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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永远都是最初那个小名……在墨九看来,这个东寂,与小名“狗剩”没区别。可萧乾与宋熹显然不这么认为。萧乾脸色一沉,顿时难看了,觉得刚才与她的亲昵都喂了狗,宋熹微沉的眸子,却亮起一分,他微微一笑,慢慢走上前来。哪怕到了这个时候,阳冢未解,他们面临着被永远困下去的危险,他的脚步也一如既往的沉稳,有着成熟男子该有的风度,也有一国储君应有的气势。“打扰了!”这是他的第一句话。墨九有些尴尬,萧乾却不以为意。“太子殿下有事?”宋熹暖暖的目光从墨九脸上划过,再与萧乾对视便有了变化……或者说,两个男人的目光里都有一种天然的敌意,那是雄性生物们争夺配偶权的原始敌意。“玉嘉中毒颇深,萧使君可否给她诊治?”萧乾是有名的医者,医者治人是常理,他给玉嘉诊个脉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,说来宋熹的要求并不过分。毕竟在这个高台上,就数玉嘉的症状最为明显……可玉嘉嘴里一直要生要死的呻吟着“萧六郎”的名字,那痴意与欲念都快把高台众人的耳膜给戳穿了,不仅墨九膈应萧乾与她接近,萧乾自然也嫌弃。“想必殿下知晓,微臣有个规矩。”宋熹挑眉,“六不医?”不等萧乾回答,他又笑了,“所谓事急从权,生死面前,规矩又算什么?玉嘉是公主,事涉皇室尊严,望萧使君通融。再有,萧使君不是对怪异之症素来有兴趣吗?不为医,只为悟。”最后六个字,他说得很慢。“不为医,只为悟”是他当初给至化帝的理由,用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接受了织娘的提议,帮萧大郎把逃婚的墨九娶回萧家。而且他先前也为宋妍诊过脉。二者合一,若他仍是拒绝,往小了说是有意刁难,往大了说是对皇室不敬,对皇权不尊。墨九瞥向东寂。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厉害的角色。温和的言词下,暗藏的都是锋芒。可萧乾又怎会是省油的灯?他望玉嘉那边望了一眼,眉头又慢慢蹙起,似乎并不觉得美人儿弄sao的画面有多么赏心悦目,只淡淡对宋熹道:“殿下应当看得明白,这阴阳杀并非可以医治的。且墓中一无药品,二无医具。公主可忍,便忍一忍,等破阴阳冢,或可自愈。若不可忍,这里儿郎众多,大有愿意成为驸马的人。殿下何不事急从权,为公主招一驸马?”墨九差点发笑。这萧六郎也太歹毒了。事急从权,可以招一驸马,难道还能直接“洞房”?不过看玉嘉公主的样子,似乎很需要马上“洞房”就是了。为免两个男人当场自相残杀,墨九寻思一下,瞥一眼不为所动的萧乾,又慢慢看向宋熹,“殿下,布这种局所施的毒物,若轻易让人解开,那机关也就没有意义了。我的看法与萧六郎一致,只要解得阴阳冢,毒肯定会有法子的,毕竟墨家祖上布局初衷,不是为了杀自己弟子。”她在宽慰宋熹。然而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卵用。玉嘉的毒发作得越来越厉害,越来越失态,已从先前失常的呻吟发展到抓挠身子,再下去,不知道还会怎么样……可莫说解开“阴阳冢”,单单“阳冢”都没有见到八字一撇。宋熹低笑一声,看她的目光里突然有一种失望的情绪。他们三个人的左右都没有旁人,他似乎也不想避讳,直接盯住墨九,轻声问:“就因为玉嘉喜欢萧六郎,你便不愿意他对玉嘉施以援手?”墨九一怔。相识这么久,这是东寂第一次质问她。而且还是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情绪质问她。凭心而论,给一个发sao发浪而且一直喊着她男人名字的女人接触自己男人的机会,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。但她对东寂说的这句话,至少有一大半并非完全出于私心,而是认真的判断。但东寂很显然不这么想。玉嘉中毒,她与萧六郎却在一旁亲昵说笑,暧昧纠缠。打翻的醋缸、受伤的meimei,都是他生气的原因。无端被他指责,墨九眉头拧了拧,却又笑了。“太子殿下如果非要这样说,我也无奈。但请你不要忘了,入艮墓之前,我再三说过,入墓有危险,入墓须谨慎。入墓之后,我也曾几次要求公主离开,是她非要跟上来,那么如今出了事,就不要找我。”默了默,盯着宋熹浅眯的眼睛,她一字一顿加重了语气,“在墓外,你们身份尊贵,高人一等。但入了墓地,这些机关、这些毒物,他们不认得公主,不会因为你们身份尊贵就敬你们一分。还是那句话:各安天命,她死不死,与我无关。”“好一个各安天命!”也语气里nongnong的疏离感,直锉人心。她与萧六郎不是各安天命。而与他,就是各安天命。那些久远的,过往的把酒言欢,以食会友,似乎都远了。萧府月下的梨觞与桂花rou,菊花台的悠悠歌声……一切一切,似乎都在嘲笑他的不堪。宋熹深深看她一眼,猛地转头大步朝玉嘉走去。毕竟是亲生的兄妹,又事涉皇室的声誉与脸面,在这个时候,墨九其实理解东寂对玉嘉的担忧,但想到玉嘉非要找苦吃,还半点都不耐药,一中毒就发浪,连宋妍的定性都不如,她就觉得她活该,半点都同情不起来。“我刚才有点儿解机关的想法,可被那衰货一打断,又忘了。他娘的!”好不容易想到的一点头绪受扰,墨九忍不住爆了粗口。说罢她也懒得管谁了,继续转头去看她的坟。萧乾默默跟在她的身后。好半晌儿,看她不吭声,他突兀地问:“阿九难过了?”墨九声音很闷,“我难过什么?”萧乾喟叹,“你在意他对你的看法。”他说得很肯定,可墨九心底烦乱得很,不由回头瞪他一眼,“我不在意。再说,他担心他的meimei也是人之常情。亲人有危,若他毫不在意,那才真是一个可怕的人。”敲了敲脑袋,墨九还是想不出先头转过的念头,更加心烦意燥,连带着也没有兴趣与萧乾多说什么。而这个时候,空旷的高台上,继玉嘉公主与长期受媚蛊之惑的尚雅之后,有了第三个毒发的人——方姬然。很显然,除了玉嘉是个例外,有过男女情事的女人,更容易受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