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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口才,两个人不去联合国妇女署,简直令人扼腕叹息啊。节目继续采访了下去,容妩前面的反问,焦子玉平静的倡议,让那些戴面具的女孩子所讲述的二次伤害,被映衬得格外触目惊心。录完以后,大家回到台后,导演面带笑容来慰问:“咱们播出是在一个月以后。这一期啊,以我多年的经验,我预感能引发挺大的反响,你们辛苦了。”告别了节目组,几个人心情很好地走出电视台,头顶是蓝天和阳光,电视台大厦辟出了一隅阴凉,六月的天空,明亮灿烂。容妩忽然涌上一股天地之大的豪情,那是豁然开朗的心境。她转着圈,往前跳了几步,做了一个样板戏冲锋的姿势,回头笑道:“哎,沫沫,我觉得,今天的我,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!”她走出那片泾渭分明的影子,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,桃花眼微微眯起。在节目里,质问出的那些话,让她放下了过往种种,再也无所畏惧。许盈沫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,手搭在她肩上:“恭喜你,涅槃重生了。”*****六月的蓝天之下。地球的另一端,欧洲V电影节,也已经如火如荼地走到了最后一个环节——上个月,入围作品已经公布,这最后的一个星期,评审专家们正在投票,表决最终获奖的作品。每个单元的入围电影,又在大屏幕上,重新播放了第二遍。这一次,电影欣赏要细致的多,评审专家们一边看,一边互相讨论,交流意见。礼堂的灯光熄灭,他们刚刚点评完一个意大利电影,接下来,是来自遥远东方的入围影片。电影屏幕上的光芒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,,参展名册上写了备注,这是根据真实事件拍的纪录式电影。所以这些演员的真实命运,也映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。进入片头。音乐是合奏,古老东方的韵律,听得人似懂非懂。画面是传统中国乐器的特写,琵琶,演奏史;中阮,演奏史;箜篌,演奏史……一部部乐器史,也映射了这个国家的古老辉煌。背景则是敦煌壁画,鲜艳地铺展开来,飞天,披帛环绕,素手拨弦,都能在一千多年前的壁画中有迹可循。它用丝竹交错和缤纷画卷,展示一种文化的璀璨。接着,进入了有演员的开场,光线偏暖偏黄。那是夕阳从窗棂拉出的一缕光线,虚焦中晃动的人影,转换成实景……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。她叫单慧琳,乐团指挥,这个是她的文字介绍。她戴着眼镜,显得学识端庄,目光正从一张遗像中挪开。她微微垂下眼帘,手里在擦拭一把柳琴。画面给了琴一个特写,在光尘翩跹下,诉说着恒久的年华。摇臂镜头拉远,这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厅舞台。有工作人员来来往往,在舞台指挥下,把椅子并排放好。单慧琳走过去,将柳琴放在其中一个座位上,一旁挨着的椅子,放着一把琵琶。柳琴和琵琶头挨着头,单慧琳低声说:“我们的音乐会要开始了。跟我们一起听着,啊。”一个老头儿摇着轮椅过来,在那座位前沉默了片刻:“还是……把曾华庭和阿蔷挨到一块儿了啊。”老太太点点头:“他喜欢她。就挨着吧。去了那边儿也好找她。”伴随这句娓娓的话语,镜头移到了那张黑白遗像上,正被工作人员拿走,离去。照片中的老人,在微笑。片头字幕在这里结束,故事算正式开启了。国家大剧院的音乐厅台上,一曲恢弘而激昂的合奏曲,带着令人惊艳的神秘,一瞬间调动起了观众的所有感官。即便这曲子,用的不是现代音乐写作手法,并且很有东方风味,但它确实令人惊艳。创作这首曲子的乐团,确实足具才华。此刻,国家大剧院整齐的舞台灯光下,是28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镜头从他们认真庄严的演奏前一一扫过,如水墨画般,逐渐淡入回忆,色调和光影也为之一变。那是四十年前,乐团人要更多一点,三十多个年轻人,三十多张朝气蓬勃的脸。他们围着一张桌子,衣着朴素,眼睛里是奕奕光彩。“你说咱们国乐的,也应该让人们都听听,原汁原味的国乐吧?”“上哪儿去找谱去,懂的人都不多,我倒是想弄。”“就自己弄呗,合着你是不懂音律啊还是不懂旋宫犯调啊,咱们的雅乐乐谱被外国人烧了,但是华夏正声不会断,自己复原创作呗!”“对啊,就算断了,那是咱们的责任,也得拾回来。”一群人怀抱着最初的简单想法,慢慢的,在经年翻阅古谱、典籍的日子里,它就变成了信仰和追求。没有电灯,他们在油灯下,脑袋挨着脑袋,有时候争得面红耳赤,摔门砸桌;有时候又豁然开朗,抱着对方笑跳。每写一首曲子,各声部招呼着排练,热热闹闹。排练总是会发生很多趣事,譬如声部之间的节奏乱了,譬如有的乐器先出声,此起彼伏的乱声下,众人哈哈大笑。有个叫曾华庭的,总喜欢在时青茂吹笛子的时候,故意讲笑话,把人笑得吹岔气,一旁梳着辫子抱着琵琶的女孩儿,就笑着打他,曾华庭躲起来,而后也偷偷的笑。这旧时光,如此美好。光影、构图,也相得益彰。然而,动乱来了,命运无常也来了。乐团要解散,有的人被下放,有的人被批斗,有的人当知青,总是不得不离开。每个人都拼命想维护乐团,可是,个人的力量无法抗争,守不住、留不得。夜里有人背上包,走出去几步,终究是割舍不下,回去点起灯,找出团队创作的谱子来,抄了一遍,抄到后半夜,谱子塞进包里,他出门,不敢回头。而披星戴月下,也有人坐在屋外,反复摩挲着琴,想演奏曲子,可一个人,就是弹不出来,这满腔的自谴和焦虑,在看到团友离开时爆发了,他们差点扭打在一起,最后却叹息着松开手,仰起头忍回眼泪。眼见无可奈何,眼见愿景遥遥无期,一个弹琵琶的女孩儿,她叫郑蔷,站出来说,咱们再排练最后一次吧,排练完了再散伙。于是,为了这最后的排练,先前离开的人,想方设法排除万难地回来,在一个夜里,他们偷回了礼堂钥匙,摸着开灯,一群人说话都不敢大声,却坐在台上,仿佛投入毕生力气,演奏一首首曲子。那一幕是压抑的,演奏结束后,天际依然是黑。音乐能带来心灵上的救赎,却不能改变现实。他们带上乐器,互相依依不舍地诀别,有的上了火车,有的坐着驴车,有的回到了农村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