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：芯无可归

    卷一：落叶浓思怎至天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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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已半月有余，楚夕寒大婚的日子也随之越来越近，这期间，楚夕寒仍然没有来看望玉姬，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，那晚，就像泡沫般瞬间碎了。

玉姬也是如此的，她对夜凰的情，就从不奢望什么，现在对于楚夕寒更是如此。况且，她是不是真的爱楚夕寒，她自己也不知道，有时候感情，就是那么难以让人理解。

玉姬的早已好了大半，经过和老大娘的相处，她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，对于老大娘，更像是对待自己的母亲一般。

这天，苏芯儿刚一进门，便见着玉姬一身布衣，站在晾衣架旁帮老大娘晾衣服，即使是布衣，也丝毫掩盖不住玉姬身上的媚意，那种美，让人不敢近前，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站在她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。

“芯儿？你怎么来了？”玉姬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看得人十分舒心。没有过多的华丽的装饰，只是那种平凡竟也如此美丽。

苏芯儿走了过去，脸上洋溢着同样的笑意，只是缺少了那么一丝韵味，“我来看看你，最近怎么样，我都忙着其他的事情，没有来的及顾上你，伤口好没好些？怎么还在晾衣服？”

“没事了，你不用挂心，我已经好多了，看，我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，我给你转两圈看看。”玉姬说着便原地转起了圈，宽松的布衣下摆被风吹的微微扬起。

苏芯儿大步跑了过去，扶着玉姬，生怕她摔倒了。“你可别再转了，你要是出点什么事，我可怎么办？”

玉姬见状哈哈大笑，白皙的脸上灿烂的笑着。“我的傻芯儿，我不会摔倒的，放心吧，我已经好了，就让我自由的转一转吧，许久没有这么畅快了，今天好开心啊。”

苏芯儿摇了摇头，眸里说不出的东西在闪着，大声说着。“好啦，别转了。”说着，拉着玉姬进了屋内，二人还未说上几句贴心话，老大娘在外面喊道。“玉姑娘，有人找!”

玉姬疑惑的看了眼苏芯儿，顿了顿，随后走出了房门，见刘管家在院内站着，玉姬微微一愣，迎了上去。

“刘管家怎么来了？有什么事吗？”玉姬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，只是象征性的问问。

“玉姑娘，是主子让奴才过来接姑娘回府的，这些日子姑娘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。请姑娘收拾一下跟奴才回府吧！”刘管家恭敬的答道。

玉姬眼中的黯淡瞬间即逝，下定了决心，“好，那就请刘总管多等一会，我这就去屋内收拾一下。”

老大娘拉着玉姬去了她的屋内，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皱纹，淡淡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什么光彩，这些日子，她很开心，她知道玉姬有一天一定会离开的。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。

老大娘从柜里翻出了一个镯子，戴在玉姬的手上，“姑娘，大娘知道你早晚会走的，这些日子大娘也看出来了你是好孩子，这是大娘的娘亲给的，大娘没有孩子，这个镯子，就送给姑娘当个念想吧！”说着，眼里已经泛出了泪花。

玉姬接过镯子，狠狠地点了点头，同样是眼里氤氲，让人看了心疼，“姑娘别哭，你就是大娘的亲闺女，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，有时间也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，好了，你回去收拾一下吧。”说着就将玉姬推了出去，把自己关在门里。

玉姬站在门口默默的流下了眼泪，她也想留下，只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使命，“娘，若是有来日，我定侍奉您终老。”

听着玉姬渐渐远去的脚步声，老大娘在屋内哭了起来，她只希望玉姬今后得日子会更好。

玉姬回到屋内的时候苏芯儿已经离开了，此时的她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想她，玉姬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这里的一切，从怀里拿出这次出行仅剩的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，深深地叹了口气，满脸不舍的离开了这里。

门口，刘管家已经等待了多时，他带着玉姬上了马车，玉姬在马车里默默的想着在这里的点点滴滴，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。

苏芯儿满头大汗的来到了将军府，不知为何，她的心总是放心不下，她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如何面对玉姬，大婚在即，于楚夕寒她是一点也不想嫁。

“慢着，将军府是你想进就进的吗？”门口的侍卫一把将苏芯儿拦在门外。

碧春见状想要上去和侍卫理论，“大胆，我们小姐也是你能拦的吗？赶紧让开！”

