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们好奇的是,君上又下了一道命令:“你们不准跟去,全都留在原地待命!”姬忽伸手,做了个‘请’的动作:“君上先行。”信阳君也毫不客气,轻甩宽袖后大步走在前面,许是藏有心事,他的步子快而凌乱,这条冗长的宫道,不过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。这座寝宫是没有侍卫的。即使是奴隶,也是些只会做事的哑奴,信阳君很明白这点,所以他一踏入后,便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压抑着的话:“歧儿在哪里!”他不答,只用目光,平静如水地看着神色焦急的信阳君,不冷不热地笑了:“没想到,君上还是个慈父啊。”谁能想到,这样为儿担忧的慈父,会和大王一起对他百般□,在他身上肆意地寻欢呢?而那个让他永生不能忘记的是,这个在秦国素有儒雅美名的信阳君,向大王进献了一根长有倒刺的棍子,并且含笑着对大王说过——不听话的小东西,那就想办法让他听话。对于他的讥讽,信阳君全无耐心,干脆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,五指慢慢收拢的力道,看着他的面上浮现了异样的红色时,才问:“说,我儿到底在哪里!”姬忽眯起了眼,嘴角轻蔑地闪过一抹冷笑。若他从前是信阳君口中不听话的小东西,那么现在,这人在他眼前,就是不知好歹的老家伙!“君上,怎么不继续动手了?”掐在脖子上的手有了一瞬的僵硬。他弯起了眼角,笑得无邪:“哦,是了,我若死了,公子歧也就找不到了。”这时,脖子上的那只手才彻底松开了,只是在离开前,还不忘重重使了一把力道。嘭的一声。他的身子不住地往后,极为不巧地撞到了香炉的一角。后背的那个地方,方才刚撞上了屏风,现在疼意如野火燎原般袭来,深呼吸了好几次,才勉强能撑住。信阳君的心思全在他的儿上,根本不管姬忽的死活:“你说歧儿在你手上,本君怎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?”“不相信吗?”他反问。那块玉佩就可以说明一切了,信阳君是相信的,否则又何必支开侍卫独自前来,毕竟公子歧是他的独子,即便是冒险,也会前来一试的。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啊。可惜,他从来没有尝到过,他有的亲人只是把他像礼物一样送到秦国,任人□践踏。“说!你到底想要什么!”信阳君没了耐心,不想再和他做口舌之争,什么都比不上歧的命重要,他决意摊牌。姬忽慢慢地抬头,笑得如沐春风:“我要的东西,只有君上能给。”瞬时,他收敛笑意,凤眸微眯,闪着精湛而锐利的目光,那样的神情,有如一只展翅的鹰,贪婪地索要食物,“我要一张宫中密道分布图。”密道分布图?那样的东西,怎能给与他人?信阳君也不顾得一惯的优雅仪态,破口大骂:“混账!”转念又想,他知歧的下落,这才压平了怒意,但语气依旧是傲慢,“那图只有大王才能过目,本君又怎会知晓?”“是吗?”信阳君还是冷哼,似在无言地宣告他的可笑。姬忽望着他,说得轻描淡写,浑然不把他接下去的话当作一回事:“一个想取大王而代之的人,怎会连小小的密道分布图都没有?”这些年来,他躺在他们兄弟身下,早把他们的心性摸了个透彻。大王是yin,不管男人女人,只要是漂亮的东西他都爱,可信阳君不同,他每一次占有自己的身体,那都不是为了欲望,而是只是纯粹的发泄。当时他不明白,为何一个不明白不喜男色的人,会强迫着自己。后来当大王的赏赐,加官,封爵,一次次地和信阳君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时,他忽然明白了什么。大王昏庸无能,但却极度自负,不喜有人唱着反调,而这个似乎与大王志同道合的异母弟弟信阳君,就显得可爱多了。由于大王的过分宠幸,还导致了秦国朝堂已分成了太子一派,和信阳君一派。像信阳君这样野心勃勃的男人,距王位不过几步,他怎会不作他想?“你......你说什么.......”姬忽神色淡然,静静等候着信阳君怎样为他自己辩驳。也不知是敬佩还是害怕了,在暗地中经营多年的信阳君,人前,从未暴露一丝一毫他的野心过,但是这个少年,居然这样直接地道了出来!不会,不会的,这一定是巧合!可是姬忽的眼神,太过冷静,太过镇定了,让他不得不否决了那个想法。毕竟在宫中混迹了多年,不一会儿,他就平复了心情,至少面上看来,丝毫无异样。“你要那东西何用?”他道:“君上聪明过人,怎的不知寄人篱下不如狗的道理?”信阳君点头:“三日后,你要的东西会送来。”若只是用来逃走,那也无大碍,到时他逃出宫,派人追杀就成了。“到时忽也会遵守诺言。”此时他们的协议已达成了,姬忽拍拍手,命哑奴送送信阳君。信阳君没作逗留,离开时,他神色复杂地审视了他一眼,这个姬忽,怕已不是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/欢的少年了。不过片刻,这个寝宫又恢复了安静。姬忽取了一个精致的盒子,往香炉加了一勺,顿时,一缕烟火从炉中袅袅升起,他的双眸盯着那浮动的烟火,溢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来。对付信阳君,他居然要利用他最不堪的回忆来。“三日后,真是个好日子啊......”那是周国每年派遣使者朝贡的日子。正在沉思之际,脚边扑通一声,姬忽头也不抬也知是谁,动动手指后,那个被他称为哑奴的男奴轻声开口了:“公子,要是拿到了图,可会将公子歧的下落如实相告?”“为何不会?”哑奴愕然。“让信阳君看到他最为自豪的儿子,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,岂不是很有意思?”姬忽说的时候带着笑,似乎心情颇好,“有时候要毁了一个人,实在不需见血。”哑奴低头,小心翼翼地问着:“公子,为何不对大王动用禁术,这样一来,公主岂不是......”早就能逃脱大王的鹰爪了?毕竟擒贼先擒王的道路,哪怕他身为奴隶,他还是知道一点的。“对付大王,我的力量还不够。”姬忽摇头说道。他的眼眸随着那猩红的火苗,也深邃了起来:“何况对付大王了又如何,他毕竟是秦国之主,到时必定会引来高人异士相助,我反而得不偿失。公子歧.......正好。”更何况,只是把大王变成怪物,岂不是太他便宜了?说起大王,他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