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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“我不吃了,谢谢。”她起身,打算出门抽烟。“能不能帮我拿下皮筋,就在床上,”女生指了指冷因身后的床铺,“我就在你上铺。”冷因应了声好,踮起脚尖,一眼看见了床单上的塑料圈,伸手够下来,转身抛给了女生。女生双手啪的一夹,“谢谢!”“你是学生吗?”女生眨眨眼,自我介绍起来,“我们五个都是大学生,期末考完出来玩,暑假过后就大三了……”“你们从哪来的?”女生愣了愣,“广州。但我老家是玉溪的,就香烟那个。”冷因点头,“云南。”“对,云南。”“好地方。”“是啊。”女生应和,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广州还是玉溪。冷因出门后,收东西的男生顿了顿,提醒地上的女生说:“你别随便搭讪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外面人说不清楚。”“我看她挺好的呀。”“你不懂,”男生终于拉上行李箱,打乱密码锁,在女生旁坐下,“刚才她抬手拿东西的时候,我看见她背上有那个。”“哪个?”女生没听懂。“文身。”“嚯,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。不就是个文身吗?改天我也去文一个。”男生问她要文什么,文在哪,女生吧啦吧啦的说了起来,忘记了男生对背上文身的态度,男生也没再提起。买啤酒的很快也回来了,大家围坐在地上,说说吃吃笑笑;一口酒,一口rou,一口心话,享受着这个年龄该享受的媚俗。青旅门口就是一家便利店,老板在柜台后面玩手机。冷因问:“有玉溪吗?”“没有,红塔山可以吗?”她嗯了一声,伸手进台面的纸盒,两根指头夹出打火机,“还有这个。”她站在便利店门口一连抽了两根烟。抽烟是有惯性的,特别是在无所事事、又两头三续的时候。这种时候,她什么都没想,却又什么都在想,好像在期待着什么,其实对一切都兴致索然。冷因往外抖第三支烟的时候,余光瞥见了对街的身影。☆、第3章拿烟的手顿了顿。马路是双向单车道,对街不过几米远的距离。水果店门口是一道颀长的背影,外卖工作服单看俗气,跟西瓜苹果橙一起倒是融洽。这人取完货,转身的时候,一辆货车挡住了视线。冷因用食指肚将抖出一半的烟敲进去,卡车行过,那人已经骑上车走了。冷因没来得及看清人脸。不过即使是看清了也没用——从来只能别人识她,她认不了别人。冷因过了马路,进水果店点了杯冰西瓜汁,本来还想买点水果,一想到回去还要洗还要削就放弃了。她竟然也会有懒得吃饭的一天,真是活久见。昨晚狂喝混酒,今天空腹喝冰西瓜,回去的路上,冷因在想,自己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玩完。她也很快就尝到了苦头。冷因把黑裙扔进洗衣机,感到底下一热,忙去卫生间处理。她庆幸自己白天直觉很准,该备的都备好了,不用再下楼跑一趟,这会儿收拾完了可以直接睡觉。同寝室的五个人都在客厅,和对房的人打狼人杀,冷因没关灯,面对着墙睡下。再次睁眼是被痛醒的。整个人蜷成虾米,额头冷汗涔涔,zigong像被凌迟,她低吼了一声出来;这一吼,吼得她头一眩,腹一空,差点吐了。这时门开了,先前喊她吃饭的女生眼睛红红的走进来,低着头往自己床铺走,踩上两节梯子时才注意到下铺麻花似的冷因。女生有过经验,问:“jiejie你是不是痛经了?”冷因大半张脸捂枕头里,哼了一声。“我,我去找热水袋。”不对啊,大夏天哪来的热水袋?女生正着急,突然想起来什么,“我同学有止痛药,我去找他要。”半分钟,女生带着一个男生进来。“我爬山应急用的,你要来干嘛?”“哎你别问了,回头还你整盒。”密码锁又倒腾了半分钟,男生掏出一盒布洛芬,“不用还了。”说完就出去了。女生望着门口,冷因又呜了声,她才想起来倒水喂药。大约过了半小时,冷因回到了人世,有种劫后余生的惝恍。五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,但很奇怪的,似乎比先前更安静了。不到十分钟就熄了灯。冷因坐床上扎了个马尾,轻悄悄的出了门。客厅沙发上还有人聊天。高跟鞋不好走路,冷因问他们有没有多余的拖鞋,一女孩进屋给她拿了双一次性拖鞋,冷因要给钱,她摇头说:“送你了。”拖鞋还是新的,塑料纸包着,上面是一串英文。这串英文她见过,在某个香港富商身上。“谢谢。”“不谢。”廊道又走出一个人,是先前那个女生。她无视沙发上的狼人杀牌友,问冷因:“jiejie你去哪?”“下楼逛逛。”这回她是真饿了,而且担心再疼起来影响他们睡觉。“你等等,”女生揉了揉眼睛,“我换件衣服,和你一起去。”凌晨两点,街上一点不清静。冷因问:“你不睡觉?”女生没说话。她又问:“心情不好?”女生这会儿应了,“一般般。”棉拖还是不好穿,路过一个鞋摊时,冷因买了双一脚蹬的绣花布鞋,只要15块钱,她怀疑进价不到5块。布鞋是藏蓝色的,上面绣着桃粉色的花,显得她脚很白。女生指着鞋上的花,说:“这是杜鹃,我们那叫‘索玛’,每年春天开遍了山。”“索玛?”冷因问,“你是少数民族?”“是呀。我爸妈都是彝族的。”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苏格莫。”路过一家夜宵档,女生扯了扯冷因衣角,压低了声音道:“jiejie,好像有人在看你。”“哪呢?男的女的?”“男的男的,七点钟方向。”冷因转头,夜宵档外的几张木桌都坐了人。她问:“哪个?”“外卖小哥,”苏格莫余光往后瞟,特务似的,“他好像发现你在看他了。”冷因心道,现在人这么懒吗,怎么突然的到处都是送外卖的?她挑挑眉道:“发现怎么了?他能看我,我不能看他?”冷因说着停下脚步,看向苏格莫,问:“你想吃什么吗?”“啊?”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?”苏格莫说没有。冷因点头,看向七点钟方向那个宵夜档,“那就这家吧。”外头坐满了,苏格莫要进去看眼,冷因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