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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这儿。”说着就把书和笔放到桌面上,随后坐到她身畔。姜姜偏过目光,见他开始翻阅起文件来。她把椅子朝前在移了一截,执起笔认真做起题来。陆辞听到手指下微微的键盘声响后,他移开手指,不再动键盘。他转向姜姜,她没有受到键盘声音的干扰,专心致志地做着题。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,她的眉心纠结到一起,笔在指间缓慢地转着。他的视线下放,投到她的书页上。“不会?”他倏然开口。姜姜咬着唇,仍旧看着题目,说:“我想想。”“要我帮你吗?”他贴近,鼻息洒到她左颊上。“我想的出来。”姜姜挠挠头,rourou的面颊向下垂着,微微鼓了起来。陆辞动了动指尖,没有克制住想要掐上去的欲望。“别弄。”姜姜正整理着思路,一下子被他捏住脸颊,她说:“别干扰我做题。”“我教你,嗯?”他揉着她的脸。“我要自己做出来。”姜姜拒绝。他缄口,不再言语,但依然捏着她的脸颊。姜姜没心思管他了,他要捏就捏吧,只要不挡着她看题就行。思路有些堵塞,她转了许久的笔,然后把书推到他面前,声音小小的,“你看看。”陆辞勾唇。“这样啊。”姜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迅而把题挪到原位,唰唰唰地计算起来。解出题后,她撩下笔,心里恍惚着,说:“我们这样好像以前念中学时的同桌。”中学时代给互相讲题互相帮助的同桌。却不料,她这话一出口,他的面色猝然一沉。姜姜云里雾里的,小心翼翼道:“我说错什么了吗?”“没什么。”他的口气不太好。姜姜仔细分析了一下她刚刚说的话。也没什么让他不高兴的啊。怎么还是这样喜怒无常的。姜姜不再去理会他,自顾自地做着题。陆辞沉默地平视着前方。同桌。她人生的前二十年,他不曾参与过,此时恨不得将那他没有参与过的二十年全部抹去,从她的脑子里全部抹去,最好她的人生里从此以后只他一人。偏激极端的念头愈发强烈,势如破竹,无法抵挡。姜姜心里惦念着情绪忽然低沉下去的陆辞,后面没做两道题就把笔丢到一边儿,面向他,“阿辞,你怎么了?”陆辞把她抱到腿上,箍着她,沉沉的气息在她肩窝上起伏着。她温柔地拍着他,“不要不高兴。”模模糊糊地一声“嗯”在她肩头响起。他深深地吸着她身上的香气,额头蹭着她的肩窝。略硬的头发戳到她脖子上,她没有避开,由他磨着蹭着。rou球仰着脑袋看陆辞蹭她,耳朵弹了弹,寻到她吊在半空中的脚,也跟着蹭了起来。眼瞧着陆辞有枕着她睡过去的迹象,姜姜连忙道:“阿辞,阿辞,我题还没做完,让我做完好吗?”他的喉结滑动两下,嗓音浑浊,没发出声,慢慢地松开她。姜姜回到座位上,她把rou球抱到怀里,瞟见rou球的眼角后,她问道:“阿辞,它这里为什么有疤?”陆辞神色一变,顿时晦暗下去。姜姜以为他不愿说,准备不再问的,然而陆辞却忽然道:“被划的。”“怎么会被划到?”姜姜抱紧rou球。它乖乖地舔着她的手心,软绵绵地依着她。陆辞似乎是习惯性地抬手要碰哪里,意识过来后又停住动作。“是怎么回事?”姜姜轻轻地触碰着它眼角的疤,看这疤都能猜得到受伤的时候有多疼。气氛沉寂少顷,她听到他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叙述着。听完他的话,姜姜心底里不禁升起怜惜,她低头顺着rou球的毛,“rou球受苦了。”原来rou球是陆辞捡回来的。四个月前,他从公司回来时,无意间在路上撞进一群玩着狗的小孩儿。其中一个小孩拿着木枝去戳团在中央的小黑狗,小黑狗害怕地发抖,要逃开时,要去戳它的木枝戳到了它的眼角,它痛地一跳,木枝撕拉下来,划开一条口子,血流淌下来。陆辞将它救下后,把它带到医院治疗伤口,发现它身上还有其它伤,其它伤口治好了看不见了,但眼角的伤口却留成了一道横亘在脸上的疤。此时此刻姜姜心里很是酸楚感慨。rou球竟然是一条受过虐待的流浪狗,而陆辞这样冷血无情阴狠残忍的人居然救了这样一条小狗。她勾住他的手指,说:“谢谢你救了它。”陆辞低下眼帘,也将她的手指勾住。为什么要救它?他看着它眼角那道疤。记忆里涌下来的鲜红的血,遮住了视野。漫天血红混合着凄厉的惨叫将他的神识吞噬,他一下子栽到了姜姜怀里。猝不及防被圈住的姜姜滞了滞,随即把被挤在两人中间的rou球放出去。“阿辞,你不舒服?”姜姜感受到他急烈跳动着的胸口。“姜姜……”他的声音很碎,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。姜姜心里一慌,“是不是胃又疼了?我去给你拿药!”她急急忙忙地要下去。“不是。”他似乎很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。不是胃疼。姜姜稍稍安心,“那是哪里不舒服?”他说:“让我抱抱。”姜姜用掌心扣住他的后脑勺。第63章第六十三章姜姜用掌心扣住他的后脑勺,轻柔地抚摸着他,说:“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我,不要闷着什么也不说。”他环在她腰上的胳膊十分紧绷,姜姜腾出一只手安抚性地拍着他的小臂。馨香将满鼻子的血腥味压制下去,视线里滴落的血,耳边的惨叫掺混着尖叫纷纷淡去。陆辞几欲爆裂的神经逐渐松缓。他迟滞地上下开合着长长的睫毛,瞳孔里的霏微散尽。他退开一寸,将目光定在姜姜眼睛里。姜姜动了动有点僵的后颈,说:“没事了吗?”颔了下首,他又把头埋到了她怀里。姜姜抬起他的脸,仔仔细细地端详一番,而后道:“你要不要去卧室休息休息?”“不用。”指缝间落入她的头发,他绕了两圈缠到手指上。几许过去,他离开她的怀抱,正正挺挺地返到自己的座椅上。姜姜见他已无异常,于是便重新做起题来。夕阳西下,日光轻颓,退却了温度的微弱残阳爬进窗台里,将窗台下的地板染成一片昏黄。把最后一道题做完,姜姜合上笔。她侧过头,见他正看着电脑屏幕。她随意一瞥,只见电脑里一排一排的数据以很快的速度闪了过去。她就看了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