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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字充斥了她整个大脑,她努力地想将那些字看得再清楚一些,可是不知道怎的,眼泪却模糊了她的眼,她怎么看都看不清,好像那些字她都不认识了一样。她急切地都不会思考,慌乱地拽过身边最近的一位同学,哆哆嗦嗦地开口:“这个许砚风,是那个高高帅帅地许砚风吗?就那个家里开书店的那个?会不会是重名啊?”那位同学奇怪地看孟西陆一眼,“不然还有哪个……”听到这话,孟西陆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下,顺着嘴边流到下巴,再往下去,满脸的泪痕,嗓子里发出的全是哭声,连话都说不出。那位同学见她哭成这样,有些不知所措,想安慰安慰她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思考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他成绩还挺不错的,这样真是可惜了……”孟西陆哭地更凶了。本来围在旁边的同学们见孟西陆哭个不停,也不知道个所以然,便都疑惑地互相看了两眼,转身各自回家了。好不容易学校早放学一会儿,得回去好好睡一觉。孟西陆才没管身边人怎么想怎么看,她难过极了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知如何自处。许砚风他这段时间来为了高考那么认真地学习,他一向懒懒散散,却一反常态地努力备考,可见高考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。她还清晰地记得他遇到难题时眉头紧皱一脸生无可恋的窘态,他直到深夜还在台灯下刷题的认真模样,他在说他想读什么学校时的飞扬神采……他到底为什么要打架啊?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自己?!6月2号、学校后街、影像店……这些词一瞬间从孟西陆脑中闪过,她一激灵地又凑近公告,可那些字她怎么也组织不到一起,这究竟写得些什么啊!有一个女生从校门出来,孟西陆像看见救星似的跑到那女生旁边,直接抓住她的胳膊,大力地将那女生拉到告示栏前,“同学,你帮我,你帮我读一读这上面写得什么啊?”语气急切又灼人。那女生本来莫名其妙,又有点生气,一句“神经病”已经到了嘴边,看见孟西陆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忍不住咽了回去,不情不愿地念了一遍。孟西陆机械的松开了自己抓住那女生的手,慢慢地蹲在了告示栏前,双手环住膝盖,头埋到膝盖里,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她的整个脸。那女生转身离开时,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,那个叫许砚风的,是她哥哥吗?走到很远了,还能听到她的啜泣声。那女生耸了耸肩,继续往前走了。6月2号不就是陈冰玲冲到书店打自己、辱骂许砚风的那天吗?那天晚上自己去敲书店的门,敲了又后悔,就自己走了,谁知道许砚风就跟在自己身后。都怪自己,要不是那天自己走到了学校后街,遇到了那个混混,许砚风怎么会和他打架呢?他这是……这是在用自己的前途保护自己啊!孟西陆越想心里越难受,愧疚、悲伤、心疼杂糅在一起,混在眼泪里一起宣泄而出。要不是自己,许砚风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?他成绩不错,上个好大学不成问题,而且他头脑聪明误,什么都能做好,自己竟然生生破坏了他的人生!她猛然起身,大脑一阵眩晕,脚步也趔趄了几分,她百米冲刺似的向书店跑去,她要见到他,马上要见到他!可书店的门依旧禁锁着,孟西陆心里说不出的失望,她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,坐在他常坐的收银台前,一动也不动,就这样等在书店里,有客人时她便结账,没人时她就静静坐着,像机器人一样,重复着程式化的动作。今天已经4号,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回来过,他去哪儿了?孟西陆连着在书店里等了四天,高考那两天考生们在马路上大声笑闹着,讨论着考试的题目,他们的家长在一旁温柔地笑着。她不忍看这样的画面,只要她一想到这快乐疯狂的一群人里面本该有他,她就心痛到难以呼吸。一直到9号晚上,外面风雨大作,树枝像要被吹断一样呼啦啦地响,孟西陆在收银台前昏昏欲睡,今日数学物理课教的太难,浪费了太多脑细胞。忽然门口一阵响动,孟西陆一下子清醒过来,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。半晌,一个身影从门口进来,他穿普通的白T和牛仔裤,一半已经被雨打湿,黑色发梢还滴着水,鞋子一踩便一个水脚印,满脸疲惫,少年的脸上竟也冒出了一层青色胡茬。孟西陆乍然见到了他,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眼泪快速在眼中氤氲,模模糊糊一层水汽。许砚风见她这样,想说些什么又忍住,只视而不见,将抱在怀中的一个包装袋递给孟西陆,“陆迦迩让我给你的。”语气里尽是无奈和疲惫,还有一丝丝不足为人道的心酸。除此之外再没有多的话,他深深地看了孟西陆半晌,顿了一下,转身去了后院。孟西陆反应过来,紧紧地跟着他,“你先洗个澡,换个衣服吧!”他没有说话,孟西陆继续说:“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啊,想吃什么?我去买!”许砚风从房间里拿了衣服,便往浴室走,没有理孟西陆。孟西陆突然停住了脚步,站在原地声音低低地问:“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啊?”许砚风听到这话,动作停顿了几秒,站在浴室门口,淡淡地说:“没去哪。”说完便进了浴室,浴室门哐地一下闭上。满屋子重新回归了安静,只有水流的哗哗声。孟西陆眼泪又狠狠地流出,砸在地面上,他这样子,根本就是不想理我。许砚风从浴室出来时,孟西陆已经离开了。他看到沙发边地上的一摊水渍,心里叹了口气,从裤兜里掏出根烟,侧着头点燃,深深地吸了一口,吐出的烟雾向四周蔓延,笼住了他的脸庞,忧郁地像天外来客。短短几日,他的动作已经熟练地像老烟枪。是陆迦迩送他回来的。他在等车回来时,碰到了陆迦迩家的车,陆迦迩摇下车窗一脸的兴高采烈,“孟西陆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!”他一路上都在讲他们的各种趣事,孟西陆被老师叫上黑板答题做不出啦,孟西陆捉弄她往他桌兜里放小虫子啦,孟西陆上体育课跑步摔倒啦,句句不离孟西陆,却又都是不一样的孟西陆。他心里越发烦闷,急切地想抽根烟来缓解,碍于情境又做罢。陆迦迩突然想到什么,热情地问他:“你考试发挥的怎么样啊?”许砚风将窗户摇下一点,看向窗外,风从缝隙里灌进来,扑到他脸上,他感觉到清醒了几分。“还可以。”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又颤抖,勉力维护着自己最后的自尊。陆迦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