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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不见你刚才在殿内大嚷!”那人憋着,不说话了。又有人道,“每逢过节,他都要提及湖心殿,莫非外界的传闻是真的?他当真把那哑巴视如珍宝?”“外界的传闻你也信?他若真看上那哑巴,会夜夜宠幸她人?”“喂!玉扬,你怎麽看?”宫外,众人都传言太子极其珍视太子妃,也将其救命之恩念於心中。下令修建水上之宫,将她护於後宫之外,独立於桃源。又可让她安心养病。此等怜爱之情,前无古人後无来者!百姓引为佳话。当真如此?一个六岁的奶娃娃可以虏获那阴晴难度的心?一个年仅十五岁便可号令杀生的王,会感念那小小的恩惠?宫里的人都以为,修建水上之宫,无非是要避开那个小哑巴。好畅快地享用後宫。什麽感念救命之恩,无非是守着先王的旨意。不想背上不孝不义的罪过罢了。他是帝王,何来怜香惜玉?笑话了。……玉扬一改之前在殿内的温顺,冷眼瞧着议论无言的几人,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,“我也很想知道,他究竟怎麽看待她的!”眼露精光。众人一愣,王族中,也只有玉扬的脾气与那人类同。多是深不可测。不过那人更加张狂,他丝毫不介意将喜怒放於面上,又或者真真假假难辨。若非先王退位过早,这点让众人措手不及,不然最後的王位之争恐怕是在他们二人之中。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,太子登基也在情理之中,但其中又似乎另有隐情。众人到了分叉石子路,便也不再多语,宫里耳目众多,几人便散去前往自己的客殿了。……书画殿中,莲殇的怒气依旧未消。“他们见了多久!”“只是一刻,并不久。”乌岳回道,见主子脸色更加阴沈。“她可高兴?”那男子坐在书案上,把玩着手中的丝带。这一题问得乌岳冒起冷汗。如何回答?芳华节将近,偏偏主子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。过去是顾念娘娘的年纪,如今,娘娘已出落成姑娘了。主子又被琐事缠身。近日里上交的折子,无一不受牵连。凡是阻碍了主子去亲近佳人的,能斩的都斩了……“娘娘未语半句。”斟酌了许久,乌岳回道。果然,主子脸色好了许多。“芳华节还有多久?”莲殇轻叹,似在问人,又似乎在感叹。小家夥,还要好久啊!望着堆积如山的公文,莲殇又没了好心情!他也是自找的!想着就是要趁现在将所有烦事都一并处理了!好过些日子,得一奖赏!这奖赏,等得他心都疼了!又过了几日安静的日子。玉扬夜夜来爬墙,虽然无言夜夜守约见他,但每日不是带着赏雪便带着赏月。湖心殿的秘密多了去,可是这主仆几人之间却通透如玉。这一日,赏月气呼呼地划了船回湖心殿,一路念着,叨念到小梅阁!“气死我了!气死我了!”阁里的人正尝着自家梅园的花儿做得梅花糕,一听到赏月的喊声朝这边来了,抬头就见气炸的赏月,“怎麽了?谁又惹你了?”良辰好心地问,知道她必定不吐不快!赏雪起身替她倒了杯茶,让她顺了顺气。无言咬了半口的梅花糕又停在那里,嘴角沾着碎渣,双瞳眨啊眨地瞧着,赏月脾气好猜,高兴就是高兴,生气就是生气。看来是外头有人让她受气了!赏月一股脑吞了茶,就气呼呼地开口,“还能有谁!就是那个樱妃!樱饶!”“赏月!”苏姑姑提醒道,怕她忘了规矩,在自家殿里还好,在外头要是也脱口唤了其他娘娘的名讳,可是要遭罪的。赏月知道自己气糊涂了,便又坐下顺了顺气,才道,“芳华节要到了,按例我去锦绣局制定娘娘那日要穿的华服!谁知的,锦绣局的人回我说,红色的锦缎布匹早在月前早就被樱妃领去了!”锦绣局每月的布匹是定量的,这样可以防止後宫无度的浪费!赏月之所以气,便是这个理由。既然每月的布匹都是定量的,那红色锦缎都领完了,就要等下个月。而芳华节只有十来天了。“她明明知道红色是帝後专属的颜色!她这……这……”赏月一下词穷。“是公然挑衅!”良辰帮了一把。“对对对!”赏月冲着小良子捣蒜似得点头。苏姑姑听着也皱眉起来。无言一听,咬了半个的梅花糕又开始继续咬起来,还以为是什麽大事呢!原来是为了一件衣服。“娘……娘娘不气吗?”赏月见众人都眉宇间带不悦,偏偏主人翁不是如此。被点名了,无言又停下,酌了口茶,语道,“那我换个颜色穿便是了!”这话听得赏月心头郁结,连连喝了数十杯茶!这这这,她这气,算是为谁受的呀!苏姑姑望着无言,心下知道,是该让她开窍了。这一夜,玉扬在宫墙之上等到深更都未见无言,风吹得灰袍有些清冷。屋内──无言梳洗後,苏姑姑就让她坐在铜镜的梳妆台前,用丝绢将她的头发擦干,“娘娘啊!时光晃眼,如今已是十六了。”镜中的姑娘呀,转眼已长大了。褪去妆容,脱去华服,素白的寝衣着身。这个白净的女娃娃虽已十六,可眉宇间的稚嫩已经清晰。夜里已收起小船,湖心殿的人便不会再唤她娘娘了,苏姑姑这样称她,是有话要说。无言抬头,看着苏姑姑轻叹,“娘娘可知,为什麽赏月会这麽在乎一匹制衣的布?”因为那是帝後专属的颜色。无言不语,苏姑姑也能明白。“娘娘,湖心殿这个地方,远离後宫,却又位於後宫。娘娘是湖心殿里的姑娘,却也是娘娘。是後宫之主!”擦干了头发,苏姑姑置起梳子又温柔地替无言梳起头发来,“过去,娘娘尚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