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18
”钟昕阳翻起身来,随手拿起一个枕头扔向慕池,大吼:“他呢!你的那个死党呢?!为什么不要他来,他在哪,他还真打算要娶那个女孩?”第13章(捉虫)又是都市霓虹映上脸颊,和来时不同,蒲栎此刻坐上了慕总的车,身边紧握着的手是钟昕阳的。蒲栎执意要带钟昕阳去自己的家,慕池无奈,只好送他们过去,又找了个助理在附近住宾馆,怕再出什么乱子,身边好有个人照应。蒲栎只要慕池的车停在小区门口,借口说外车进小区比较麻烦,而后架着情绪崩溃的钟昕阳往自己家的方向走。那一晚,蒲栎的手机一直在振动,而他连看的心情都没有。在车上慕池说:“感情的事,我不想插手,每个人都有爱得死去活来的权利。但现在,明摆着,到了你们放过彼此的时候。”钟昕阳沉默着,与蒲栎相握的手动了动。在这之前,蒲栎一直以为与钟昕阳私底下交好的星河上层人士是慕池。“小钟,”慕池开着车,目光通过倒后镜射向后排的两个人,“你很有天赋,还很年轻,星河对你不薄,我希望你能对自己和工作负责。”“可是他不爱她!”沉默许久的钟昕阳终于开口说话,“他说过,这一生只爱我一个人的。他不会喜欢任何人。”“哼哼,”慕池笑着,倒后镜里的他,笑容是那么的无奈,似是听了这世上最荒唐幼稚的傻话,而后他认真的说,“我相信,每一个深陷爱情的人都会说出这一句话,只是他自己都没料到人生其实很漫长,比他想象的要久远。”“那个女人怀孕了,你知道不,她怎么可能怀孕,她肯定就是利用了他,利用了Jerry!”“你说谁?”蒲栎捏紧钟昕阳的手,从事发到此刻,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好奇心,只想要钟昕阳早一点恢复清醒与理智,他以为这样是让对方伤口恢复的最佳方法,而没想到,这期间,还会有另外一位他认识的人可能会成为事件的受害者,“你们说的另一个男人,他是谁?”慕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,没有出声。钟昕阳苦笑着看蒲栎:“你没有想到吧,那天被你撞见的人,根本不是慕总,而是同在那一层的Jerry!”慕池拧眉:“撞见什么?”后排的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。到了家,蒲栎把钟昕阳安顿在自己的床铺上,一个人裹着毛巾被去客厅睡沙发。他想着那个小腹微微隆起,在茶餐厅与自己见面时一脸幸福的木沐,不由得心中翻腾。坦白来说,他和木沐的关系不深,只是萍水相逢的化妆师与小艺人。然而,他们的关系也不浅,能私底下相互留了联系方式,互道生日祝福,在娱乐圈已经算得上是亲近。更何况,此刻盘桓在心头的远不只是那个弱小的女孩儿,而是二十多年前的mama蒲娅南。蒲栎有一年回家过年。老房子线路不好,纵使是大年三十,也说断电就断电。蒲娅南找来蜡烛,戏说就当是母子俩吃一顿烛光晚餐好了。就那么,对着一桌子菜,在摇曳的烛光中,母子俩倒上红酒,一口口地抿着。那一晚,蒲栎破天荒地和mama谈到了梦想。他说他没站在聚光灯下面的时候,从未想过此生会与舞台有缘。但自从进了大铭,进了MAXIMUM,他就明白他生来就是为了站在那样一个耀眼的地方。他喜欢被人注视着的感觉,喜欢站在高高的舞台上,一举一动都被人紧紧跟随。观众热切的目光,就是他的强心剂,他能不辞辛劳为了让他们发疯而先发狂。蒲娅南安静地听着,第一次没有对蒲栎说起娱乐圈而显得不耐烦。烛光为她颜色渐衰的脸庞重新镀上暖色,她还是蒲栎记忆中那个漂亮优雅的mama,那个骄傲的舞蹈演员。他以为,mama会和他分享自己的梦想,一定是和他类似的舞台经验。然而,蒲娅南对于舞台的感触一句未提,她说,他的梦想从来都是有一个疼爱自己的老公,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,然而上天未能让她如愿,只满足了她一半的梦想。那是蒲栎第一次听到mama谈起这些,好奇心大过其他。现在想来,14岁就离开新疆,被舞蹈名师挑中来南方剧团当一名舞蹈演员,这些年,独自把儿子养大却依然固执着没有再成家,mama的心依然是漂泊着的吧。木沐的梦想和蒲娅南的梦想渐渐重合。那不过是一个女人最质朴最简单的梦想,却为何要被如此的糟蹋蹂|躏。后来,电来了,蒲栎吹熄了蜡烛,一缕白色的烟气后面,蒲娅南已经趴伏在桌子上睡着了。她面前的菜肴一口未动,脚边却多了好几支喝空了的酒瓶。木沐不过是又一个蒲娅南,又一个在外多年,对自认为的幸福执着期盼的女孩。虽然这一事件,从侧面印证了慕池没有随便在卫生间与人媾|和的癖好,然而却牵扯出了另一位当事人,受害者——木沐。第二日清晨,蒲栎打电话给慕池安排在附近的助理,叫他来陪着钟昕阳,而后洗漱一番,提前去了婚礼现场。他穿过酒店大堂,在侍者的引领下,走到滨临海滩的露天花园。工作人员正忙着搬动花台,想要趁宾客未到前竭尽所能的把会场布置得再漂亮一些。用红玫瑰花瓣铺就的地毯一直延伸到金色的沙滩,两边满是带着露珠的鲜亮花朵。彩色的气球与鲜花呼应着,在花房顶上随微风飞舞,不远处的海浪轻声拍打沙滩。蒲栎定神张望许久,这一场浪漫而梦幻的婚礼,他是打心底里不忍心破坏的。然而……他一步步地踩着花瓣走向花房,一点点地清醒过来。与其说,他今天是来破坏他人的婚礼,搅扰这一场被精心布置的盛会,不如说他是想要来一场明正言顺的发泄。为什么,对于某些人来说,就能轻而易举地亵玩他人的爱与努力。为什么有些人就要被欺辱、被践踏,被踩在脚下随便怎么玩。这是积压在蒲栎心中已久的对娱乐圈乃至对这个世界的质问。虽然他早已明白,这世界就是这样,娱乐圈更是如此。随时随地都是不公与伤痛。蒲栎踏上花房,风劲了一些,浅色的西服后摆被风吹气,额前的碎发也随之乱颤。慕池遥遥地望着,看着那个一点点靠近花房的男孩,心里隐隐猜到些什么。前一晚分别的时候,他能看出他有多痛。在娱乐圈混这么久,什么样的友谊他没见过,可就凭蒲栎这么愣头青,不明所以就往上冲的,他除了觉得他傻没有别的感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