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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不在阿木的记忆中,而这一世的阿木手中绝对没有那样一把匕首。它们亦真亦幻,玄之又玄。青石上变幻的似乎是阿木,也似乎是别人的人生。终于,不知轮回了多少世,阿木记忆片段中最后的图像出现了。一片鸿蒙混沌,不见边际。一座高耸巍峨的城池。哭声!是婴儿的哭声。三生石上一直只显示图像,但是这一次有清晰的声音传入阿木的耳中。那是婴儿的哭声,响亮有力,似乎是这鸿蒙混沌中的一抹亮色。雾散云开,赤霞漫天。七彩的霓虹,飞翔的瑞鸟,巍巍峨,一处城池,但是那城池上居然有一道天光上冲于天。那高城之上似乎还有一片天空,一处世界。仙雾氤氲,青气迷蒙。那些飞翔的瑞鸟,有仙鹤,有青鸾,还有彩凤。无尽的光华,映照着那个神奇的世界。那样的感觉难以言表,那绝不是人间。不同于方才青石上显现的任何一个世界。那是仙界吗?这是阿木的第一感觉。突然,有人高唱一首古老沧桑的歌谣。“抚长剑,踏雪歌,悠悠万古,弹指匆匆过!任天荒地老,红颜白发,谁人能知我?滚滚红尘无量载,何者为仙?何者做魔?……”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,声音婉转动听,但是却流露出万古的沧桑。这是第一次,阿木听见这个歌声。此时的阿木还不知道这首歌曾经在他走出魔棺结界,二次重生的时候,响彻海荒。这是什么歌?阿木能感觉到这歌声里蕴含的万千无奈、落寞及不甘。青石上镜像再变,只是不知为什么,那里面人影幢幢,但是却全都看不清面容。只是阿木能感觉到那是一场大战,术法的光辉,铺天盖地。紫色的电芒漫天而飞,所向披靡,无往而不胜。一个女子的形象,立在云颠,衣裙飘飘,傲视天地。哭声!再次响起那婴儿的哭声。“唉!”那是一个女人长长地叹息。无数的紫芒,环绕那女子的周身,那是睥睨三界的傲然。三生石上,那女人的形象渐渐模糊,然后便是一道道的水纹散开。那是光阴的水纹,岁月在不尽的流淌,不知道那到底过了多久,然后是空旷的原野,茫茫的大雪。那是海荒神州界的北荒。一个两鬓斑白的黑衣老者,他负手立在天地之间,整个人的气势让天地似乎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。“师父!”这一刻阿木几乎不能自已,声音微微发颤。转生在这一世,王绝对阿木的疼爱,无以复加,阿木更是事师如父。修仙五十载,王绝的形象在阿木心中完全没有减淡,而是日渐高大。随着阿木修为的提高及对修仙界的了解,师父王绝就像一座永远望不见山顶的高山。那高山在云中,不知山高几何?阿木的修为越长,王绝的形象越是高大。王绝立在北荒之上,眼中无悲无喜,那一刻没有人知道这神秘的老人想些什么。突然,赤色的光华大展,弥散着虚空。可是,王绝单手一挥,那漫天的华光就此散去。此时,整个大地似乎都是静穆的。这一刻,风雪骤停,似乎在等待天神的降临。一个孩童,被红色的小被包裹,粉雕玉琢。在一片光芒中,悠悠醒来,黑亮的眼睛,放着无尽的光华,似乎怯怯地而又迷离的看着这个世界。“我!”阿木知道此时这三生石上显影的正是自己来到海荒上最初的记忆。王绝单手一招,那孩童直接入了他的怀抱。王绝看了看那怀中的孩子,眼角有些湿润,然后是发自内心的笑容。那样的笑容,唯有在柳镇的最后一夜,阿木答应王绝拜入仙门,接过其万载重任的时候才有过。那是满眼满心的爱!怀抱阿木,王绝什么都没有说,北荒上大雪再起。王绝只是缓步慢走,千山暮雪,茫茫寒原,是那一刻的背景。王绝微显佝偻的身影,却是高大无比。虽然只是一凡人,但是一步万里,王绝似乎行在在光阴里,两侧的景物都化作流光,但是他还是一步步似乎极为缓慢的走着,而他身后留下的唯有光阴的足迹。“天外有天,魔上有魔!”王绝轻声道。可是这八个字,当年并不在阿木的记忆中。影像变淡,王绝的背景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。“师父——”这一刻,阿木终于留下了眼泪。在阿木心中,王绝是父亲,是师父。王绝的爱如高山,不见峰顶,亦如大海,深沉,静寂无声。青石镜像再次变幻,光晕渐渐散开。那是一道棺影,黑沉沉的。魔棺的威力,便是只是一道镜像,阿木也能感觉到它的无上威能。黑芒,血芒。大地上满是鲜血,白骨堆积如山,万人臣服跪拜。一个黑袍人,身上黑烟升腾如龙,背对着所有,立在魔棺之上,天地之间。周身的杀气,昂然冲天。那睥睨天下的气势,几乎让阿木以为是在荒魂秘境中见过的魔尊转世。可是,那黑袍人一转身,阿木骤然变色。“我!”那一刻阿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虚空中,龙啸阵阵,不知道多少条五爪乌龙在黑袍阿木的头顶飞动。一眼神辉,一眼魔芒。黑袍阿木眼中的,绝不是阿木现在的魔意和魔识。黑袍猎猎,阿木一半是光明,一半是黑暗。那几乎是主宰世界的神,因为阿木看见那黑袍阿木单手一挥,瞬间便是漫天的血芒,白骨如雪花般飞扬。那是何等的杀孽?那一刻,他把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。“这是我的未来吗?”阿木眉头紧锁。镜像再变。那黑沉沉的魔芒散去,魔棺不知去向何处。那依旧是个小村落,只不过那个村落,似乎不是海荒神州。因为虚空中,有两个太阳。两间青砖灰瓦的房子,那是一家棺材店。院子里,零星的摆着一些木料,微微有些冷清。一身青袍的阿木,挥汗如雨,正在刨一块木板。那个情形,像极了当初在柳镇的阿木。只不过,当年的阿木不过十五六,可是这青袍阿木已然一副中年模样,而且两鬓已然见了白霜。那是一个凡人,不是修士!“唉!”青衣阿木几乎有些累了,微微叹息。可是阿木却听不到那声叹息。一个紫衣女子出现在镜像中,只不过面色极为模糊。“紫衣?”阿木微微皱眉,“冰依,还是沈烟?”只不过,那镜像完全看不出来。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