“算了，碧春，将军府有将军府的规矩。”苏芯儿一把捉住碧春，她可不想碧春在惹出什么事端。

苏芯儿上前塞给侍卫点碎银子，说道：“麻烦你通报一声，就说苏府苏芯儿来访。”那侍卫的脸上顿时笑了起来，小声的嘟囔着，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过了一会，一个奴才出来将苏芯儿领了进去，穿过层层林廊，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，有的甚至已经落下，花也渐渐的凋谢了，不复当初那么美好。

楚夕寒一身青衫，静静的坐在庭院的石椅上，饮着茶水，看着远远而来的苏芯儿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，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，端起手中的茶水，一饮而尽。

苏芯儿上前微微俯身，向楚夕寒问了声安。“苏芯儿给将军请安。”

“唔……起来吧，不必多礼！”楚夕寒摆了摆手，旁边的奴才全部都下去了，他看了看还站在下面的碧春，略微有些不满。

苏芯儿趴在碧春的耳边轻声说道：“你先下去守着，我有些事情要同将军谈。”

楚夕寒见碧春下去了，神情才慢慢的变得不那么冷淡。“说吧，你来有什么事？”

苏芯儿的眸中坚定，出口的话也变得铿锵有力，不似在家里时的软弱。“既然将军都如此说了，那我也就不掩饰什么了，将军真的要娶芯儿吗？”

“苏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？难道是想让本将抗旨不尊？”楚夕寒剑眉轻挑，微微有些怒意，从未有人敢如此质疑过他。

苏芯儿丝毫不畏惧的反击，“将军此言差矣，将军并不爱我，我也不爱将军，既然如此，将军和芯儿的成婚又有何意义呢？”

“哦？是吗？你怎么知道本将不爱你？又怎么知道你我的成婚没有意义呢？”楚夕寒足尖轻点，一跃至苏芯儿的身旁，紧紧捏住她的下巴。

苏芯儿眉头紧蹙，痛的轻呼出声。“啊！难道将军不爱玉姬吗？”

“爱？苏小姐这话可真有意思，本将从未爱过任何人，玉姬只是本将众多女人中姿色尚好的一位罢了！”楚夕寒大手一甩，将苏芯儿狠狠的摔倒在地。

苏芯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，继续说道。“既然如此，芯儿有一时恳求将军，不知将军可否答应？”

“说！”楚夕寒冷哼出声。

苏芯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，抬起手臂递给楚夕寒，这张纸，她已经准备了太久，一直没有机会给他，如今大婚在即，再不给恐怕就迟了。刘总管去接玉姬的时候，她明白，很快她也会变成这个府里的一员，同玉姬一般，所以来不及与玉姬道别，便匆匆的赶来这里。

楚夕寒接过纸，大手慢慢将它打开，若有所思的看着纸上娟秀的小字。

将军：

我不再知道该如何来说，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或许会很生气罢，但我不得不说，将军不爱我，我是知道的，我也不爱将军，相信将军也明白，奈何皇上下旨命你我二人成婚，若将军同意，我想与将军定下三条约定不知可否？一、成婚后我成为摆设，将军也可以不同我同房。二、我不会影响将军的大业。三、恪守约定，不违背上述。若将军同意，大婚当天告知即可。

苏芯儿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，对于楚夕寒，她是没有什么把握的，若不是为了等那个人，她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，这惊世骇俗的举动，令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，她忐忑的等待着楚夕寒的决定。

楚夕寒看着苏芯儿，眸里有一丝欣赏，又有那么一点诧异，一个女子，竟可以不顾羞耻说道这种地步也是不容易的，不知这苏太尉是如何调教的，上次刺杀的事件他便对她刮目相看了，这苏芯儿，远远不像传闻中的那么懦弱。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。

“苏小姐何以为本将能答应你？”

苏芯儿闻言心里微微有些颤抖，她不知道楚夕寒的反应会这么大，早就料到他不会答应了，但是已经楚夕寒的口中说出，她也有那么一点绝望。她试图尝试着最后的努力。开口道：“芯儿以为……将军不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太绝情.”

楚夕寒闻言一怔，还真有点意思，想不到你还真会讲条件，既然如此，本将就陪你们好好玩玩吧！

“本将会好好想想的，你先下去吧。”楚夕寒决定先吊一吊她的胃口。

苏芯儿听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还是只诺诺的回了一声“是”便带着碧春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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