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些好笑。他分明在船上,他们在岸上。分明来抓人的是他们,而且他们人多,他们人少。可为什么,率先弯下腰的却是他?萧乾勾了下唇,翻身下马。很快,就有几名禁军战战兢兢过来为他牵马。一行六人,慢慢上了船。走在船板上,似乎怕墨九摔了,萧乾回手扶了她一把,然后,他牵着她的手,就没有再放开。“噔噔”!六人刚刚站稳,一串脚步声就过来了。殷文熙紧张万分,大冬天的一脑门儿的冷汗。领着一群禁军,他看着萧乾,紧张万分。“萧使君,恐怕得委屈您一下了。”哼一声,萧乾但笑不语。殷光熙头皮都麻了,但为防万一,还是下令。“来人,都给我捆了!”江边一股妖风,烈烈吹来,萧乾衣袍袂袂,却不惊不怒。墨九微微带笑,轻睨着他,眸底浮动着一种爱慕的光芒。“六郎,为王为寇,你都是我的英雄!”------题外话------提前祝大家端午节快乐!么么哒——坑深190米绾发萧乾之名,威慑天下。。几名禁军领命,低头走过来,要给他套上专为重犯设计的链条,只抬眸望他一眼,神色便有紧张,乃至于,这件原本为囚犯上绑的事,添了一种怪异的悲伤。是的,没错,悲伤。他们都曾经敬仰过他。萧乾不仅是墨九的英雄,也是他们的英雄。自古“英雄末路,美人迟暮”最是令人唏嘘。这些南荣禁军都是当初萧乾渡汉水北上之前,亲自留在金州驻扎戍守的。他们都曾亲耳听过萧乾在点兵台上训话,简洁而严肃地道:“国之兴衰,丈夫之责”,“大丈夫生于世,行当立于天地,言当不负家国。勿苟活,勿妄为”……等等诸如此类的萧乾言论,都曾刺激过他们的灵魂。让他们热血澎湃地投入到战争之中;让他们在阵前对敌时,无所畏惧;让他们每一次冲锋,都能胸怀家国……可突然逆转。金州之战结束没过多久,他们眼里的盖世英雄,天下兵马大元帅就成了一个受朝廷讨伐的“逆贼”,篡国谋逆之名,可污人血骨,祸及后辈。让他的家族,子子孙孙都难以翻身……这样的事,不该是萧乾做的。就算做了,他们也私以为,萧乾不该受到如此的对待。毕竟他是萧乾。他是萧乾呵……一名禁军将铁链套上萧乾的手,目光低垂着,不经意看到他手腕上一条寸余长已经结了疤痕的箭伤,双手颤抖着,似是情感冲击太大,几次三番套不上去……“令行禁止!”萧乾淡淡道。“使君……”那禁军冷不丁抬头。他的眼眶里,竟已盈满泪水。这孩子年岁不大,不超过十九。从入得禁军第一天开始,萧乾便是他的向往……到底是太年轻,这种复杂的情绪,让他一时难以自持。瞥他一眼,萧乾紧紧抿唇,目光别开,不再看他。而此时,上来执行任务的禁军,表情大多数与他雷同,眼底的光芒是悲切的、空洞的,就好像是精神世界的某一方堡垒,突然坍塌了。“赶紧的吧!”孙走南红着眼睛,有些不耐烦地吼吼,“墨墨迹迹的,像个娘们儿做甚?!外头风大,冷得很。赶紧绑好了,让爷儿几个进去歇口气也好啊?”禁军被孙走南大嗓门一吼,嘴里喏喏着加快了速度。这古怪的画面,让站在边上的殷文熙很是尴尬——这他妈到底谁是犯人,谁是官差了?怎么感觉,像颠了个儿?墨九站在萧乾的身边,一直没有说话。她并不在意旁人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。他是那么高傲的萧六郎!美冠天下,才冠天下,名冠天下!哪怕镣铐加身,一样风华绝对,举世无双!英雄末路,也是英雄。她庆幸,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,是她的男人。也庆幸,自己有机会看到他落魄之时,有机会与他共同去赴这一场也许将走向生命尽头的死亡约会。她想:哪怕就这样一起带着镣铐走向刑场,她也不会再畏惧!等等,镣铐?她从臆想中愕然惊醒,这才发现不对。从萧乾到声东、击西、走南、闯北,五个人无一例外都被禁军上了镣铐,却始终没有人来“招待”她。难道是他们认为五个大男人比较有战斗力,也更具有危险性,而她身子骨弱小,完全无公害,上不上镣铐都一样?呵呵一笑,她望向殷文熙。“瞧不上人是不?”“……呃?”殷文熙完全懵圈状态。墨九骄傲地抬高下巴,把双手递出去,“我的呢?”哪有人主动找铐的?殷文熙愣了愣,哭笑不得的目光扫过她的脸,赔着笑道:“本官接到的旨意是领萧乾一党前往京城受审,没有说旁人……”“旁人?”墨九不喜欢这个词,横着眼睛瞪他,懒洋洋道:“我可不是什么旁人。我是萧乾的……”顿一下,她似笑非笑地望向萧乾,“爱人。”爱人这个词儿,让殷文熙考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所指是什么。想来他早已看出来墨九是女扮男装的姑娘,也知道她到底是谁,与墨九说话的时候,表情有一种怪异的讨好。“九儿姑娘,您,您就别为难我了。”“为难你?”墨九被他气笑了,“大人,你能不这么调皮么?”好好让他上个绑,怎么就是为难了?“哦哦哦……”殷文熙含糊的应答着,摆着大大的笑脸,摊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“九儿姑娘、萧使君,请吧。”请就请吧!虽然墨九很希望能与萧乾戴同样的镣铐,走同样的一段路,但大冬天的带着那个冰冷的玩意儿,确实也不太方便。尤其是官船上居然备了许多美食的情况下,要是双手不方便的话……不!她突地一凛。双手方便,她也不能吃。那谁不是曰过么:有志者不吃嗟来之食!人家在船上摆这么多吃的?不就是分明的诱惑她么?阖了阖眼,她掠过那些诱人的美食,身子一动也不动,可眼坑深191米红颜旧四月,已是初夏。大抵为了应景,自从墨九与萧乾告别那天起,便沥沥淅淅地下起了雨。江南烟雨、亭台楼阁,这是临安城别具一格的景色,向来怡人心脾。但情由心生,这一年似乎不同。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