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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邹劭一愣,脱口而出,“看你长得好看啊。”邹劭趁在对方翻脸之前伸出左手,把口袋里的另一根红线塞进对方手里,“那你也快帮我戴上。”邹劭红线买一对的时候多少有些私心,就是看在红线这东西很常见,就算戴成一对覃谓风也不会由于想多而拒绝。但至少,也是一对的东西。覃谓风果真都没犹豫一下,转手就替他把红绳系了两个结。邹劭看着两个人左右手上一模一样的红线,生怕心跳隔着木制椅背,吵到对方专心打结的手指。“好了。”对方说着还轻拍了下邹劭的手腕。“覃谓风,你……”“对了,你生日什么时候?”覃谓风看似随意地起身,圆滑错开与邹劭的近距离接触。“过两周……7月22.”覃谓风走到冰箱前面,掏出一瓶深紫色的液-体。“家里酿的,酒精很低的葡萄酒。”他说着取出两个杯子,各倒上小半杯,“但是你生日还没到,未成年还是不要喝酒。”“?”明摆着倒了两杯,还不让邹劭喝,要说不是故意的邹劭都不信。邹劭一直没把那天覃谓风酒后的所作所为告诉他,担心他从今以后看见酒瓶子都有心理阴影。邹劭试毒似的尝了一口,却发现味道出奇地好。几乎完全尝不出酒精的辛辣味道,更像是果味饮料。“没想到你喜欢甜的。”邹劭越来越觉得,覃谓风这个人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种反差萌,随着了解深入还总能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。他就像那种范围未必很广,但需要挖得很深,才能多了解一些的人。“甜?”覃谓风有些惊讶地问了一句,“你不觉得辣吗?”“……风神,我觉得你以后在外面别喝酒了,真的。”邹劭无语。“怎么?”覃谓风轻轻撩起眼皮,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意思。“我怕你一激动直接睡在马路上。”邹劭话音一顿。“嗯?”对方依旧无所谓地出了一声,顺手又给两个人倒了一些,“那你不会把我接回来么?”“……”第39章Ch39自家酿的葡萄酒度数的确不高,邹劭甚至怀疑根本没加酒精。但毕竟覃谓风是个一杯倒,不过两三杯下肚,眼尾竟有些泛红。“你还好吧?”邹劭怕他再像那天一样睡到人事不省。“这一点没关系。”覃谓风放下杯子,“我有一点,酒精过敏。”邹劭敏锐地联想到那天同学聚餐时候,自己恶趣味让覃谓风喝一杯酒,对方虽然满脸写着不愿意,但最后还是给了个台阶下。“那你那天还……”覃谓风一记眼神扫过来,似是想白他一眼,但略微红润的眼角将严肃的感觉削弱了大半。甚至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,像是一种无声的暗示。邹劭仰头,将杯中饮料一般口感的酒一饮而尽。冰凉泛甜的液-体流进喉管内,倒像是酒精泼过火苗,烧得整个胸腔都开始发热。“覃谓风。”他轻轻开口。对方没有答话,只是把略带懒散的目光投了过来。心里想问的话无时无刻不在狠命往上跳,却像是在喉咙处遇到了一层无声的屏障。若是任它烂在胃里,便是行不由衷地苟维着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关系;若是放它口无遮拦地跑出来,便像是把一枚硬币高高抛向空中,落地后非正即负,此后再没了中庸的权利。邹劭觉得此刻应该有优雅的音乐,温和又晦暗的灯光,或者再来几株艳红的花,插在细而高的透明花瓶里。这些轻而易举的东西现在反而得不到,他此刻有的只是满心得不到答案的问题,以及悬在空中忐忑不安的满腔情意。“怎么了?”覃谓风看人不说话,微微抬了抬下巴。“……没什么。”邹劭心意一动,“我给你弹首歌吧。”“嗯?”覃谓风看上去有点惊讶,“什么歌?”“就我们学生节那首吧。”其实邹劭有很多拿得出手的歌,也有很多适合人生日唱的歌,但他偏偏选了这一首带有几分信仰色彩的爱情歌曲。“Onelookatyou.”(当我第一眼遇见你)大概由于歌词是英文的缘故,邹劭唱出来没觉得丝毫别扭,反而像是挤压已久的心情终于表达出来,哪怕是用这种似是而非的形式。“Mywholelifefallsinline.”(我的一生中将常有你的轨迹)覃谓风眸子垂着,看不清其中神色。邹劭不禁遐想,当无可预料的震惊撞上那副完美无瑕的表情,该是如何一番场景。“好听。”对方维持着垂眸的神态笑了笑,“为什么去做吉他手?”“因为乐队里已经有男主唱了。”一曲终了,邹劭放下吉他,“而且你不觉得我吉他弹得也很好吗?”“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覃谓风似是有些无奈,“都很好。”“等你半年以后毕业了,应该就不常看到你了。”邹劭看似随意地一提,心跳却蓦然加快。两个人有机会接触的时间并不长,等到大学之后,怕是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得有。“……也不一定。”对方缓缓开口,“到时候……”邹劭突然想到了自己和覃父的那段对话。“感情这种东西,总要有一个人先主动才行。”“主动也要在合适的时机,才有效。”邹劭丝毫不怀疑,按着对方的性子,有些事情若是自己不讲,怕是要后悔一辈子。但讲与不讲,却是个成本异常大的博弈问题。——大到他承受不起,不敢想象。“覃谓风……”邹劭深吸一口气,“我跟你说件事。”邹劭竟觉得酒意后劲涌了上来,却令人分外清醒,甚至逼出一层冷汗。“我发现,我好像有些……”对方没抬头,邹劭便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。“我喜欢你。”这简单而又轻飘飘的四个字抛出之后,却又像是有千斤重,将面前的桌面砸出一个大坑。邹劭吐出心里话之后反而分外轻松,但心脏却又在紧张与惶恐之间挣扎沉浮。一直想听的结果,真到来的时候,却又下意识想逃避。时间仿佛在静止间无限拉长,一呼一吸间像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那样久。覃谓风不知是在思索,还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,一直维持着刚刚低下头去的动作,倒像是没有听见。“我喜欢你。”邹劭又加大音量说了一句,比刚刚有底气得多。与其是说给对方听,不如是说服给自己听。说出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