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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这才转头和纪纫秋说话,“秋儿啊,我听你娘说你想来武汉散散心。怎么啦?那裴家老二是不是老丑了?”“娘!”张远清惊呼。张夫人看了小儿子一眼,不以为然,还是旁边和他长一样的老二淡定多了。“慌啥?我故意逗你表姐呢。”纪纫秋笑笑,把一早想好的说辞搬出来,“我听说共产主义青年团第四次会议要在武汉召开,想来结识一些进步人士,同时也是好久没见姨母了,想来看看。”张夫人虽然不太相信,毕竟姐夫去世的时候她是回去了的,不过还是附和道:“来看我只是顺便吧,就知道你们都是小没良心的。”“姨母。”纪家兄妹赶忙表衷心。在张家呆了没几天,已经嫁人的表姐张宛之怕她无聊,邀请她去听戏。纪纫秋以为是去戏园或者茶楼,张宛之却神神秘秘的表示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。到了地方,入眼的是一艘豪华游轮。“我们是要去这里面听戏吗?”纪纫秋有些不确定。“对啊,没来过吧。卫丘,这儿呢。”张宛之的丈夫孙卫丘看见两人大阔步走来。“哇哦,宛之,纫秋表妹比我上次见到又漂亮许多。”纪纫秋尴尬笑笑,“表姐夫。”“我们张家出美人,你娶我那天不是知道了吗?好了,赶紧进去吧。”陆弘谦被委派来武汉参加共青团的会议,已经来了十来日,今天是受到武汉审计厅副厅长孙卫丘的邀请来听戏的。他对戏曲没多大兴趣,早年当小兵的时候倒是爱听,可惜那时穷,想听也没银两,现在有钱了,反而对这个没有兴趣了。不过他一向不喜欢情绪外露,所以当纪纫秋被带领着过来打招呼时,就见到他熟悉的僵尸脸。“陆旅长。”纪纫秋先开口。“咦?你们认识?那倒省事。来,宛之,见过陆旅长,我们一起共事过,最近来参加共青团的代表大会的。弘谦,这是拙荆张宛之。”孙卫丘脸上笑呵呵的,让人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。“嫂夫人,纪小姐。”陆弘谦面上还是淡淡的,只不过在孙卫丘让两人坐到隔壁一桌时开口阻止,“不用,坐一起好了。”孙卫丘当然巴不得,他的声音夹着笑意,“还不是怕你不自在,还记得原来有小姑娘喜欢你,你连楼道里碰到了都要等人家走了再走。我怕她们靠你太近你又一走了之,那我不就成恶人了?”张宛之嗔道:“胡说八道什么呢,我们是洪水猛兽不成。我说我今晚非要跟来,你为啥不让呢。陆旅长,要是有什么失礼的你可别当场说,事后跟我家卫丘说。嘿嘿。秋儿,还愣着干什么,坐啊。”纪纫秋只是喜欢表姐的快人快语,听了这个也不扭捏,直接坐下了。陆弘谦在她坐下后,轻抬眼皮看了她一眼。他想着,已经刻意忘记这个人,没想到她倒是送上门来了,真不知是好是坏。接下来听戏的时间里,孙卫丘都在与陆弘谦“咬耳朵”。孙卫丘有意打探杭州局势,并微微透露国共合作关系很有可能破产,警告他不要有“亲共”想法。毫无疑问,这些内部消息都是身为参谋次长的张宛之父亲告诉他的,而他“无意”说漏嘴而已。陆弘谦知道他的想法,两人共事时孙卫丘就瞧不上他,当初那个追他的小姑娘又是孙卫丘的心头好,所以就算现在他已位及旅长,但孙卫丘还是用这话表明自己更有能耐,可以知道陆弘谦不知道的内部消息。说白了,就是显摆儿。他们的声音虽小,但离的近,因而纪纫秋也听到了。不过她也只是听听而已,毕竟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。听了一会儿后,陆弘谦硬生生地结束了和孙卫丘的对话,转头和她聊起天来,“纪小姐怎么突然想来武汉了?”纪纫秋看着孙卫丘一脸排解困难的表情,有些好笑,脸上却很恭敬地搬出了那套在张家用过的说辞。“纪小姐思想豁达。不过陆妮曾来电说了瑶华表妹的事,如果纪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。”“好的。”纪纫秋微笑应道,她很感谢陆弘谦没有多问,便也主动问道:“陆旅长今日怎么没有带张副官?”陆弘谦回答:“我嫌他太吵,没带。”纪纫秋无语。一瞬间纪纫秋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,陆弘谦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,“纪小姐之前是在女子师范大学就读的?”纪纫秋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,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,便说:“是的。陆旅长呢?”“我倒是没读过什么书。”陆弘谦说完,纪纫秋不信,不过他说的却是真的。他读书不多,职务都是靠自己真刀真枪拼来的。“纪小姐写字速度快不快?”陆弘谦又问。纪纫秋有些回不过神来,怎么就问到写字速度上了呢,她懵懵地回答:“应该是算快的。”“那就好。”陆弘谦说完,仿似失去了说话的兴趣,一本正经的看起戏来。纪纫秋维持着她端庄的形象,却忍不住腹诽这个陆旅长为人古怪,想到什么说什么,最好还是少交谈的好。☆、秘书可惜事与愿违,越不想碰见什么,越碰见什么,这是纪纫秋在过了两日又在马场看到陆弘谦后的心得。不过陆弘谦倒是很君子,只在刚刚碰面的时候打了声招呼,然后就骑马疾驰而去。张远清愣愣地看着被马蹄卷起的尘土,问她:“他是谁?”纪纫秋正在检查脚蹬长度,闻言头也不抬地说:“陆旅长,陆弘谦。”“气度真好。表妹,他是哪个旅的?”张远清问。纪纫秋此时已经准备上马了,只简短回答道:“具体哪个旅我不是很清楚,姐夫曾经和他共事过,他应该知道。三表哥,我先走了。”说完就翻身上马。纪纫秋已经好多年没有骑过马了,故而她只敢慢悠悠地走着,闲庭漫步。陆弘谦已经绕着马场跑了一圈,回到起点就看见纪纫秋像个公主一样坐在马背上,逆着光,如同最美的油画,让人一见倾心。他下马上前,问她:“想不想跑起来?”当然想,她怀念那种疾风中带着青草的味道,不过以她的技术可能不行,所以她回答:“想,可是——”话音未落,陆弘谦已经翻身上了她的马,挥动僵尸就跑起来。“你看,骑的时候要两只脚贴着马腹,然后跟着马起伏的节奏……”已经跑出挺远后,纪纫秋才从木讷的状态中脱离出来,她听着陆弘谦认真的讲解该如何正确的让马跑起来,感受着身后火热的温度,脸一下就红了。她犹豫了一会儿,尝试打断他,“陆旅长,谢谢你教我,但是我们这样太过亲密,我怕我的未婚夫会不高兴。”“感觉怎么样?是不是开心多了?”陆弘谦好像完全没听见她的话,自顾自问她。“嗯,通体舒畅。”纪纫秋想着可能人家根本不在意这事,她如果太过强调,倒显得她过于迂腐,于是便不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