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生而为零
1 生而为零
我是我哥捡的,他说家里没狗,养一只守家。后来我哥也没想到捡回一只sao母狗,来祸害他半辈子的。 我哥叫钟池扰,他捡我时也才十六岁,而我和他相差六岁。 我哥皮肤雀黑,因为天天去打工捡垃圾。他还是个哑巴,第一次见面就拿根树枝在泥地上给我写“我缺条狗看家”。 我会说话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我哥挺好的,有狗惹他就直接动手。 不过成年以后他cao我cao成小母狗时也从来没有预告过,他是个狠人。 我跟他回家了,他家一穷二白,我拧着鼻子不愿意进去,他笑着拿簸箕清扫,扫得尘土飞扬。不过我也没耐性等下去了,臭就臭吧,还能嫌弃主子不成。 第二天我就收到他大清早进小镇里买的衣服,新得很,不像他身上那件衣服,灰扑扑还破好几个洞不成人样。 我当下就愣住了,直到我从那家黑心福利院跑出来,整整这十年里我都没有穿过新衣服。 我偏过头抹眼泪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,他写给我:“我十岁时衣服都没得穿,给你穿,你俊。”钟池扰呲着大白牙笑着看我,像黑人牙膏代言人。 我哥也是没爸妈的,他早出晚归工地里干活,偶尔带猪耳朵回来给我吃,他只吞花生米混水,告诉我少买点吃的要给我攒钱读书,我说我不读,他也点头应我。 我哥就像傻子,他最后还是攒钱给我读书了。他一天干活也就四五十块,我有时闻到他浑身汗臭,从一开始嫌弃到紧紧挨着我哥睡,他睡得很沉,嘴唇会掀开吐着气,睡姿倒是老实安分。 我上初中那会儿,人人都笑我家长会没人来,我哥忙着挣钱不来,我自己一个人听会,然后拿我捡瓶子的钱去买猪耳朵等我哥下工地。 我哥看我花钱给他买猪耳朵,黑眸升腾起怒火,却只是抿着嘴半路上都不等我跟上。我不知道怎么讨好他,拿出奖状塞进他手心,我哥也真傻,这就哄好了,又眉眼弯弯给我比大拇指。 他牵着我的手大大的,有点脏,我却揽着不放,挂在他身上,一回家我哥就跑地上写了行字,指着让我看。 ——怪我太穷挣得太少,给你的钱不够花。 再抬眼,我哥已经哭得满脸花,我也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有坑,我边笑边给他擦眼泪。 “哪有苦呀?”我告诉我哥,和哥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。 后来初中我就掌管财政大权了,我哥一天给我五十块,小破屋是工地上随便搭的不用房租。他的工资偶尔八十块偶尔一百块,一旦涨钱就买牛奶回来给我喝,说是长身子。 我不想我哥离开我,我清楚知道,我哥如果离开我,我的生活会崩塌的。 我依旧好好学习,往家里领奖状;捡瓶子买猪耳朵。 这年头,瓶子也不好抢,我腿短经常被其他流浪汉抢先一步捡走瓶子。 我哥在我高三时突然变得很忙很忙,他兴奋地跳起来,告诉我有人看上他,不愁吃喝了,我心里突响预警。 我哥被大老板选进了射击馆里当助练,这是他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贵人,我感觉我更废了,给不了我哥一个家。 直到某天我哥告诉我那个大老板摸他屁股,我才知道那不是贵人。 我后来每天都在害怕,害怕我哥离开我结婚或者被人包养。 我哥二十岁才开始注意外形,他换了份服务员的工作,也白回来了一些,有空就捣拾自己仪表,桃花眼高鼻梁,宽肩窄腰还有锻炼出来的腹肌胸肌。 我羡慕我哥基因强,他十八岁时已经一米九了,长得俊,偶尔带着我这个半大孩子出门,逢有人来搭讪我哥就指着我,我配合地说道:“我是他儿子。” 我和我儿子、呸,我和我哥睡了,在我十八岁。我把他压在身下,被他一脚踹开。 我哭着求他满足我,他很惊讶地看着我,可能觉得小子想睡老子这件事太逆天了。 那晚我告诉他,我赖上他了,而我被他一巴掌扇肿脸。钟池扰愤怒地按我屁股,用大jiba入了一晚上。 我爽的同时,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网吧里搜到的资料都太他爹的离谱了。 对人有欲望不代表一定是攻击方啊!我摸着屁股痛得几天下不了床。 身为三好生的我,三年来风雨无阻勤恳读书,却破天荒请假三天不上课,搁家里挨cao呢。 唉,生而为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