在一边,听东方钰和墨琮绘声绘色描述当日情形。那日,东方钰在家中闲的发慌,便约了墨琮一起上街,逛着逛着,突然一匹马从路上呼啸而过,两人正提着袖子捂灰,却听到一阵尖叫声,赶过去看时,人群已经挤做一堆,中间围着一老一少,年纪大点的僧人,抱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,一言不发。东方钰和墨琮本不是好事之人,只是遇到这种时候,怎么也应出手相助,只是那僧人不予理会,独自抱着阿东就走了,后来怎么样了,东方钰和墨琮也没有打听过。兰蕙听了忍不住劝道,“东方公子与墨公子不过是路过,已经尽了江湖道义出手相助,那僧人顽固辞绝,东方公子和墨公子怎知道后头的事情?”小椫垂着脑袋,默不作声。墨琮劝道,“姑子也不必太难过,阿东是死是活,我二人未必瞧得真切,看那僧人抱着阿东头也不回走掉的样子,有可能是抱着阿东寻医问药,阿东也许没死呢。”经墨琮这么一说,小椫也怀揣着这个希望,好歹阿东命大,堕魔人屠村的时候都没死,怎么可能被马给踢死了呢,她得赶紧找到阿东。想着,她便起步要走,兰蕙拉着她的袖子,蹙眉道,“你这是要去哪?”小椫道,“去找阿东,墨公子都说了,阿东可能没死。”兰蕙叹息道,“城门都关了,你怎么出去,即便出了南河城,天色这么暗,你怎么赶路,不如明早与几位公子一起驾车去新阳。”东方钰忙道,“是啊,是啊,小椫姑子,明早城门一开,我们就走官道去新阳,如何?”小椫想想,无可奈何,也就这样安排好了。兰蕙又劝小椫在兰府住下,给她安排客房,小椫一一答应,这便随着兰蕙、墨琮、东方钰,来到西面的几间厢房,辞谢了主人兰蕙,才进屋睡去。小椫躺在床上幻想阿东遭遇的种种可能,她几乎一闭上眼便能看到阿东白嫩的脸蛋,那双明眸朝小椫眨了眨,闪烁不定,时而蒙尘,时而闪亮,阿东目睹过自己的亲人朋友遭到堕魔人屠杀,与常人比起来,行为的确呆滞了些,小椫不停地想象阿东被马儿踢倒的画面,心里一阵阵地作痛。她爬起床,在庭院里四处走着,沿着回廊来回穿梭,不知不觉,来到后院,后院中有一间茅屋,屋里乏着温暖的黄色,在漆黑的夜里倒有几分暖人心窝。小椫着了魔似的,移步朝茅屋去,近到门口,却听得屋里有人说话,不由伫在原地。屋内一人说,“公子这样做是否已考虑得周全,不会牵连到洛水?”年少气盛,是兰屏的声音。另一人幽幽道,“你如何会这样想?”元牧说话时带着独有的腔调,如同喉尖润了酒,话语一出,便吐出一股幽兰,小椫一听便知。兰屏怔了怔,道,“公子为民分忧,实令我佩服,但五行师不得涉政的明文规定,是天下人皆知……”元牧轻声一笑,道,“我如何涉政了?你倒是说说。”兰屏欲言又止,左右想了半天,才道,“公子说的极是,是我多虑了。”两人甚至少有寒暄问候,便结束了聊天,屋内烛光晃动,小椫知道自己被撞见了偷听实在不妥,便轻手轻脚躲到屋侧,看着兰屏端着烛台,出了茅屋,瘦瘦的身影逐渐在黑暗中消失。小椫松了口气,正要回西厢,却徒然觉得身侧一阵暖意,心跳异常,元牧已经站在她边上了。小椫转过身,拱手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