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23
他不知道也会试探性的提议:“土豆。”土豆可是万能下饭的法宝,炒着吃、煎着吃、煮着吃都行。可什么都没有周小荻那么美味。但他不能说。他怕挨打。周小荻皱眉:“不能只吃这个吧?”又问:“吃鱼么?”鱼补脑,余杨上学用脑用得多吃这个正不错。可余杨不点头也不吱声,因为他不喜欢鱼的腥味。周小荻拉着他的手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,他一声不吭,像个闷葫芦,很难想象刚刚在舞台上那样耀眼的人居然还有这么憋屈的时候。脚下的路变得湿漉漉的又潮又滑,顺着鞋脚旁边往前看去,连着一竖排都搁着老红色的塑料盆,里面插着氧气棒,好多海鲜在里面吐着泡泡。周小荻眼睛瞄到一个东西,蹲下来,盯着塑料盆里面看。深绿褐色的外壳下是白嫩的rou,随着水流小心翼翼的收缩。周小荻伸了一根指头进去。凉沁沁的水和柔滑的rou,她的指尖顺势而下,沾满了粘液。她伸出手,拇指搓了搓指腹,那粘液顺着指节流到手腕又落到地上去。很软,真的是很软,很难想象世界上竟有如此软的不可思议的东西。余杨也蹲下来,问:“要吃鲍鱼么?”周小荻抬头,看着他,忽的笑了,问:“你想吃么?”余杨不排斥海鲜,何况鲍鱼rou质细嫩,要吃就买呗。他点了头,发现周小荻笑的很开心,问她却怎么也不说。二人又买了些菜,就回了家了。夏日懒懒散散,晃了晃腰一天就过去了。余杨左手右手都挂满了,周小荻拿着钥匙开门,忽然问:“余杨,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和黄昏挺有缘的?”门开了,余杨将塑料袋放在桌上:“恩。”周小荻关门,换上拖鞋:“好几次你过来都是黄昏,甚至我第一次看到你时,都是在黄昏。”余杨仔细想想,笑:“还真是,所以是黄昏给我绑了红线?”周小荻穿好拖鞋,窗外的橙光捏着她身上每一个轮廓,慢慢走近余杨,余杨的喉结动了下。“不是黄昏,是命运。”余杨微愣,的确是命运。多神奇的命运,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、踏破铁鞋无觅处……他的脑海可以过无数这样的诗句。最终他得感谢命运,感谢它将周小荻送到他身边。他有无数的话想说,如鲠在喉,吐出来有些像逃避似得,显得干巴巴的:“先吃饭吧。”周小荻点点头,摊开塑料袋,当着他的面将鲍鱼倒入塑料盆里,放满水。余杨拎着东西进了厨房,正站在她身边,突然听她叫道:“余杨。”“恩?”温热小巧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漫入冷水里,余杨不解,直到指尖触到鲍鱼柔软的rou里。那软体动物受异物刺激,小心收缩自己的rou壁,逼仄的触感夹/着手指指尖,如同电流的伊始,穿透到整个人身上。余杨猛地抽回手,却被周小荻死死的按着,将他的手指细细划过那可怜的生物,声音如海中魅惑海员的塞壬一般:“余杨,软不软?”软,轻如鸿毛。痒,蚀骨难耐。余杨的吻落下来,和他的人一样炙热。从额贴到唇角,辗转反侧,一路向下,周小荻弓着身子轻嘤一声,像是某种鼓励。他们的胸膛急剧起伏,这七月里空气里流窜的是火,脚下踩得也是火,顺着他的毛细血管将他的心脏缩着烧成一团。难得他头脑清醒,还记得周小荻没吃饭,捏着她的手说:“小荻,听话。”可,听什么话?周小荻歪歪脑袋。怎么都让她听话啊?在家里得听mama的话,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,出入社会则要听上司的话?怎么余杨也说要听他的话呢?哪有那么多的话要听啊?她歪着脑袋,咯咯的笑,颤的头发丝一抖一抖。余杨急了,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胳膊,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。黑夜没开灯,屋内是黑的,空气是黑的,余杨的眼睛却是亮的。像一盏灯等晚航的船。周小荻慢慢坐正。余杨在一边扶着她。她凑过去,余杨的脸放大,眼里的光慢慢将她包围。很热,也很暖和。她跳下灶台,垫着脚,仍不高,只到余杨的脖颈,她凑上去像只寻味的狗嗅到他的下巴处,然后脑袋一偏,一口咬到他gu鼓的喉结上。牙齿细细碾着皮rou,周小荻说不出有多满足。周小荻咬着他的皮rou,一字一句的问:“余杨,做么?”做什么,不言而喻。余杨是个男人,是男人就有yu望。他曾经看过一本科普书,说男人平均七秒就会联想到性。起初,他觉得这只是个玩笑话。可自从见过周小荻后,他觉得这七秒太多了,他无时不刻想念着周小荻。床上、椅子上、洗手台上、甚至明亮的落地窗。他都想过。周小荻搂着他的脖子,余杨朝卧室走去。打开门,屋内一片黑暗,他将她放在床上,哪知周小荻反客为主,将他推到椅子上,他的身下坐着的是圣经。细细如蝇腿的字密密麻麻铺在身下。时光慢慢飞逝,窗外行人减少,路灯依旧孤单的笼在水泥汀上。楼上偶尔传来小孩的啼哭声;楼下房东卧室房里的电视剧的声音也未停歇。一切都静了,一天慢慢结束、草埔中小虫你来我往的应和,好不热闹。三楼的窗户没关,晚风将窗帘吹得鼓鼓的,尾梢搭在放着圣经的椅子背上。那书上有一处潮泽,顺着椅子腿朝下看去。男人女人的衣服堆叠在一块,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。月光皎洁,挤着窗帘缝照在圣经书页上。只见,那蝇腿一样的墨字已被水晕开。上面写着: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。避鲜01爱如一口饮尽酣畅淋漓的酒,越深入腹中,越别有一番滋味。周小荻发现自己陷入一种莫名的环里,像是余杨给她下了蛊,她上班的时候在电脑屏幕上看到自己脸孔的轮廓,就会想到余杨沱红潮热的脸轻贴着自己的皮肤。看着自己白净修长的手,也会想到在那个黑漆漆的夜晚,她握着那个狰狞可怖的东西送入到自己体内。喘息、汗液、绷直的脚尖像疯了一样灌入她的脑海。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对余杨上了瘾,再也离不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