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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借口多留在覆月教几天,闻言双眼一亮,紧跟道:“我原本也打算离开覆月教后去参加武林大会,这样看来似乎正好可以和你们同行?”秦渊笑道:“我明天就要走了,武林大会的事都是与峥在决断的。不过既然是同一个去处,你们倒不妨一起过去。”任杭之一脸期待地向秦与峥望去,秦与峥别开眼,冷飕飕道:“腿长在你身上,我还能打断它让你跟不去吗。”去武林大会的事就这么定了。武林大会每年六月在洛阳举办,全武林几十组织和江湖上有名的独行客都会收到邀请,任杭之的父亲还在世时,他跟着父亲所在的门派去参加过几次。后来独自一人又算不上知名人物,也就没再去过。这次跟着覆月教一起,有幸见识了大门派出行的麻烦。从覆月教过去大概三天时间,按惯例要早到几天,负责筹备外出事宜的曾管事要计算所带物资,考虑侍从安排,联络一路停留的站点,考虑车队顺序,很快就忙到脚不沾地。教主肯定是要坐在队伍正中的马车里,前后是随同出行的护法,侍从骑马开路和殿后……但今年的任杭之是个特殊情况,他是秦渊请来的贵客,但又在教中没什么职位。曾管事揉揉额角,打算去问下教主。曾管事在后山找他时,秦与峥正负手站在一处深潭边,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。“教主。”曾管事躬身行礼,在秦与峥允许后问道:“请问这次出行时任公子的位置该怎么安排?”“任杭之?你直接问他吧。”秦与峥微抬下巴向一旁的树林示意。任杭之讪讪笑了一声从树后走出来,他不意外秦与峥知道自己来了,来时也没有掩饰脚步声,否则就是偷窥而非正大光明的招惹了。曾管事疑惑地看了任杭之和秦与峥几眼,觉得两人的表情都有点微妙,但随即就抛之脑后,向任杭之问道:“覆月教人明日启程,请问任公子是想坐马车还是骑马?”“骑马。”任杭之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,和秦与峥乘一辆马车的企图是不可能实现的,与其隔着不知多远的车队坐在两辆马车里,不如骑马跟在他的马车旁边自由些。秦与峥斜了他一眼,好像看穿他在想什么似的:“从这里到洛阳要三天,骑马会很累。”“没事,我在军……我在江湖各地游荡惯了,经常骑马。”任杭之险些说漏嘴,在心里给自己捏了把汗。他上辈子高中状元后,皇上允许他做监军跟着于骁去过一次边塞,在马背上呆了三个多月。“随你。曾管事,按他说的给他备匹马。”曾管事道了“是”后离开了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远处偶尔响起一声鸟啼,只衬托得潭水旁的空气更为宁静。任杭之轻咳一声,刚要开口,被秦与峥打断道:“想好怎么搭话了?”任杭之噎了一下,刚想好的搭话内容被这一打岔忘掉了。秦与峥望着他,黑眸在阳光下反射出些微墨蓝色的光,像旁边的深潭一般引人沉溺。“任杭之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秦与峥天生就不喜欢也不需要绕圈子。任杭之叹了口气,在心里说,想补偿你,想亲近你,想……追求你。可惜他并不想冒着被踹进潭水的风险,于是只好又搬出面对秦老时的说辞,声音认真而诚恳:“我对秦教主一见如故。”秦与峥挑挑眉,心说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。他上下打量了任杭之几眼,不为所动道:“但我对你几见都很普通。”任杭之丝毫没被打击到:“所以我会努力在去武林大会的这一路上多表现自己。”“嗯,比如赢得武林大会的冠军,那确实会让我对你刮目相看。”“……秦教主的眼界之高让人叹为观止。”秦与峥懒得再和他闲扯,摆摆手道:“去准备东西吧,明天一早启程。”“哎。”任杭之高高兴兴地应了。心里念叨着这可是他跟秦与峥转世的第一次出行,要多做准备万无一失才好。今朝有酒今朝醉,在没被秦与峥发现自己身份之前,能多开心一天就是赚一天罢。●不速之客两天后,覆月教的车队出行了,随行有左右两位护法,三五武功高强的教众,和几个侍从婢女。毕竟教主和堂主养尊处优惯了,路上也需要有人打点服侍。任杭之在秦与峥所在的马车旁边骑着马,满怀羡慕地看着时而出入马车帮教主添衣送水的婢女。他也想给秦与峥端茶送水,能帮他按摩几下当然是最好的。可惜秦与峥对他颇有几分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,极少撩起帘子来看看风景,也就让他没法看看秦与峥。覆月教旁边最近的大城市是开封,出行的第一天晚上,车队在开封的鸿达客栈处停下休息。鸿达客栈是覆月教的产业,吃饭的包间和最好的上房早已提前预备好了,只等教主到来。用餐的包间里有三张桌子,人数最多的侍从们占了一张,普通教众占了一张,秦与峥和两个护法走向了最靠墙的一张。任杭之站在门口看着人群陆续坐下,犹豫了一会。他当然想坐到秦与峥那边,但又担心他们饭间要聊什么机密的事,自己贸然过去太不识趣。他这几日想尽办法接近秦与峥的同时,在其他事上尽量做得滴水不漏,碰到秦与峥和其他人谈话时从来绕路几米远,写着字的书信纸张一律避之不及。他对秦与峥是完全私人的感情,生怕被人怀疑是和他的教主身份有什么相干。任杭之正打算迈步朝教众坐的桌子走去,已经坐下的秦与峥扫了他一眼,抬手在桌上点了点自己对面的空位:“站着做什么,等人请你?”任杭之眉开眼笑地坐过去。吃饭过程中两个护法偶尔聊几句武林大会的事,因为有前面秦与峥的示意,也没特意避讳任杭之的存在。任杭之听了几句,觉得都是教内小事,和秦与峥没什么关系,一边吃饭一边专心数着自己抬眼看秦与峥的次数,频率高了会惹人心烦,少了又觉得自己亏了。这时楼下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喧哗声,秦与峥听了半晌,放下筷子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他话音落后不久,包间门被敲响了,三重两轻,是教内人士的敲门方式。左护法看了下秦与峥的眼色,扬声道:“进来。”客栈的小二推门进来,单膝跪地道:“教主,两位护法。开封知府手下的人来了,说请我教把邱华森交出来。”“开封知府?”秦与峥低低重复了一声,右手食指轻敲桌沿,“让他们等着,没看到我们在用餐吗。”“是。属下打扰了,请教主见谅。”小二致歉后转身离开了,覆月教众人又恢复了正常的用餐。秦与峥年纪轻轻,却在教内威信很高,他既然说了让人等着,教众自然该怎么继续吃怎么吃。“邱华森招惹了开封知府?”秦与峥转向负责教内事务的左护法问道。“邱华森和一个叫陈杰的签了生死状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