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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的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,只会打女人。在我们大封,男人从不对女人挥拳头。”慕昭云的眼顿时圆了好几圈,他咬牙抬手又想打我了。我连忙往里缩,拿靠枕挡住头面。“瞧,我一点都没说错!”说罢,我移过靠枕偷偷地看他一眼,他把手放下了,但不忘警告我。“再说一句,你试试看。”我抿紧嘴,很识相。俗话说的好“好汉不吃眼前亏”,我打不过他,暂时忍忍。车驶得很慢,晃来晃去,我都快睡着了。一闭上眼,我回到昨晚月下,手中拿着酒盏,对面坐着慕昭卿。他看着我,一双眼含糖般地笑着,不知怎么的,我很想哭,觉得自己很委屈。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,温柔地摸上我头心,轻轻地唤了一声:“琉璃。”梦到这里蓦然断了。我睁开双眼,看见梦中人,差点惊喜地叫出来,然而再定睛细看,他很诧异地盯着我,眼中皆是厌恶之色。“你想做什么?”这人不是他,我心一阵揪痛,提不起说话的力气。慕昭云翻我记白眼,然后拿出一卷书打发辰光。我只能干坐着,手捂心口,回想昨夜。我思绪凌乱如麻,隐约有丝惶恐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慕昭卿,因为这感觉与韩凡全然不一。我以前也喜欢过韩凡,整天缠着他教我骑马射箭,我还与他亲过,但从来没心跳得这般厉害。慕昭卿……昭卿……我闭起眼,默念起他的名,心弦微颤,每颤一下竟然带着丝丝痛楚,说不清、道不明。车辇蓦然而止,一个颠簸惊忧了我。我睁开眼,只见慕昭云下了车,没过多他又上来了,手中多了两只白嫩的香梨。我心里一惊,不由收紧双手,拇指不安分地拔弄起食指指甲。“给你解渴。”慕昭云递我一只梨,我抬眸看向他,惶惶接过。他知道?不知道?我低头啃了一口,食之无味。“别把车毯弄脏。”慕昭云蓦然开口,我犹如惊梦。低头看去,梨汁顺着我的手下淌,我竟然浑然不知。慌乱之下,我随便拉来块布擦,擦完我看看慕昭云,他脸上罩了层黑气,怒气冲冲。我心虚,怕他全都知道了,若真是如此,我定不能连累慕昭卿。我拿定主意,壮士断腕,心想等会儿他问我,我就装傻。等了半天,慕昭云却道:“你擦完能放下吗?”嗯?什么意思?我一头雾水,再垂眸一看,被我随便拉来的布原来是他的袖摆。我如被蝎尾蛰了,忙不迭松开手。慕昭云很嫌弃地把袖摆拉回去,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轻按梨汁。无意之中,我看到绢帕上绣有鸳鸯,鸳鸯下有个“婉”字。这定是承阳绣的,因为她叫慕婉。我看着竟然羡慕起来,也希望能做件东西送给喜欢的人,可是我连一碗粥、一块汗巾都送不出去。我叹了口气,不想再看这对鸳鸯,于是就侧过身,掀起一角车帘往外看去。忽见水光滟潋,一大片枫叶红如火。我认出这里是镜池,慕昭卿曾带我来过的地方,心里不免咯噔了下一切都是巧合吗?我越发忐忑难安,悄悄看过去,慕昭云依然不苟言笑,但是说实在话,我根本不了解这个人。若他能假装,那我也会演戏。我当作头一次来这镜池,忍不住赞叹:“这里真美。”慕昭云没回我,他都不屑配合,只冷冷说道:“到了,走吧。”我听他的话下了车辇,在众侍搀扶之下登上一条画舫。此舫与慕昭云当日所乘的不一样,雕梁画栋,极为华丽。因为这船大且重,所以驶得极慢。我往船埠看去,慕昭卿的小舫停在原处。他今天没露脸,难道是生我气,故意躲起来了吗?想起昨夜离别之时,我无端对他发火,心中就万分后悔,我想他一定不明白,我怎么会突然翻脸,以后再相见,我又该如何面对他?或许他不愿意再见我,我们也没有以后了。我吸吸鼻子,难过得想哭。我走到甲板上,望着清澈如镜的湖水,深吸一口气,可惜痛苦挥之不去。“你在做什么?”身后传来慕昭云的声音,像是质问又像在发怒。我不想理他,更不想让他看见我流泪的脆弱模样,于是我摘去发间珠翠扔在地上,再脱下重重锦衣,轻声道:“我想游水。”话落,我纵身一跃。☆、琉璃秋水很凉,跳入镜池刹那,寒意似细针刺遍全身,将心中愁痛与昨夜余醉全都消去。水波温柔地包裹我,一瞬间我就像回到儿时,躺在母后怀里无忧无虑。岁月倏忽,往事已矣。在我十二岁时,母后就走了。之后,父王也走了,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我一个,孤零零的。王兄不要我,韩凡不要我。到卞京,我的夫君也不要我。他们全都摒弃了我,除了慕昭卿,可是昨晚我却做了不该做的事,他一定会厌恶我。我忍不住躲在水里哭,痛痛快快地宣泄,水包容我的泪,包容我的一切。哭够之后,我缓缓游向水面,仰头看去,有人站在那处,身影被这碧水荡得虚糊。我看见了慕昭卿,然而出水刹那,他又变成慕昭云,居高临下,嫌弃地打量着我。我若无其事,甚至还向他招招手,笑着说:“这水很清,你要不要下来游?”慕昭云拂袖转身,且对左右侍卫冷声命道:“把她捞上来,别在这儿丢人现眼!”皇命不可违,我只能知趣地回到画舫。侍女捧盆替我净身濯发,再以香粉扑满我胴身,而后拿来一件薄如蝉翼的素袍帮我穿上,好似举行神秘的祭典。我累了,直打哈欠,等她们拾掇完毕,我便上二层去歇息。头发很长,干得太慢,我把它散在肩侧乘凉风干,人倚在船栏处,半眯起眸昏昏欲睡。半梦半醒之间,我梦到父王,他把我抱回琉璃榻上怜爱地摸起我的头心,问我:“你过得可好?”我心中一痛,想哭,不过我坚强地忍住了,向父王点点头,笑着说:“父王别担心,我过得很好,他也对我很好。”“这就好……这就好……”他摸摸我的额头,眼中泛泪。我还劝他别难过,总有一天我会回大封去。然而画面一转,眼前人变成韩凡,他身着明光铠,威风凛凛,搂抱着我亲吻起我的腮颊。不知怎么的,我觉得别扭,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把他推开。他抱我抱得很紧,几乎让我喘不过气。我推不动他,只得让他松开,然而他又亲上我的嘴,以半寸软香撬开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