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拼命点头。先私下把话说开,总比在众人面前争吵还来得好。只是,他很好奇她会用什么方式跟他“吵”?偷偷觑了她一眼,冷板的丽容完全读不出思绪,项沛棠的背脊窜上冷汗。完了,他xue道死都不能放。“御史大人这边请。”和尚引路,往寺庙后方走去。庙里的禅房并未开放给香客投宿,一进长廊,立刻感到一阵幽静。原本顺从地被他揽着走的孙沁突然停下脚步。“这儿就好。”庙里处处都是劝人向善的字眼和书籍,她心中无佛也无神,进到那充满限制的空间里,只会让她更觉烦躁。也成,这里没什么人出入,很适合谈话。项沛棠对和尚礼貌一笑。“师父,麻烦您这段时间先别让其他人进来。”“是、是。”和尚退下,忙着交代去了。孙沁看向廊外的树,不发一语。身为始作俑者,项沛棠只好硬着头皮打破沉默。“后天只是找朋友来吃喝一顿,做做样子而已,和这几天的情况不会有太大的差别,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。”“你做得还不够多吗?”孙沁望向他,冷笑开口。“用柔情劝动我改邪归正,还收我为妾,如此宽宏大量,我怎能不感动到将“天水宫”的秘密倾囊告知呢?我师父肯定会为我的际遇感到无比欣慰了。”她每说一句,项沛棠的脸色就窘了一分。“这是我的职责,就像你非法潜进御史府邸是一样的道理。”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。“舞刀动剑我做不来,我只能跟你比心机,尽我所能地布下局。”“杀人于无形,高招。”孙沁扬笑,绝美的脸庞透着凛人冷艳。“你就那么笃定事情的走向一定会如你所愿?”“我只能赌,”项沛棠脸上的轻佻褪去,眸色转深,望着她,俊雅的面容淡淡噙笑,魅傲慑人。“在我所能预测的范围下,放手去赌。”那黑湛的眼芒仿佛看进她的心灵深处,一时之间,孙沁竞无法直视。她别过头去,感觉心跳一片紊乱。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说的话好像别有深意?他是在赌没错,夜夜和她同榻赌的是他的安危,连番出游赌的是她会被劫的可能,但为何他的眼神却像在说着,他赌的是另一种更重要的事物?不!这只是他所设下另一层更jian诡的计策罢了,故意用欲擒故纵的方式撩动她的思虑,想借此影响她的判断力!孙沁握紧拳,握紧那条燃烧生命的幽碧细线,像是这样就可以握住那不受控制的波动心绪。“就算我被逐出师门、就算死,也不可能从我这儿得到你想要的东西。”她刻意漠视那引她慌乱的莫名情感,用冷硬的宣示来巩固自己的心墙。闻言,项沛棠唇畔的笑凝住,眸中漫上了不舍,此刻的他只想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。他以为她会气得失了理智,她却倔强地把怒火压下,只有冷,只有傲然扬言,用无情筑起堤防,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真实的情绪。即使在她身上无法取得任何机密,她以为他真会将她踢出京城,任由她被“天水宫”当成仇敌吗?他只想把她留下,留在他的身边。这是他的计,他却让自己也紧紧缠陷计中,无法脱身。这场赌局里,赌的不只是成败,他连自己的心都赌上了,输赢已经变得微不足道,只有她,才是他最在意的赌注。项沛棠把波澜的情绪抑下,眉角一挑,用慵懒扬笑的神情掩盖了一切。“不成啊,你若死了,人家会说我虐待小妾,我以后要娶正室就没人敢嫁我了。”孙沁不可置信地回头瞪他。他到底能有多少时间是正经的?面对她矜冷的目光,他笑得更加开怀。“沟通完了,该离开了吧?不然我怕待太久会引起其他人的逦想,佛门清净地染上这种传闻总是不太好。”正当孙沁认真考虑是否要不顾一切先揍他一拳发泄烦闷时,脚上传来的轻微碰触拉走了她的注意。她低头,看到一小团黑不溜丢的东西靠在脚边。什么东西?她全身一僵,下意识地退了步,那团东西却蠕动着朝她靠了过去,还发出小小的哀鸣。“怎么了……”察觉到她的异样,项沛棠才一开口,就顺着她的视线发现那只无害的小黑狗。他怔住,看看那在地上爬得跌跌撞撞的小东西,再看看她面无表情的僵硬丽容,他,只想大笑!怕这样会太打击她,他忍住笑意,坏心眼地将小狗抱起,举至她的眼前。“你没看过小狗吗?”孙沁警戒地摇头,又退了步。要不是他还环着她的腰际,她会退得更远。她只看过大狗,没看过这么小的,只比她的手掌再大一些,像是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把它捏烂。天!也没想到,她竟然会因为这么一只无害的小动物出现这种表情!项沛棠抑下笑,随之而起的是满满的心疼。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害怕,而是不知所措。和小狗玩几乎是每个小孩都会有的回忆,她却陌生到不知道要怎么和这小动物相处,这些年来她都是怎么过的?“它应该还没断奶,不会咬人的。”他将她拉近,把小狗放到她怀中。孙沁不想接,他却直接松手,她不得不抱住它,那软绵绵的触感让她浑身起了疙瘩。“拿走。”顾不得要在他面前隐藏情绪,孙沁拧眉,语音平板,像是只要稍微扬高声调小狗就会突然发狂变成怪物。“奇怪,它娘呢?”项沛棠佯装没听到,只忙着东张西望,其实却是把她这难得的可爱表情完全敛入眼里。他错了——她不是无情,而是不懂情,只要给她机会,让她去体会,她是可以卸下心防的。他的眼神转柔,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。感谢小黑狗的出现,让他领悟了这一点。窝在她怀中的小黑狗不住地发出呶呶低呜,圆滚大头碰撞寻找,看起来像是饿了许久,湿濡的鼻子一碰到她的手指,随即含住她的指腹开始吸吮起来。一股麻痒从她的指尖直窜入心,孙沁头皮整个绷紧。那感觉好奇怪,比被拿住要xue还奇怪。“项、沛、棠——”她不敢动,只能咬牙喊他。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,却叫得这么没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