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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要工作了。”纪尧也不勉强,他看了一眼时间:“正好饭点到了,一块去吃饭吧,就你们食堂。”郑琼从椅子上站起来,往仓库里面走去。里面的灯没开全,有点暗,尤其是越往里,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洞口。纪尧看着郑琼坐在几个纸箱上面,他并没有工作要忙,纯粹是不想再应付他们了。纪尧转身:“走,去食堂吃饭。”这时候,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中年男人,说自己是厂房主任,说有什么需要就找他。纪尧:“你给郑琼放半天假,就今天下午。”厂房主任连连点头:“应该的应该的。”纪尧:“您忙吧,我们不用陪,就去食堂吃个饭就走。”厂房主任把他们领到食堂,果然就自动消失了。纪尧打好饭,端着餐盘,往两个正在吃饭的年轻女人面前一站,唇角一弯:“请问,我能坐这吗?”女人A:“可以啊,你新来的吗,以前没见过你。”纪尧坐下来:“今天才来报道的。”女人B:“有对象了吗?”非常坦率,直奔主题。纪尧:“有了。”女人B看着纪尧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小声说道:“那搞外遇吗?”纪尧:“不了。”他以前还没有韩惜的时候,为了套取线索,经常满嘴跑火车,什么话都敢讲。两个女人看起来颇为遗憾,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吸颜,对纪尧表达出了十足的热情。纪尧扒了两口饭:“当时应聘的时候,我看还能选生禾制药那边的职务,那边待遇怎么样啊?”女人B:“幸亏你没选那边的,特别严苛,一般人进不去的。”纪尧把餐盒里的一只鸡腿夹到她碗里,笑了一下:“你太瘦了,多补补。”女人B脸一红:“哎呀,我正在减肥呢。”纪尧跟这两个女人聊了好一会,基本摸清楚了。这个医疗器械厂基本是罗海遥在管,生禾制药是罗军的地盘。郑琼是厂里公认的,谁都能欺负的人。他的地位十分低下,甚至都不如门口看门的狗。据说他以前辞过职,一年都没有找到新工作,只好又回来,不然就等着饿死。饭点一过,两个女人就走了。纪尧坐着没动,他发现郑琼一直没来吃饭。直到餐厅的人差不多走完了,就剩纪尧张祥等几个人了。郑琼才拖着疲惫的脚步进来,他还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弓着腰,低着头,眼里没有一点活人气。打饭的阿姨看见郑琼,赶紧把剩下的饭菜收了起来,不给他吃。郑琼只好到放餐盒的地方,从人家吃剩的碗里找吃的。纪尧走到打饭阿姨那边:“这不是还有饭吗,怎么不给人家吃。”打饭阿姨摆摆手:“不行不行,上面说了,不能给他打饭。谁给他打饭开除谁。”张祥走过来,有点于心不忍:“太狠了吧,这根本不把人当人看,简直生不如死。”纪尧意味深长道:“是啊,生不如死。”比死更可怕。这个医疗机械厂,对于郑琼来说,就好比一座监狱,厂里的每个人都可以是施暴者。郑琼出不去,渐渐变成了一个活死人。纪尧记得韩惜的原话是这样的:“孤儿院就好比一座监狱,郑宵和郑琼就好比狱长。郑琼不爱读书,性情也暴躁。他最喜欢欺负其他孩子,把孩子们的饭碗踢翻,看别人跪在地上捡饭吃,他笑得比谁都开心。”有胆大的孩子不是没试图逃跑过,一旦被捉回来,就会被打断腿。断了腿就卖给乞丐,坐在路边乞讨,下场很悲惨。久而久之,根本没人敢逃。午饭后,纪尧等人把郑琼带回了市局。赵靖靖带了张报告过来:“法医验证跟刘强山的说法一致,郑宵的死亡时间为五年前,死因为窒息。”说完递了张透明物证袋。里面放着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,白色的底,红色的字,清秀飘逸的瘦金字体。“万恶之源。”日期跟蒋薇的那张一样,十九年前的新年,孤儿院大火那天。检验科的同事从疑似郑宵的尸骨牙齿里取了牙髓样本,跟郑琼的进行了比对。快下班的时候检测结果出来,证实了郑宵的身份。刘强山没说谎,郑宵是真的早已经死了。纪尧亲自审了一遍郑琼。郑琼表示十九年前自己还小,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从事贩卖孩童的勾当,他说他以为那些孩子都是被抛弃的,他们留他们在孤儿院生活是做好事。纪尧对此持怀疑态度,十九年前,郑琼十三岁。十三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就算他没参与犯罪,起码也应该是知情的。纪尧拿出罗海遥的照片:“这个人,你总该认识了吧。”郑琼当然认识,他如今这副境地,全拜这个人所赐。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,谁都可以踩他一脚,谁都可以辱骂殴打他。但他不敢多说,他知道罗海遥的手段:“罗氏小罗总,当然认识。”纪尧盯着他:“是罗海遥也是郑九。你以前没少欺负他吧。”郑琼低着头不说话。纪尧又拿出陈警官的照片:“这个人,你见过吗?”出乎所有人的预料,郑琼说:“见过。”纪尧心里一紧,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,第一个说见到过他的人:“在哪见过,具体阐述一下。”郑琼都没有思考,直接就答道:“十九年前,他们杀死了他。”“郑宵、徐芹、乔振、郭莹,他们联手杀了他。”“所以他们现在都死了,都是报应。”他脱口而出,就好像这么多年以来,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问题似的。这个原本死气沉沉没有生气的人,眼底终于泛出了一点异样的光芒来。第73章“那是一年快过年的时候,孤儿院来了一位访客,但我知道,他不是第一次来。我见过他。他已经在附近观察了好几天了。”“我爸把他请到办公室,我们都知道他心存戒备,也早就做好了准备。他大衣里面露出了警徽的一角。说不定身上还带着枪。但我爸很精明,他让郭莹出来,假装成他的女儿,叫他几声爸爸。”“他果然就上当了,趁他跟‘女儿’团聚,放松警惕的一瞬间,他们就下手了。”纪尧拧眉,看着郑宵:“具体点。”郑琼:“给我一支烟。”纪尧叫人送了支给他,点着。审讯室空间小,又充斥着烟味,空气混浊地险些令人喘不过气来。白炽灯光打在纪尧脸上,他不似平常审讯的时候,带着威慑或者运筹帷幄的调笑。此时的他,眼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