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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钟昕阳醒了,不知道真假,觉得这场火把欢迎仪式大概是剧组早就安排好的,和拍戏差不多。蒲栎倒是听了司机的话觉得有趣,连忙翻开手机去查民风民俗。司机从倒后镜里看到蒲栎刷手机,又笑起来:“到了这个地方,你们还想用手机哦,天真!”果然,蒲栎眼看着手机上的信号越来越弱。穿过几十个火把,他们打开了车窗,对外面的老乡挥手。老乡们开始唱歌,用他们自己的语言,调子抑扬顿挫,不知道在唱些什么。车停了,停在全村寨唯一一块平整的地方,后面还有两辆车没地方停,就停在路上,反正这里除了摩托车和农用车,也没什么车来用。企划老师下车,导演指挥摄像追着四位艺人。艺人们从车上下来,山间的空气被火把弄得并没有想象中清新。一位看着年约半百的老阿妈唱起山歌,几个小女孩捧着瓷碗为他们期盼了好多天的客人们倒上米酒。“欢迎欢迎!”包着头巾的村支书走了过来。蒲栎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台本,是有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的。只是他有点忘记了写给他的那些应该如何配合,同时,他确定钟昕阳、费一鸣也都完全忘了这些。他们此刻什么心情都没有,只想好好找个地方吃一顿饭,睡上一觉。蒲栎的手被一个小女孩牵了起来,带着他往前走。他们这才看清,举着火把的大多都是孩子。他们排着队走上来,把手中的火把堆放在中间的空地上,然后一个牵一个,里外绕了三个圈。来客们,除了摄像大哥们,都被孩子们牵着手变成了大圈的一部分。有人起头唱歌,更多的人附和着,他们开始围绕火把跳舞。蒲栎已经开始有点恍惚,跟着孩子们转到另一边的时候,他望向了来时的路。那路是那样的黑,像一道裂口面目狰狞。欢迎仪式终于结束,摄像机跟着四位艺人抓阄决定要住在哪里。结果是孟悦住在一个阿妈家里,就是唱山歌欢迎他们的那位。她和孙子、孙女住在村子中央。费一鸣住在一个村寨少有的四口之家。钟昕阳到了之后才明白,男主人之所以没有像村上其他人外出打工,是因为前些年做建筑工的时候摔伤了腿落下了残疾。钟昕阳被安排住在一位老爷爷家里。老爷爷是全村寨年纪最大的人,没人记得他的岁数,相传早就过了一百岁。如今,村寨邻里间有了矛盾,都会去他家里征询解决办法。蒲栎则走得最远,远到他以为就要出了村寨。在村支书的亲自带领下,走近了一片被低矮的石墙围起来的地方。“这就是那个小学?”蒲栎有所察觉,走快了一些,行李箱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着,像是个累赘。“嗯,”村支书和他们一样,虽然包着民族头巾,却是个外来户,说标准的普通话,“宿舍条件简陋,我们自己的老师都不愿意住,你要忍耐着点啊。”蒲栎笑起来,有点想象不到能简陋到什么程度。“虽然房子都是新的,但水泥墙还没有刮大白,上厕所也有点远。”村支书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学校的门,而后带着蒲栎走了进去。黑夜里,看不太清,随着村支书晃荡的手电筒,蒲栎觉察这个小学或许还没有慕池家的山庄大。他们到了宿舍门口,一间冰冷而空旷的房间,开了灯,15瓦的灯泡很是昏暗。“就这里了,条件确实艰苦,但也是我们的真实情况,”村支书背过身压低声音对蒲栎说,“被褥都是从我家拿来的,洗干净的,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,只不过办不办得到还不一定,哈哈。”蒲栎觉得这个村支书是个挺实在的大哥,也跟着笑起来,条件艰苦是他来之前就知道的。他说:“不用了,很不错。”其他艺人去了老乡家休息,自然有老乡招待一顿夜宵。蒲栎一个人和摄像大哥在冷冰冰的宿舍,大眼瞪小眼,肚子饿得咕咕叫,才想起来没问村支书要点吃的。蒲栎打开行李箱,想到这里换洗衣服不方便,所以他刻意多带了几套,现在看来太天真了。那些华而不实的衣服,穿出来只会让他觉得特殊又不自在,还不如像孟悦一样来一身运动衣爽快。他又翻了翻,终于在箱子底下找到两块被压得变了形的巧克力。他分一块给摄像,摄像笑笑接了过去。蒲栎手机响起来,这让他很差异。之前在车上是眼见着信号一点点变没有的。他掏出手机来看,居然是慕池打来的。蒲栎出门去接。山间昼夜温差大,没了之前的氛围,在空荡荡的学校cao场上,蒲栎觉得骤然寒冷了许多。他打了个哆嗦接了电话,慕池的声音饱含关切。慕池问他:“到了吗?”蒲栎说:“到了。”“那里怎么样?”慕池问他,“吃的住的都好吗?”蒲栎坦白:“不好,一点都不好,小池哥,好想你呀。”“嗯?”慕池笑起来,后面的话就听不太清了。蒲栎拉开手机去看,电话还通着,可就是听不到慕池的声音。捣腾了好一会儿,才发现,是信号又没有了。第46章蒲栎挂了电话,仰头看了看天,这里漆黑一片,没有月亮,只有无数星星眨动,空气冷而安静。他揉着饿的咕咕乱叫的肚子回宿舍,听到有狗吠由远及近地响起来。“好像有人来了。”蒲栎对宿舍里的摄像大哥说。摄像大哥姓张,在这个行业很多年了,蒲栎听栏目组的人都管他叫大张。大张笑起来:“老大来送夜宵了。”果然,没一会儿,门口就传来敲门声。大张起身去开门,另一个摄像架着摄像机,企划老师端着一碟热腾腾的蒸糕走了进来。蒲栎有些意外之喜,站了起来表示欢迎。蒸糕摆到桌面上,让蒲栎有点受宠若惊。“你们都吃过了吗?”蒲栎问企划老师。企划老师笑起来:“不用管我们,就是来送点吃的给你,顺便拍一点素材。”蒲栎看看大张,笑:“来吧,张哥,一起吃。”“唉,我是工作人员,按照台本,这屋子应该是你一个人住,两人吃饭会不会不太好?”大张很有职业cao守地往后退了一步。蒲栎看企划,企划显然是认同大张的说法。“那行吧。”蒲栎从行李箱里取来自己的饭盒,这个饭盒他走哪都带着,有保温的功能,有时候在外工作吃不了热饭,他就把饭先放保温饭盒里,这还是冯锐教他的办法。蒲栎从大盘子里夹出几块蒸糕,放在摄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