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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人辛苦的话,继续敲门。时季昌眉头也皱地很深,垂着头看了他一会儿,终于在外头接连不断的催促声里伸手把毛巾给拿了,挂回原本的位置上。又过了几分钟,杜鹃的叫喊声才终于停下来,她似乎也终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,语气好了一些,在门口自言自语:“总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?”时季昌不知去了哪里,娄怀玉少了毛巾的降温,头也更晕了。他躺在床榻上,只觉得半梦半醒,好似快要重新陷入那个荒诞而叫人痛苦的梦里去。又过了一阵,门外传来很重的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,听得娄怀玉心脏也跟着抖了抖。再接着,房门被打开,有光与风一同闯了进来。山口步履很匆忙,身后跟了一队小兵,风一样走进了房间。娄怀玉浑浑噩噩地听着,房间里开始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。娄怀玉头脑和身体都难受的要命,脑子转不动,又觉得很心慌,眼泪便不自觉地流下来,比平日的要更咸和烫。他费力地抬了脖子想确认时季昌是不是还躲在平日里在的床后,可那一块太暗了,雕花后面黑洞洞地一片,叫他什么也看不清。山口来到他的床前,看清娄怀玉脸上的泪以后,脸上的表情顿了顿,倒是先停下来,去摸他的脸。但他身后的几位士兵已经围着娄怀玉的床检查起来。“生病了?”山口一边替他抹了泪,一边温和地问,眼神绕着床铺里也认认真真地看了一圈。娄怀玉看有人检查床后面,心都吊起来了,问话也没心思回答,瞪着眼睛瞧那位消瘦的日本士兵走到床后。士兵很高,与时季昌差不多,比他要瘦上一些,仿佛更容易地走进了那块他熟悉的黑暗里。有几秒钟的时间,娄怀玉觉得大脑充血,失去呼吸,甚至有些耳鸣。他不受控制地幻想出时季昌被抓出来的模样,会被打还是枪毙?血淋淋的画面也趁着人虚弱毫不费力地挤进娄怀玉的思维里。娄怀玉都没心思想自己了,一时竟不知是慌乱多些还是心痛多些。好在下一秒,高瘦的士兵没什么表情地复又走了出来。他对着山口说了句日文,又摇摇头,大约是没有人的意思。娄怀玉一口气缓出来,呛到自己,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。他喉咙又痛又痒,越痛越想停,越想停却咳地更厉害,一时间呛地满脸通红,侧了身子干呕起来。山口挥挥手叫士兵先出了里屋,坐到床边给娄怀玉顺气,眉头皱地很深:“怎么忽然病地那么厉害。”娄怀玉一边咳一边挥手,又听山口道:“以后别堆什么雪人了。”娄怀玉很艰难地应了一声,等他真的咳停下来,屋子里也搜地差不多了。一众人训练有素地进来,又训练有素的统统退了出去,只留下为首的一个,正是方才进来看了床前后的高瘦士兵。娄怀玉听他又说了几句日文。山口嗯嗯啊啊地点头应声,两人交流了几句,山口朝他挥挥手,他便先出去了。山口自己也没留太久,他掖了掖娄怀玉的被子,同他道:“今天有很重要的事,我要先出去了。”娄怀玉点了下头,山口就又摸了下他的头:“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大夫,很快就来。”大夫是来的很快。山口才出去,小东便领着人来了。娄怀玉自己烧的糊涂,不记得具体做了什么,只知道头上过了会儿便又贴上了冰凉的毛巾,枕头也被人垫高了一些。小东似乎是送了客,又回来给他放下热好的早饭。再后来,房间里嘈杂的声响渐渐没了,只有院子外,还时常地传来高声的,他听不懂的叫骂。娄怀玉浑身难受,晕着头重脚轻,却怎么也睡不着,僵直地躺着,好似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。直到小东又来送了一次饭,在桌前忧愁地说:“吃点东西吧,不吃更好不了了。”娄怀玉才知道,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。他有些艰难地想坐起来,小东还算有眼力见,过来扶了他一把。娄怀玉虚弱地靠在床上,环视了一圈狼藉的室内。小东给他盛了一碗热粥过来:“娄老板?喝点吧。”他看娄怀玉的意思:“要不我给您收……”“不了。”娄怀玉虚弱地应一声。他喉咙还是很疼,说话困难,也没力气,一小碗粥都快端不住,放在膝盖上稍稍搭着,抬头冲小东点了点头。小东懂了他的意思,弯弯腰走了。娄怀玉也没什么胃口吃,他握着碗壁,呆呆看小东顺手将凌乱的座椅扶好,又忍不住去看屋子里哪里还可以藏人。衣柜,床榻,座椅……娄怀玉屋里的陈设本来就少,也好像没有哪里装得下时季昌这么大个人。“时季昌。”隔了一会儿,他轻声喊。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,然而每天都形影不离,同床共枕,娄怀玉还没叫过几次他的名字。“时季昌。”娄怀玉又喊,“你可以出来了。”他嗓子疼,也不敢喊地大声,喊到第三声,已经有预感一般地带了点沙哑和哽咽。娄怀玉深吸一口气,强撑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。衣柜也被翻乱了,里面的东西掉了满地,纸笔和书本已经都没有了。娄怀玉扶着衣柜静静看了一会,又慢慢转身,带着最后的希望蹲到了饭桌旁。饭桌旁的地板有一块缺少了很不明显的一角,是娄怀玉救时季昌的时候,慌乱之中不小心扣掉的。他沿着缺口将整块木板小心的抬了起来。屋内的光沿着缝隙照进地下,里面空空荡荡,什么也没有。娄怀玉忽然很小声的“呜”了一声,板子落回地上,发出一声轻响,娄怀玉也跌坐到地上,感觉到眼角泛起控制不住的酸涩。大概生病的人总是更加脆弱,娄怀玉还是忍不住要小声喊:“时季昌。”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的吗?娄怀玉想,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呢?他想起来了昨天那场对话,同时觉得后悔与不解,悲伤和绝望。是,是娄怀玉自不量力,痴心妄想,是他惹人生气,招人厌烦,叫时季昌感觉恶心了。他知道错了,以后也不会了……可时季昌不还是说会带他走的吗,怎么才睡了一觉,就不守信用了呢?“你怎么不守信用啊。”娄怀玉哭着小声地骂,眼泪流下来贴在脸上,很凉,也很苦,可他连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待杜鹃端着汤药进来,娄怀玉已经瘫在地板上。娄怀玉人白,脸上因为生病又一点血色也没有,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,没有一点动静。杜鹃立