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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,被人利用,全然不像当初的自己,他怎么会好!她宁愿他还是当年那个放肆的、妖娆的、狂妄的、恶毒的让人无能为力的千年老妖。而不是现在这个……样子。西凉茉忍不住闭上酸涩的眼,一滴泪珠慢慢地滚在睫羽上。“到底,到底你为什么没有告诉阿九,百里赫云和你的关系!”天魔老祖没想到会看到西凉茉的泪水,心中一片发虚,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,只好挠挠头,心虚地嚅嗫道:“云小子当初算是帮过老祖我,要他进魔宫也是我提出来的,因为老祖我没有太多时间管理魔宫的事情,所以……呃……我就答应他不会随便把他身份泄露出去。”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个老头弄了魔宫出来,座下di'zi不少,事务繁多,终于逮着一个肯帮忙打理的人之后,便乐得逍遥去了,也不管这会有什么后果。正所谓再坚固的堡垒,也会从内部攻破,如果不是太过信任老祖,信任魔宫,百里青又怎么可能被人这么擒获;西凉茉看着天魔老祖的目光里便多少多了一些让人心惊的恨意。天魔老祖有点不敢瞅她,连连摆手,嘟哝道:“别这么看老祖我,要不青小子不肯继承老祖我的魔宫,我也用不这到处找人帮忙啊,还有茉丫头你别生气,老祖我最怕女人生气了。”说到最后,老头儿自己眼睛都红了。魅晶在一边看得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,西凉茉看着老祖,许久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:“好了,老祖,说说你为什么会答应百里赫云不插手此事,你没忘了当初给我的承诺吧?”天魔老祖赶紧地点头,随后一脸苦恼的样子,抱着脑瓜嘟哝:“那……那是因为他求老祖啊,他答应老祖不会害青儿的,而且云小子也很可怜的……他快要死了。”西凉茉一愣……“咣当!”魅晶顺手将一把细细的短箭扔在了地上,然后坐下拿起水壶就往嘴里灌。一只涂着蔻丹的美丽柔荑按住了她的手,随后女子淡柔的声音响起:“怎么,这是打算早日投奔阎王爷,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饮鸩自尽么?”魅晶一愣,随后看向自己手里的水壶,疑惑地挑眉:“这壶水你半个时辰之前才喝了。”琢玉淡淡地道:“我能喝,不代表你能喝。”魅晶不解,她的xing子却也不是多问的,只是忍不住低声道:“你变了好多。”更加冷静了,或者说更加的沉稳内敛,却又光华四射。琢玉矜淡一笑:“人总是会变的。”西凉茉接过魅晶手上的酒壶,看了片刻,眸光幽幽,忽然开口:“这位太后娘娘很想杀我是不是?”自从从天魔老祖那里回来以后,西凉茉就一句话没有说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让魅晶很是担心了一阵,见如今主子肯说话,便立刻忙不迭地道:“大公子,放心,有我和琢玉在,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您!”西凉茉看向琢玉,微微一笑:“是么?”琢玉却没有顺着魅晶的话说话,而是摇摇头:“不,太后娘娘的势力比你们想象的要大的多,这是她的天下。”魅晶忍不住没好气地道:“你……”西凉茉眼底闪过一丝幽凉的光芒:“琢玉说的对,这是那位太后娘娘的地盘,我若是出了什么事儿,也是正常的。”魅晶有些茫然不解,而琢玉则看着西凉茉忍不住微微颦眉。白塔“唔……”一滴滴的汗珠低落在地面上,晕开异样的水色;他紧紧地闭上眼,任由手中的笔掉落在地,滚出一片墨色。百里赫云修长的身子紧紧地顶靠在窗边,忍耐着身体里那种仿佛无所不在的剧痛过去,额头上一点点的汗珠滚落下来。痛楚,仿佛越来越急促,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。他有点双眼迷蒙地看向窗外,启明星静静地悬挂在幽暗的大海之上,淡淡的云慢慢地飘过。什么时候,他还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呢?他还能看着这片天地到什么时候呢?“陛下!”章嬷嬷和长年一边说话,一边进门,却不想刚进门就看见自己的主子那么痛苦地靠在了窗边,近乎蜷缩佝偻的身躯,全然没有了平日的那种英姿焕发。她大急,赶紧将手上的药物搁给一边的侍女,和长年一起飞奔了过去,将百里赫云扶起,长年脸色阴沉地一把将百里赫云给抱起,然后移送到了床边。百里赫云在剧痛之中却依旧对着他们露出勉强的笑来:“我没关系的,一会子用药就好了。”章嬷嬷看着他的脸,瞬间就落泪了,一把抱住他苍白的手:“陛下,您不要笑了,好好的歇着。”长年就挥手让身边的侍女把一碗药物端过来。但是百里赫云看着他,摇摇头。长年一愣,随后颦眉,不忍地道:“陛下,魔主说过,那白香粉越用越毁身子的,虽然是止疼,却无异于饮鸩止渴!”百里赫云闭上眼,没说话,也没有喝药的意思。章嬷嬷却是忍不住地一把扯住长年,厉声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先让主子好过些才是正经。”长年无法,只得从自己衣襟里掏出一只瓶子来,迟疑了片刻,一脸僵硬地将那瓶子里的粉末倒入药碗里送到百里赫云嘴边。这一次百里赫云顺从地喝下了药物。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,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,百里赫云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看着他们,露出轻浅而虚弱的笑容来:“我没事了。”长年、章嬷嬷等人的眼圈都忍不住红了一圈,看着他试图做起来的动作,章嬷嬷赶紧伸手将他扶起。百里赫云慢慢地坐了起来,看着他们温声道:“其实我这病,用不用这个药,不都已经如此了,既然如此倒不如用了,尚且能过得舒服些,你们总不至于希望看着我日日这般煎熬,什么事儿都做不成吧。”章嬷嬷眼泪一下子就下来:“陛下,您切切不可胡说!”长年和长日则别开脸,什么也都没有说,只眼眶全都是一片猩红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