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十二】旅途中11
给祖寇留的痕迹告诉陈元白：他没有距离太远。 在市场兜兜转转，陈元白很快就找到了墨绿色的身影。 阳光被阴影遮挡，祖寇警觉地抬起头，让他印象深刻的面孔进入眼帘，他马上又转移视线，开口讽刺道：“你和那个女人调情结束了？” “你听起来像是在吃醋。”陈元白蹲下身拿起对方察看许久的双刀之一，挑起眉看向对方，“要我哄你吗？” “不要用你和女人说话的口吻跟我说话！” 摊位大叔不嫌事大继续火上浇油：“哎呦小伙子，你女朋友在这里快看一个钟头了，快买给她吧！” “我不是他的女朋友，也没有看那么久！” “噢，她总是不承认这点。”陈元白没有理会张牙舞爪的祖寇，拿起另一把刀掂量了下，“这是战场上的东西吧。” “小伙子好眼力，这是我途经一个战场带下来的。” 大叔挤眉弄眼，招呼白发青年靠近些，神秘兮兮在他耳边说：“烈火军的东西。” “哦？”陈元白假装怀疑将手上的刀轮了一圈，“可以试试吧？” 得到大叔的同意后，陈元白将双刀递给祖寇，后者接过后没有尝试，而是茫然地看着他，似乎没料到事情的发展。 “一定会很趁手，不试试吗？” 在他的眼神鼓励下，祖寇最终后退了几步，展开双刀，在空旷的位置舞动起来，优雅又干净利落的姿态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围观，在他落地停歇的时候，爆发出惊天的掌声和喝彩声。 “你的女朋友真有魅力！” “我们的想法一致，”陈元白看了一眼被围在人群中略显局促的祖寇，故技重施，“这两把刀能为她便宜点吗？” “这是两件事……” “那这个如何？” 一个拳头大小的矿石摆在大叔面前，他愣了愣，伸手还没触碰到就被对方遮盖住。 “再加上那条玉佩，它就是你的了。” 大叔顺着陈元白的目光看去，是一条白色的雕花玉佩，其下还有青色流苏。 “这有点……”大叔眼珠子一转，故作为难地摩挲下巴的胡渣。 “很划算吧。”陈元白撤开手，狡黠一笑，“如果不是为了讨她开心，我也不会忍痛割爱。” 两人对峙中，最后大叔败下阵来，他深深叹了口气，把玉佩递给陈元白：“成交。” 交易成功后，陈元白终于将祖寇拯救于苦海，拉住他摆脱人群，跑出一条街后，他们的脚步才慢了下来。 祖寇自认为自己的体力与耐力已经非常强大了，但跟陈元白相比却不值一提，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，前者双手扶膝喘息，后者连脸色都没有变化。 “你的体力怎么比卡塔拉还差？” 闻言，如果是精神百倍的祖寇已经跟对方打起来，但他现在不是，不过跟神通旅行几天，他已经累了。 “我们一天多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了……” “你说得对。”陈元白打开油纸，扔给他一块rou干，“尝尝。” 任何食物在饥饿下都是美味，祖寇迫不及待吃下rou干，油脂在他口中爆开的瞬间，他的鼻尖甚至有些发酸。 “好了。” 白发青年从视野下方冒出，祖寇一个激灵退后了一步，摇晃的青色物件进入他的视线，他愣了一下：“什么？” “送你的。”陈元白很满意自己的品味，“和你现在的服饰很配。” 祖寇神色复杂注视着侧腰的玉佩，犹豫了几秒，才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脑子没问题吧？” “……你还给我。” 金眼青年麻利地把玉佩取下来，躲避洪水猛兽般将它送了过来，陈元白还未接过就被熟悉的喊声吸引了注意。 “元白，快跑！” 惊慌失措的三人从眼前跑过，陈元白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，大地之国的士兵们正气势汹汹朝这里赶来，他连忙抓住试图与之一搏的祖寇紧跟其后。 “只是些士兵！”祖寇不悦地喊叫。 “对，但这样会让我们更陷入窘境。”陈元白叹了口气，“安昂去玩了过山车。” 跑在最前头的箭头男孩转过头来，惊奇地看着他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 “你们太引人注目了。”陈元白停下脚步，抬手引过缸中水推了出去，“蹲下！” 水从神通小队头顶飞过，将前方的士兵们推出一段距离后凝结成冰固定在原地。 “你说不能攻击他们，对吗？” 听祖寇的打趣，陈元白回之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：“我收回那句话。” 他冷哼一声，拔出双刀，击退攻向他们的士兵。 忽的地动山摇，地面掀起巨浪，反应快的陈元白及时退出了波及范围，但另外四人就没那么幸运——他们半个身子被埋进结实的土里，任怎么挣扎，他们都无法摆脱困境。 看到数把刀对准自己的同伴，陈元白虽深知大地之国的士兵不会对孩子痛下杀手，但他的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，连带着周围的气温缓慢下降。 “劝你不要这么做，赖皮豹狼。” 蠢蠢欲动的手僵住，陈元白把视线转移到来人身上——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，他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，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意。 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……”陈元白发现周围人都以恭敬的态度，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，他的语气自然而然柔和了许多。 “在这里，你当然会说不明白。”老人打断了他，嘿嘿笑了一声，“但是这点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们再耽误下去会错过今晚的大餐！” “不要犹豫，不要拒绝，他们现在看起来非常饿。” 前方是老人在挤眉弄眼，旁边是自己同伴灼热的视线，陈元白看了过去，三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和一张臭脸让他头疼。 “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您的邀请，国王陛下。” 为了神通小队的肚子，陈元白不得不接受针对他的鸿门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