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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上盖着毯子。下意识地往边上看一眼,原来坐着的廉以钦与他的助理已经不在,她解开安全带,慢慢地站起来,脚步有些慢,似乎还没有清醒,等真正站在地面时,她才真正的清醒过来。机场里灯火明亮,外面已经黑成一片。她没有一件行李,只有放在身上的一张工资卡,还有两张十块钱的人民币,到提款机那里试着取点钱,——才看到那机子外面挂着“故障”的通知。想取钱还没地方取,她还真是无语。机场外边一片黑暗,公交车已经停班了,只有出租车,从这里到市区,起码还得一个小时——她有些迟疑,而且她手中的钱肯定不够。到是有黑色的车子缓缓地停在她面前,叫她有些讶异地看向车子,——车子打开,下来的是廉以钦的助理,作了个“请”的姿势。她往车子里一看,廉以钦坐在车里,朝她浅浅地瞥过来一眼,极为冷淡——也就是这份冷淡,让她心安,再没有犹豫,直接上了车子,——车子的空间狭小,她坐在车里,与他中间隔着距离,助理坐到前面去了,车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人。气氛沉闷。他没有说话。似乎情绪不太好。她连呼吸声都是小心谨慎的,生怕惹得他有什么不对。一路上,车子疾驰。然而,气氛依旧沉闷,车子像是弥蔓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,叫她想要随便找个话题出来,——“出差吗?”他瞄她一眼,漫不经心的,“嗯。”极为简洁,似乎不耐烦与她多说话。让她多少有些尴尬,——还是觉得比刚才气氛要好一点儿,离市区还早着呢,再这么闷着,多难受,努力地想搞些气氛出来,笑开了一张脸,“我要回家了。”还有些装出来的小得意。他的目光立即落在她脸上,——那种目光怎么形容呢,有些利,更是尖锐,叫她的瞳孔莫名地一缩,还是硬着头发再说道,“我本来就不是陈果,现在当回自己了。““真的吗?”他问。声音低沉的如同大提琴的低音,沉重地压在她的身上,叫她的嗓子眼发干,还有些紧张,——她的右手悄悄握成拳,并不紧凑,就那么握着,凑到嘴边,轻轻地咳了两声,仿佛这样子才有底气面对他,还挺直了胸脯,“当然是真的。”“陈果的丈夫,陈果的财富,你都不要了?”他声音一转,不无恶意地问她,“白得的东西,不想要了?”她却被这点恶意给激得涨红了脸,眼睛瞪着他,好像在看一个恶徒,“不是我的东西,我不要。”还是理直气壮的回答了他。他笑了。一刹那间,如刀刻般的脸顿时柔和了起来,伸手碰向她的头发,往她的头顶一揉,“乖女孩——”却是夸她的话。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,手却下意识地去挡他的手,没挡开他的手,反而叫他给握住手,她的手落在他手里,显得是那么的小,而他的手,显得是那么的大,被紧紧地包裹住,好像没有挣脱的机会。“别人的东西,咱们不要。”他再一次说道。让她目瞪口呆。不知道怎么就从“她”变成了“咱们”。傻愣愣地看向他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他却笑着,志满意得的,凑过去与她的额头抵在一起,手放开她的手,落在她的腰间,圈住她个腰,“别怕,有我呢,什么事都有我呢,段家什么的,你都不要担心。”她听得跟被雷震过一样。“什、什么?”她都有些结巴。而她的反应在他看来就是太激动,是高兴的太激动,“开心坏了吧?”她瞪圆了双眼,“你在说什么破话?”本来想说“屁”话,这词好像不太好听,她就换了个词形容。“你愿意上车,不就是这个意思?”他不回答,反而反问她。她一时有些哭笑不得,却是慎重地将他的手硬是从她的腰间挪开,再认真不过地同他说,“你想错了,我是身上没钱,想搭下便车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 外面的风挺大,太阳也挺好,隔着办公室那一扇玻璃窗晒太阳,挺惬意,一出门就不怎么美妙了☆、054054他微挑眉,似恍然大悟般,“哦,搭便车呀——”尾音拖得老长,跟唱大戏似的,不管别人怎么看,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,两手捂住自己的嘴,打了个大大的呵欠,“还是谢谢你的,至少你能让我搭车,还是自愿叫我上车的。”她拿话堵车,又不是她拦的车,是他叫的。还真让她拿话给噎住了,有时候,他想,真让人恨不得捂住她可爱的小嘴,叫她讲不出那些叫人恨得牙痒痒的话来,不过,他自认是个极有修养的人,还是和善地问她,“要去哪里?回你姑姑家?”还真是叫他给说中了,她肯定不去父母家,自从他们把她扔给姑姑后,彼此之间再没有往来的必要,各自再组成新的家庭,她就成了他们眼中彼此厌恶对象的孩子,哪里还是他们的孩子——所以她是多余的,也就不要不识相地去打扰他们了。只是这种事,她不想说出来,即使别人知道,她也不想说,有些难堪,被父母放弃的孩子,她姑姑没放弃她,“嗯,你知道她住哪里的吧,我看你调查的挺详细。”“多谢夸奖,难得能听到你跟我说好话,”他装作讶异的表情,手还夸张地作势要清清耳朵,“真是了不得,我是不是听错了?”她真无语。“你到底是几岁了?”她忍不住问他。他一僵,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,透着那么点疏离。她到不怕他这样子,反而张大眼睛看着他,就等着他的回答,“你又不是女人,怎么年龄都不能说?”“……”他比她更无语,这么多年的自傲生活,被她三两句话就给打破,碰到的哪里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媳妇,而可能是朵霸王花,“谁会不知道我年龄?谁会不知道?”她还真没注意过他的年纪,从在段家第一次听说他时,还以为是跟段功差不多年纪的人,谁曾想见面时才晓得人那么年轻,呃,是相对于段功来讲,确实是年轻——以前呢,她没听过,真的,廉以钦是谁都不知道,更别提接触了,见鬼了,她几乎都没去那个城市,——待了几个月的城市,难怪那么的陌生。“我以前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。”她老实说,并没有上赶着去恭维他,双手滑落下巴,拖着下巴,叹口气,“我的经历可以写一本了,你可以写两本了。”她的是纯小方模式,他的是成功模式,完全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