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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,蹲下身,微微仰着脸看我,手指颤抖而冰凉地握住了我的手:“昭昭……”上次在西餐厅的包厢里,我发现了他鬓角的白发,这一次他风霜的痕迹又重了一些,他彻底从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蜕变成了带着淡淡沧桑味的男人。其实,骆轶航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,许多和他同龄的男子正谈着小打小闹的恋爱,烦恼着工资单上微薄的数字,流连于网络游戏和情色网站,没心没肺地挥霍着青春。他当然是英俊的,但是沧桑如中年人。我觉得心酸,为骆轶航,也为我自己。我站起身,骆轶航拽着我的手跟在一旁,踏出医院大门的刹那,阳光铺天盖地地洒下来。他问我:“去哪?”我眯着眼睛看他,轻轻地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他说:“好。”他打开车门,送我上车,然后发动车子。“梓园不是我的家。”我提醒他。“我知道。”他专注地开车。“二伯家也不是我的家。”“我知道。”我越发困惑:“你的家更不是我的家。”“我也知道。”他像很久很久以前我任性发脾气时那样有耐心,“你闭上眼睛休息会吧,会是一场长途旅程。”我想了想,终究没有再问,闭上眼睛沉沉睡去。也许我应该赶跑骆轶航的,那天晚上我真的恨不得他去死,可是我现在真的无助极了,没有人可以依靠,没有地方可以去。他小心翼翼,我意兴阑珊,我们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。车开上调整的时候,我就知道骆轶航要带我去哪儿,他是真的带我回家,回那座我们来时的小城,载满我们甜美回忆和伤痛泪水的地方。它是我们的家乡,却没有我们真正的家人。我们到达安城的时候是华灯初上的时分,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,让璀璨的灯火有了几分迷离的美。在夜色和雨雾里,这座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显得既熟悉又陌生。这里个体了新的路,建了新的高楼,路边的招牌也几乎都换了新的,只有那一排又一排的香樟树,仍是记忆中挺拔茁壮的样子。我摇下车窗,夜风夹带着微凉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,潮湿的泥土气息孕育着勃勃的生气。车子拐进一条小道,又转过一个路口,笔直地驶入一个老旧的小区。周围的一景一物都是那么熟悉,似乎一切都未曾改变,在浓墨浸染的夜幕下,如一块又一块巨大的积木搭起来的虚幻世界。我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去看骆轶航,他对我笑了笑,下车拉开车门:“上去看看吧。”“上去哪儿?”我的心跳得很快,不敢去触碰那个可能,因为害怕最后会失望。“下雨了呢。”骆轶航不答,主动拉住我的手,带我走进那个阴暗的楼道。过道灯还是没有修,或许修了又坏了;李叔叔家门口的杂物还是堆得那么多,几乎挡住了一大半的公共空间;三楼陈姨家门上贴了大红的喜字,是小陈哥哥结婚了吧……站在四楼那扇熟悉无比的、贴满了广告宣传单的防盗门前,我下意识地握紧了骆轶航的手。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,在试了两三把钥匙之后,咔嚓一声,门应声就开了,然后他又打开了里面的那道木门。房间里有一股闷热的霉味,柜子、茶几、桌子、椅子……家具的摆设都还是原来的样子,只是上面薄满了厚厚的一层灰。沙发背后的墙上挂着爸爸和mama的结婚照,人工上色的照片,两个人的脸色看起来异样红,头挨头笑得幸福好像花一样。“怎么会……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?”我背对着骆轶航问。“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,而你却什么都不和我说。我想你和我分手应该或多或少和家里的事情有关,你是有苦衷的,可是你太绝情了……你还记得高考结束后你约我在‘苏荷’见面的那次吗?我等了三个小时,满怀期待地以为我们能再开始,可是最后你地说‘你又被我骗了。永远不要再等我了’,我当时死了的心都有……我恨你,昭昭,我是真的很恨你。那些为了钱卑躬屈膝的日子,那些为了往上爬陪人喝酒应酬到天亮,在厕所里狂吐的时候,那些为了做一个项目策划通宵的夜晚,我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我一定要变得更强、更有钱,让你后悔曾经放弃我……可其实每一次后悔的都是我……我托了朋友帮我留意这套房子,存够钱我就把它买下来了,我那时候的想法很可笑,我想也许你会留恋它,我便可以用它要挟你……”骆轶航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抱住我,动作轻柔得像是拥住一片云朵,他害怕我挣脱,害怕我逃跑,害怕我像玻璃樽一样,他轻轻一触碰就裂成碎片。“我知道这世上最没用的三个字就是‘对不起’,可是,还是对不起。”他的声音闷闷的,泪水打湿我的后颈。“其实我不后悔,我爱你到心理变态,可是对不起。”我和骆轶航就那么住了下来。我睡在爸爸mama曾经住的大房间里,他睡我曾经的小房间。被子有些发潮,冷而沉,带着淡淡的霉味,可是我的失眠却无药自愈。我有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,眼皮就沉得撑不住,手里的遥控器摔在了地上,我才发现自己又打盹儿了。骆轶航每天都起得比我早,变着花样给我准备早餐,等我起床洗漱完毕,和我面对面地用餐。有时候是白粥配油条,有时候是双面煎的生煎包和豆腐脑儿,固定不变的是总有一杯他自己煮的豆浆,醇厚香浓。然后他洗碗、买菜、做饭,我收拾房间。空闲的时候我睡觉或看电视,他便在房间里上网或者看书,除了第一天晚上骆轶航说了长长的一段话,之后我们很少说话,连对视都几乎没有。我们在小小的公寓里各干各的事情,却双异常和谐。我有时候甚至觉得骆轶航像一株会行走的植物,他很安静,让人安心,家务全能,是个很好的生活伙伴。陈梓郁和他相比就像个生活低能儿,不会做饭,洗一次碗都打破三个碗,洗衣服可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打湿透……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,夜深人静时会不会还把我狠狠恨一遍……我还想起了陌桑,我和陈梓郁正式“摊牌”前曾和她见过一面,那天她穿了件黑色背心裙,外面披一件毛领外套,依然是十厘米的细高跟搭配精致的妆容。虽然她的眼底仍有几分憔悴,但看起来她已经振作起来,重新变回那个只流血不流泪的超级女战士。“我下个月去新公司报道,担任翡冷翠广告公司的副总经理。这一次婚变让我在业内名声大噪,翡冷翠的老板还找人特意了解了我过往的经历,然后觉得我特别合适他们公司,找了猎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